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也壓低聲音跟皇帝咬耳朵:「還是老樣子,太虛,需要慢慢調養。不過,若能讓姑娘每日都能像今日這般開懷,估計能好得快點。」
墨簫沉吟半晌,隨後道:「我知道了。」
他哪裡不知,心病難醫。
墨簫深吸一口氣,接過穆先生抓藥的小稱,輕聲道:「我來吧,你在旁邊指導。」
穆先生有些驚訝地看著墨簫:「公子懂醫術?」
墨簫垂著眸子,輕描淡寫:「這兩年,我得空的時候就會翻翻醫書,沒有太多時間專研,勉強懂點皮毛。」
穆先生將信將疑,隨口報出兩個藥名,見墨簫毫不遲疑地伸手去抓,都認對了。
穆先生眯了眯眼,來了興致,一口氣報出十幾種藥名,讓墨簫分別說出這些藥材的藥性,治什麼,與什麼相剋,墨簫想也沒想,對答如流。
穆先生的眼睛亮了起來,看著墨簫說:「這可不是一點皮毛啊。」
很明顯,墨簫是下了功夫鑽研的。
墨簫抬眼看了看另一邊的母子,隨後收回目光,低聲道:「這兩年我見不著人,總想著能為她做點什麼。」
穆先生感慨:「若姑娘知道,定會感動。」
堂堂皇帝,日理萬機,還要抽出時間來學醫術,就因為心上人的身子太差。
墨簫卻說:「我不需要她感動。」
他做這些,只因為他想做,並不是想要用這個來從陸九卿那裡得到什麼。
穆先生便沒再多說,只將陸九卿現在用的藥方給了墨簫,墨簫看過之後,甚至跟穆先生商量著將其中的一味藥材給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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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看著改了之後的藥方,點點頭:「這樣下來,更溫和,也更適合現在的姑娘。」
墨簫嗯了一聲,低頭認真的將藥材收撿好,然後轉身去了爐子旁邊,竟是打算親手給陸九卿熬藥。
穆先生站在旁邊,有心想幫忙,但是卻插不上手,只能幹看著。
另一邊,陸九卿懷裡抱著墨承寧,墨承寧手裡正把玩著那個九連環。他好似迷上了這玩意兒,抓著就不鬆手了,解得非常認真。
陸九卿只當他解著玩兒,也沒當回事。
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墨簫抓藥的時候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抱著墨承寧小聲嘀咕:「你父皇還會抓藥?他不會想毒死我吧。」
墨承寧解著九連環,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陸九卿看著墨簫改掉了穆先生的藥方,眉頭皺得更緊,摟著墨承寧嘀咕:「他果然是要毒死我。」
墨承寧眉毛動了動,不過還是沒吭聲。
又過了一會兒,陸九卿看見墨簫親自去熬藥之後,陸九卿摟著墨承寧的手不禁緊了緊,小聲說:「他不只要毒死我,他還要親手毒死我。」
就在這時,墨承寧擺弄許久的九連環吧嗒一聲,全開了。
墨承寧鬆了口氣,將解開的九連環往旁邊一扔,扭頭看向陸九卿:「娘親,父皇不會毒死你,他最喜歡你了。」
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聲音輕輕脆脆,也不刻意壓著,整個院子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