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螢將何氏扔了出去,回來的時候看見陸九卿坐在那裡發呆,有些擔憂,小聲問:「姑娘,你沒事吧?」
夏螢是個孤兒,沒有母親,是殿下給了她生命,讓她能好好的活著。不過,如果代入一下自己,假如自己的母親這樣對自己,她肯定不好受。
陸九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輕聲道:「沒事,已經習慣了。」
死過一次的人,什麼都經歷過了,如今這些小事已經打不倒她了。
陸九卿看向夏螢:「阿鳶是不是說今日要回來?」
「對對對,昨日捎口信說今日要回來,還說要帶禮物給姑娘,讓姑娘等著呢。」
夏螢看了看天色:「這也不早了,怎麼還沒回來?」
陸九卿笑了笑:「沒事,等著就是。」
陳鳶做事很穩重,她說要回來,那不管怎麼都會回來。
陳鳶沒讓陸九卿等太久,在日落之前趕到了。不過不是她一個人,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戴著斗篷的婦人。
陸九卿掃了眼那個婦人,有些疑惑:「這是?」
陳鳶的眼神很亮,看著陸九卿說:「給你的禮物。」
說罷,將身邊的婦人往陸九卿身邊一推,聲音一下子冷下來:「還不快見過姑娘。」
那婦人一個踉蹌,隨後撲通一聲跪在陸九卿的面前,顫顫巍巍的說:「奴婢沈氏,見過姑娘。」
陸九卿抬眸看向陳鳶。
陳鳶湊過來,小聲對陸九卿說:「姐姐,這便是當年為何姨娘接生的那個穩婆。」
「她當年做了侯府這一樁生意之後,就從京城銷聲匿跡了,我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人給揪出來。」
陸九卿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前世,臨死之前從唐修宴那裡得知身世的真相,重生回來之後,她就開始著手查這件事情,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追尋當年的真相。但是時間過去這麼多年了,想要再查難如登天。這一拖,就拖了這麼長時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叫她找到了一些痕跡。
唐修宴說她不是何氏所生,何氏的種種行為也在驗證著這一點,但是她沒有證據,一直隱忍著。
陸九卿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看著跪在下面的人,沉聲說:「抬起頭來。」
沈氏一顫,最後抬手揭開頭上的斗篷,抬起頭看著陸九卿,眼神裡帶著幾分對未知的恐懼。
陸九卿:「知道我找你做什麼嗎?」
沈氏抖的更厲害了,顫聲說:「不、不知道。」
陸九卿嗤笑一聲:「既然不知,你怕什麼?」
沈氏低垂著頭,抿著唇不敢吭聲了。
「說說吧,」陸九卿背靠著椅子,緩緩的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沈氏跪在地上,臉色青白,眼神閃躲,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陸九卿從上輩子等到這輩子,耐心不多,聲音比之前更冷了幾分:「我既然能找到你,那就說明我對當年的事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讓你說只不過是想要驗證一番而已。你如果不說,或者耍花招,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