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走出蘭因殿,墨簫側頭問墨承寧:「人,你真就打算收了?」
墨承寧瞪眼:「娘親交給我的,父皇難不成要跟我搶?」
「臭小子,少跟我裝蒜,」墨簫沒好氣地道,「你明知道那不是什麼宮女,而是二王子拓跋軒。」
墨承寧:「娘親給我的就是一個小宮女,可不是什麼拓跋軒。」
墨簫:「……」
所以,人被你們變成了小宮女,他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墨承寧一邊往前走,一邊笑眯眯地道:「二王子拓跋軒為尋女子私自出宮下落不明,置兩國安危於不顧,對我們是莫大的羞辱,這種事父皇能忍嗎?」
墨簫抽了抽嘴角,看著墨承寧,緩緩地說:「不能忍。」
「我也不能忍,」墨承寧和墨簫對視,笑眯眯地說,「所以,打他!」
墨簫沉默片刻,隨後在墨承寧的後腦勺上給了一巴掌:「小小年齡就這麼多心眼,誰教你的?」
墨承寧朗聲回道:「我自小便是父皇親自教導。」
墨簫抽了抽嘴角,一陣無言。
搖搖頭,心裡暗道:算了,心眼子多點,不容易被人欺負。
——
蘭因殿遇刺的事情過去三天,宮裡就出了件大事,那前來和談的二王子居然跑了。
因為此事,陛下震怒,將所有使臣團全部圈禁,嚴查拓跋軒逃跑事件。
後來又傳出,那拓跋軒居然是為了那畫中女子才私自離開皇宮的,這一下子就讓朝堂眾人坐不住了。
此前這個二王子在和談之事上就分外過分,居然讓他們找出畫中女子才肯在和談書上簽字,如今,更是因為這個女子就扔下兩國和談大業不管,私自離開,這簡直就是沒把他們當回事,簡直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此前一直主張和談的那些老臣,這一下子也說不出硬氣的話來,朝堂之上一下子便和諧了許多。
下朝回來,周晨跟在墨簫的身邊,臉上的笑意怎麼也下不去。
墨簫看他一眼:「這麼開心?」
「臣忍不住,」周晨立刻道,「往日在朝堂之上,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反駁咱們,今日一下子都安靜了,臣覺得朝堂上的空氣都格外清新幾分。」
他是真的覺得解氣。
那些個老臣,主張和談,不想冒險,就想安安穩穩地在那個位置混吃等死一輩子,生怕有什麼變故。但是他們資格老,也沒辦法全不把他們當回事,每每在朝堂上就格外的讓人堵心。
「還是宸妃娘娘這一招妙啊,」周晨止不住話頭了,笑著說,「宸妃娘娘釜底抽薪,讓他們造作,現在人沒了看他們怎麼狡辯。」
提到林九卿,墨簫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些笑容,嘴裡卻說:「她不管這些事。」
周晨看了眼墨簫的神色,應了一聲:「巧合,都是巧合,宸妃娘娘哪裡知道這些朝堂之事。」
墨簫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一行人快步進了英華殿。
「那些使臣鬧得厲害,」周晨輕聲詢問,「要如何處理?」
「讓他們鬧,」墨簫頭也不抬,「過幾日就送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