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安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放在陸九卿的面前,眼神稍微有些得意:「我是靠著這塊手帕找過來的。」
陸九卿看著這手帕,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自己親手繡的。
前往江南的路上,她曾經遇到過一位小姑娘,順手將這帕子給對方擦汗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她並未放在心上,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成了陸子安找過來的關鍵。
陸子安看著陸九卿,有些得意地說:「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知道這手帕是出自你的手中?」
陸九卿確實有些好奇,畢竟這帕子上繡的東西是最最尋常的花樣子,滿大街都是,並無什麼特別。
陸子安卻冷哼一聲,說:「你以為,你以前做的那些手工都賣給誰了?」
陸九卿看著陸子安,這下是真的愣住了。
陸子安說起這事兒,神色還有些不滿:「你每晚坐在燈下做刺繡,眼睛都快熬瞎了,結果就供養出了那麼一個白眼狼。」
陸九卿:「……」
陸子安說的這件事太久遠,以至於陸九卿都有些恍惚了。
這算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她認識了唐修宴之後,一心想著幫助唐修宴,奈何自己身上的錢財都被何氏給拿得差不多了,自顧不暇。沒有辦法,陸九卿只能自己做一些刺繡手工去賣錢。她就是靠著這些刺繡手工,給唐修宴買筆墨紙硯,供他在風雨樓吃穿用度,一直支撐到唐修宴高中狀元。
陸九卿盯著陸子安,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我的那些刺繡手工,都是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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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安抿了抿唇,有些彆扭地說:「也不全是。」
他只是在陸九卿賣不出去的時候才會出手幫忙。
陸九卿看著他,神色柔和下來。
兩輩子下來,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都是那個極少數中用真心待她之人。
陸九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陸子安的腦袋,笑著說:「原來,我們安安這麼早就開始幫我了啊。」
陸子安的臉頰有些紅,語氣很不好:「說了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安安。」
陸九卿笑了一聲,拿著那手帕,笑著說:「所以,安安是認出了這帕子,所以才一路追著來了這江南?」
陸子安嗯了一聲:「到了這鎮子上一打聽,才知道這鎮子上差不多一年前搬來了一個女子,住在這木樓,我才找了過來。」
說到這裡,陸子安很是不滿:「你為什麼要跑?跑了就算了,居然還改名換姓!你知不知道,找你有多難?」
他打聽搬來的女人姓林不姓陸,他還差點就此離開了,要不是不死心來看一眼,怕是真的要和陸九卿錯過了。
陸九卿淡淡地說:「若是那麼輕易被找到,我還跑什麼?」
陸子安:「你……」
話沒說完,劉媽已經端著食物和水進來了,陸九卿順勢打斷他的話:「你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有什麼事之後我再慢慢跟你說。」
陸子安:「……」
陸子安一路風餐露宿,這會兒又累又餓,聞到食物的香味兒就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