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回了宅子,心中七上八下的,總覺得要出事。
她晚上輾轉難眠,腦海里想到了各種可能性,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有種凶多吉少的感覺。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還沒睡著,起來喝口水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的院子傳來一聲輕響。
她一愣,瞬間警覺。
旁邊是陳鳶的院子,如今陳鳶在將軍府,那隔壁弄出開門聲響的是誰?
陸九卿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往旁邊看,隨後便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道熟悉的人影,正要抬腳進門。
「阿鳶?」
陸九卿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大排問號,有些震驚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鳶不應該在將軍府嗎?
陳鳶身子一僵,回頭看向陸九卿:「吵醒你了?」
「先別管這個,你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九卿有些緊張:「是將軍和夫人對你不好?他們……」
「沒有,」陳鳶淡淡的說,「我就是睡不著,認床。」
陸九卿:「……」
她有些愕然。
從前的陳鳶,荒郊野嶺都能閉眼一躺,結果現在說睡不著?
可看著陳鳶的臉,陸九卿嘆息一聲,對陳鳶招招手:「過來吧,我們一起睡。」
陳鳶的眼睛亮了一下,快步往這邊來。
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陳鳶才問她:「你怎麼還沒睡?」
說起這個,陸九卿的臉就垮了下去。
她將陸子安告訴她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憂心忡忡的說:「你說,陛下好端端的要見我做什麼?莫不是真發現我和九皇子殿下有、有什麼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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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我還能活著走出皇宮嗎?」
陳鳶的眉頭皺了起來,神色少有的嚴肅。
「去找九皇子,」陳鳶開口,語氣沉沉的,「這件事是他惹出來的,也應該他來收拾。」
陸九卿卻沒吭聲。
她沒有想過要去找墨簫。
這件事,一開始確實是墨簫強取豪奪,但是若唐修宴不那麼無恥主動將人送上,事情也不會發展成今日這樣。說到底,兩邊都有錯。
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墨簫。
陳鳶看她猶豫,有些恨鐵不成鋼:「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著他?皇帝若真的是因為此事尋你麻煩,那他就是害你的元兇。」
陸九卿抿了抿唇,然後說:「應該……沒那麼倒霉吧?」
況且這事兒鬧開了對墨簫也沒什麼好處,陛下就算真的知道了,怕也不會聲張,頂多……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她的命。
陳鳶看她這樣,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元宵那日,我陪你入宮。」
陸九卿驚訝的看著她:「你如何陪我?」
陳鳶別過頭去,淡淡的說:「陳將軍夫婦那日定也要進宮赴宴,到時候讓他們帶上我就是。」
陸九卿定定的看著陳鳶,然後忍不住往陳鳶的身邊挪了挪,伸手抱住了陳鳶,輕聲說:「阿鳶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即便和陳將軍夫婦不熟,寧願跑回來睡也不留宿將軍府,卻還是願意為了她主動給陳將軍夫婦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