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在英華殿自己的龍椅旁邊放了一張小床,用自己的被褥鋪得柔軟暖和,小崽子就在裡面安安心心的睡著。
墨簫批完一本摺子,一側頭,就能看見小傢伙睡得紅嘟嘟的小臉。
父子倆就這樣沉默地互相陪伴著彼此。
凌晨的時候,小傢伙醒了一次。
這次,墨簫雖然還有些手忙腳亂,但是好歹流程沒有亂,給小傢伙換了新的衣服洗了身子,又把奶娘叫進來餵飽了他,等小傢伙再次睡著,墨簫才抱著孩子靠在小床上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英華殿大門就被人匆匆地推開了,
守門的小太監急匆匆地進來,有些驚慌地說:「陛下,陳、陳郡主來了,要見陛下。奴才說你在忙,她卻不聽,要硬闖。」
墨簫這會兒正抱著孩子,手裡拿著一張柔軟的錦帕小心地給小傢伙擦著小臉。聽見通報,他放下錦帕,心中隱隱有些預感。
還沒說話,外面就傳來吵嚷聲,陳鳶強行闖了進來。
周圍的侍衛不敢下死手,只能被逼得一直往後退。
墨簫眸色沉了沉,開口道:「行了,都下去。」
墨簫一開口,那些侍衛霎時間鬆了口氣。這位郡主可是個祖宗,不好惹的。
等其他人都退下了,陳鳶幾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墨簫懷裡的孩子。
「姐姐的孩子,」陳鳶篤定地說,「在你這裡。」
她今日一早出門的時候才收到江南那邊的信,看到信後第一時間就來了皇宮。
她朝著墨簫伸出手,冷冷地說:「把孩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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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簫緊緊地抱著孩子,一字一句的道:「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給你。」
「你的孩子?」陳鳶冷笑一聲,「一個見不得光的孩子嘛?」
「尊貴的皇帝陛下,你將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放在身邊,可想過後果嗎?還是將孩子給我吧,我會盡心撫養他長大,陛下若是真的掛念,偶爾來看一看或是賞賜些東西,也就算是盡心了。」
陳鳶語氣嘲諷,似乎篤定墨簫會把這個孩子藏起來一般。
畢竟,陸九卿的身份見不得光,這個孩子更是名不正言不順。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孩子給陳鳶養,對誰都好。
陳鳶再次往前一步,朝著墨簫伸出手:「陛下,將孩子給我吧,我相信這也是姐姐想要看到的。」
墨簫被陳鳶的這幾句話刺得鮮血淋漓。
他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孩子,甚至往後退了一步,擲地有聲地說:「我說了,這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將他交給任何人。」
「還有,誰告訴您這個孩子來路不明見不得光?他是朕的皇長子,未來的太子,他怎麼可能見不得光?」
陳鳶眼睛眯了眯,緩緩的放下了手,沉沉地盯著墨簫。
墨簫也看著她,沉聲說:「今日,我會將他的存在昭告天下。」
陳鳶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道:「陛下,這又何苦呢?你明知道,你這樣做會有多大的麻煩。」
一旦皇子的身份公開,那這個孩子的母親呢?到時候,滿朝文武都會質疑這個孩子的來歷,甚至質疑皇帝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