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一向低調,時常待在蘭因殿內不與眾人接觸。
前段時間突然出了蘭因殿,然後就發生了那兩件石破驚天的大事,皇室宗親就那麼被她砍瓜切菜一般的宰了兩個,聽聞太后宮門前都被鮮血染紅了,那味兒過了好幾天才散去。
眾人都以為,陛下不在,這位寵妃要出來攪弄風雲了,怕是要鬧得前朝後宮不得安寧。那些御史,已經連夜開始寫彈劾林九卿的摺子了,只等著她一作妖就往太子殿下的桌案上放。甚至,有些人連罵這位宸妃娘娘的話都已經打好了腹稿,就等著她出來鬧呢。
誰曾想,這位宸妃娘娘好似就單純地出來殺個人,殺完人之後,再次神隱,整日待在她的蘭因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太后那邊的請安都告假了,徹底與外界斷了聯絡。
這下,眾人準備的那些拳頭都砸在了棉花上,話到了嘴邊又都咽回去,鬧得眾人心中不上不下,一時之間越發的緊盯著蘭因殿,就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而林九卿本人,壓根兒不關注外界的事情,她躲在自己的蘭因殿中,在非常非常認真地……養胎。
以前,懷墨承寧的時候,她整日惶惶,生怕被墨簫抓回去打掉孩子。她從皇宮裡逃走,一路南下,每日眼睛一睜就是趕路,那個時候是抱著這輩子再也不回京城的打算。
她沒有來得及彌補影響,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和孩子,每日憂思過度……幸好寧寧爭氣,平平安安地來到了她的身邊。
這次,她擁有最好的太醫,最穩定的環境,定然是要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
更何況,她現在也不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丈夫,還有孩子。她不但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還想讓自己和孩子都平平安安。
「娘娘,你都吃了一整盤了……」映月站在林九卿的身邊,看著林九卿手邊的一碟酸杏眉頭直皺。
林九卿正低頭給墨簫寫信,一隻手還拿著咬了一口的杏子。
林九卿頭也沒抬:「你不覺得很好吃嗎?」
映月條件反射的牙酸了一下。
這杏兒,她是嘗過的,倒也不是說很難吃……帶著果酸,吃一個還行,再吃就不行了,嘴裡酸得厲害。
可林九卿,卻好像感覺不到酸一樣,一個又一個地吃。
映月沉默片刻,輕聲說:「這東西……吃多了也不好吧?」
林九卿終於寫完了信,拿起來吹吹,然後轉頭看向映月:「吃多了不好嗎?」
「這杏兒是吃著開胃口,奴婢也能理解,娘娘如今是雙身子,就喜愛這一口…但是也不能吃太多吧?」
林九卿是個很聽勸的人,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杏子,對映月說:「陳太醫快來了吧?待會兒他來請脈的時候問問,若是真對身子不好,那以後不吃便是了。」
映月應了一聲,等陳太醫來請脈的時候,果真將這件事說了。
陳太醫愣了一下,隨後對林九卿說:」微臣先給娘娘請脈,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