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終於將這件事說清楚,此時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抬手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看著對面的陸九卿,輕聲說:「事情大概就是如此……當初,我得知你有孕之後,並非故意要下那般毒手,我只是無可奈何。」
說完,定定的看著對面的陸九卿,觀察著她的表情。
陸九卿在短短的時間內,像是一腳踏入地獄,又被人一把拉回了天堂。
她雖然啥也沒做,就僅僅是站在這裡,就汗濕了衣衫。
她感覺有些累。
陸九卿搖晃了一下,在墨簫伸手過來之前走到凳子上坐下。
墨簫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似乎在期盼著她能說點什麼。
但是這會兒的陸九卿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要做什麼。
她茫然地呆坐片刻,隨後突然間發現面前還擺著一碗藥,於是想也沒想的伸手端著碗就往嘴裡灌。
墨簫嚇了一跳,忙伸手想去攔著,卻已經晚了,眼睜睜地看著陸九卿將一碗湯藥給喝完了,然後觀察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燙嗎?」
「啊?」
陸九卿的表情仍是茫然,看他的時候眼神空洞,明顯是沒回過神來。
墨簫抿了抿唇,大著膽子伸手很輕地在陸九卿的唇邊碰了一下,說:「嘴巴張開,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陸九卿腦子沒轉過來,這會兒下意識地聽從了墨簫的話,張開了嘴巴給墨簫看。
墨簫一愣,先是仔細地掃了一眼她的口腔,沒有發現燙傷之後鬆了口氣,隨後就有些心猿意馬,遲遲沒有讓陸九卿將嘴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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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九卿覺得累了,自己將嘴巴閉上了。
墨簫抬手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拍了一巴掌,暗罵一句:禽獸。
他重新去看陸九卿的表情,輕聲問:「你沒事吧?」
陸九卿:「我能有什麼事?我沒事,我好得很。」
她站起身,似乎是想要回房,可剛走兩步就步子一停,站在原地不動了。
墨簫看了一眼,快步走到她身邊:「怎麼了?」
陸九卿:「……有點頭暈。」
下一瞬,就眼睛一閉直直地倒了下去。
墨簫魂飛魄散,一把將人撈進懷裡抱住,轉頭就喊:「來人,穆先生!」
哐一聲,穆先生打開房門狂奔而出,一眼看見墨簫抱著暈過去的陸九卿,臉色頓時變了。
「哎呀,這是怎麼了?」穆先生衝過來,指著院子裡的那張貴妃榻說,「先放上去。」
這貴妃榻,是平日裡陸九卿曬太陽用的,這會兒正好用上。
墨簫將人抱過去放下,沉聲說:「快給她看看。」
穆先生早已開始給陸九卿把脈,一邊把脈,一邊拿控訴的眼神看著墨簫。
這是暴君,他惹不起,最多也只能用眼神控訴控訴了。
墨簫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沒好氣地道:「你看我幹什麼?」
穆先生脖子一縮,收回視線,可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嘴:「早跟公子說過,姑娘身子虛弱受不得刺激,公子怎麼就……哎,你這樣是追不到媳婦兒的,往後幾年的書信還得餵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