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聽了父親的話,沉默片刻後,才笑了一聲,說:「誰還不是看在宮裡那位宸妃娘娘的份兒上?」
「若沒有娘娘,他皇帝如何,與我何干?這江山如何,就更與我無關了。」
她壓根兒就不必來這邊關建功立業。
她只需要好好的守著林九卿,一家人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就行了。
陳老將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不能用常理去度之,聽她這麼說,也沒再反駁什麼,只低聲說了一句:「當著外人的面,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才是。」
陳鳶這次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更何況,她是真的給了墨簫面子。
陳家兄長趁此機會說:「要不,給陛下的屋子裡再添置上幾把椅子?」
「我看啊,陛下那帳篷也太小了一些,不如將最大的帳篷收拾出來給陛下住。他每日要接見朝臣,人來人往的,地方寬敞一點好。」
陳鳶斜睨了兄長一眼:「你是生怕敵人不知道陛下住在何處?還弄一個最大的帳篷,然後成為敵軍的靶子?」
陳家兄長頓時啞口無言。
陳鳶說:「這是為他的安全考慮,並非刻意針對他。至於椅子……我會讓人再送去幾把。」
陳家父子這下無話可說了,紛紛閉了嘴。
陳鳶與他們陳家,到底是沒有與那位親近,多少隔著一層,不過也能理解,是他們缺席的太久了。
一家人敘舊完,又說起拓跋軒的事情,一家人湊在一塊兒商量了一陣,父子倆就連夜趕回了自己的駐地。
——
墨簫營帳。
秋月站在角落,微微低垂著眸子,緊緊地皺著眉頭。
從她將京城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交給墨簫之後,墨簫的臉色就極其的難看。
終於,墨簫一巴掌將信拍在桌案上,咬著牙吐出一句:「豈有此理!」
他一走,有些人就坐不住了,開始打皇太子的主意了。
欺負墨承寧無人護持,便肆意散播謠言,仗著長輩的身份,威逼墨承寧。
這些皇室宗親,個個都如蛀蟲一般,他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可他們卻在自己離開後欺負自己的兒子。
墨簫心中發狠,待他將來回京城,定然要將這些蛀蟲好好的清一清。
至於墨承寧那邊……墨承寧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有多大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相信墨承寧能處理好這些事情。更何況,自己還留了周晨等人給他,有那些人輔佐,墨承寧定然也是沒有問題的。
墨承寧深吸一口氣,抬手重新拿起旁邊的另一封信。
這封信已經被拆開讀過一遍了,但是墨簫不介意再多看幾遍。
這封信,是林九卿的親筆信,上面也沒寫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聊一些日常的話題。比如院子裡的花開了,卻被小白給破壞了,又說寧寧太忙,已經好久沒陪她用膳了……光是看著這些文字,墨簫就能想到是如何一種畫面,充滿了人間煙火氣,是他畢生追求的目標,想要維護的完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