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個時辰,墨簫到底是體諒陳鳶是個孕婦,不忍她太勞累,收起地圖,道:「剩下的明日再說,你先休息。」
陳鳶打了個哈欠,往後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也好。」
頓了一下,陳鳶突然問:「聽說你把使臣團一起帶來了?那個二王子人呢?」
墨簫挑眉:「使臣團倒是在,拓跋軒不知所蹤。」
陳鳶面無表情的看著墨簫,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睛裡明明寫著:你看我信不信。
墨簫嗤笑一聲,淡淡地說:「二王子沒有,倒是有一個以下犯上的宮女。」
墨簫說完也不多做解釋,轉身就出了營帳。
陳鳶愣了一下,扭頭看身邊的女將士:「他什麼意思?」
那女將士也是懵的,滿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陛下出征,還帶著一個犯了錯的宮女?
陳鳶抬手捏了捏眉心,沒好氣地道:「讓他賣關子,隨便了,明日自然知道。」
說完,她起身繞過屏風,往自己的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懷孕之後格外嗜睡,但她整日有忙不完的事情探不完的敵情,只能見縫插針地找時間睡覺,因此她已經養成了快速入睡的習慣。
身邊的女將士見她睡著,上前兩步輕輕地給她蓋上被子,垂眸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惜。都是女子,她好端端的在這軍營之中都不怎麼吃得消,可陳將軍卻還要懷著孩子上陣殺敵,其中辛苦是外人不能感同身受的。
也正因為如此,她們幾個伺候陳鳶的人便格外上心。
如今陛下來了,看陛下對陳將軍的態度,向來對她也是很上心的,希望她以後能稍微輕鬆一點。
——
第二日。
墨簫一大早就被外面的操練聲吵醒了。
在那張硬邦邦的木床上躺了片刻,醒過神來之後,他翻身而起,喊了一聲:「來人。」
秋月早在外面等候,端著洗漱的水盆就走了進來。
待墨簫洗漱完畢,上前為墨簫更衣。
一套流程走下來,墨簫收拾妥當,秋月往後退了一步,輕聲道:「早膳已經備好了,奴婢這就讓人送進來。」
不出片刻,秋月便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墨簫低頭一看,一碗粥,一個饅頭,還有一個小菜。
秋月看墨簫盯著早膳看,抿了抿唇,輕聲說:「陳將軍說,陛下既然御駕親征,那在軍中便要與將士們一視同仁。將士們都只有一碗粥一個饅頭,陛下的小菜算是贈送的,望陛下珍惜。」
墨簫:「……」
秋月輕聲說:「陳將軍也太過了一些,待晚一點,奴婢親自去廚房為陛下準備膳食……」
「不必,」墨簫打斷秋月的話,淡淡地說,「她說得對,朕就應該和將士們一視同仁。都是拼命,憑什麼朕的命就要金貴一些?在戰場上,不講究這個。」
」你處處精緻,讓下面的將士們看見了,該如何想朕?」
秋月張了張嘴,她並未想那麼多,只單純地想讓墨簫好過一點。
墨簫沒再看她,直接端起粥咕嚕嚕地就喝了起來,小菜也是大口大口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