陸九卿在屋子裡待了一天,飯菜都是送進屋子裡用的。
墨簫在門外守著,愣是沒見著陸九卿的人,只透過打開的窗戶和兒子見了兩面。
這一夜,墨簫覺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墨簫就給陸九卿熬好了藥,守在陸九卿的門口。
這一次,陸九卿倒是親自出來了,見到墨簫,臉上的神色又恢復到了最開始的樣子,客氣疏離的道:「熬藥這種小事用不著陛下親自來做。」
墨簫磨了磨牙:「我想做。」
他將藥遞給陸九卿:「趁熱喝了吧。」
陸九卿接過:「多謝陛下。」
墨簫:「……」
明明前段時間兩人之間已經很親近了,但是一夜過去,又回到最開始的時候了,甚至比之前更冷了。
墨簫深吸一口氣,壓下上涌的煩躁,輕聲道:「卿卿,納妃的事情……」
「陛下,」陸九卿打斷墨簫的話,淡淡地說,「陛下納妃的事情與我無關,你不必跟我解釋。」
說完,牽著從屋子裡出來的墨承寧離開了。
墨承寧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墨簫,邁著小步子跟在陸九卿的身後。
墨簫閉了閉眼,在兩人出門之後,抬手摔了手上的碗。
啪的一聲,碗碎了一地,將從外面進來的穆先生嚇了一跳。
穆先生一看墨簫的臉色,轉頭就想走。
「站住!」墨簫抬頭,看著門口的穆先生,涼涼地道,「你跑什麼?朕很可怕?」
穆先生抽了抽嘴角,整理了下表情,回過頭來,低垂著眸子道:「陛下這話說的……陛下不是可怕,是威嚴。」
墨簫冷哼了一聲:「什麼事?」
穆先生一秒切換狀態,沉聲道:「之前陛下吩咐的事情,微臣辦的已經差不多了。不出陛下所料,那縣令果真吃了李家不少好處,兩家狼狽為奸,在這裡稱王稱霸。」
「微臣拿著陛下的信物從最近的駐地調了兵,從縣令府中抄出五千兩白銀,還有奇珍異寶若干。這是名冊,請陛下過目。」
墨簫從穆先生的手中接過名錄掃了一眼,臉上戾氣橫生,一把將那名錄摔了出去。
「小小縣令,家中的奇珍異寶快趕得上朕的私庫了,簡直豈有此理。若朝廷中每個官員都如他一般,那老百姓還用不用活了?」
穆先生低垂著頭,輕聲說:「江南富庶。」
因此,這裡的官員許多都比京城的官員還要富庶許多。
墨簫冷哼一聲,沉聲道:「朕的國庫就缺他們這樣的人。」
他登基之後,抄了許多貪官污吏,才將空虛的國庫填上一些,但是總體來說,他還是個窮皇帝。
「把這些東西全部充繳國庫。」
穆先生:「已經讓人運往京城了。」
「李家呢?」墨簫涼涼地道,「朕不想看見他們家的人再出來蹦噠了。」
穆先生哪裡不知道皇帝是什麼心思呢,這是打翻了醋罈子,見不得那李家公子對姑娘起了那種心思。
穆先生輕聲說:「李家也不乾淨,微臣已經著人開始調查了。李家父子這些年魚肉鄉里,人已經抓進牢里了,就等著事情全都查清楚後再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