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進院子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等進了屋子看見隨意擺放在桌子上的金葉子時,直接笑出了聲。
正坐在軟塌上的林九卿順著墨簫的視線看過去,便知道他是在笑什麼了,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
「朕回來的時候還看見那人在外面苦苦等待,」墨簫一邊往林九卿走過去,一邊笑著說,「映月這丫頭,收了別人的銀錢竟然不幫人辦事。」
林九卿順手將手裡的話本子放在一邊的桌案上,往旁邊挪了挪,給墨簫騰出一個位置,等墨簫坐下了,她順勢將腦袋枕在墨簫的腿上,隨後才慢吞吞的開口:「不怪映月,是我叫他白等了。」
墨簫愣了一下,隨後眼睛裡的笑意快要漫出來,低頭在她腦袋上連著親了兩下,誇讚道:「卿卿做得好。」
林九卿狐疑地看了墨簫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墨簫卻笑意更深,再次誇了一句:「卿卿太棒了,做得非常好。」
林九卿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誇獎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微微偏頭將臉埋進他的腹部,不讓墨簫看了。
墨簫伸手輕輕撫摸林九卿的後腦,非常有耐心地解釋:「最近邊關不太平,拓跋軒可能是得了什麼消息,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這宮裡我最在乎你,所以才想著從你這裡打開突破口。」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拓跋軒不是兔子。他狗急跳牆,難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到時候傷到你了可就不好了。所以,你不去見他是很對的。」
林九卿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腹部傳出來:「我知道。」
她知道自己的安危在墨簫這裡有多重要,所以她不會成為那個壞事的人,到時候影響到墨簫精心布置的大局。
墨簫沒忍住,低頭在林九卿的後腦上親了一下。
林九卿因為姿勢的原因,沒看見墨簫臉上的笑意已經淡去,換成了糾結和猶豫。
好一會兒之後,等林九卿重新坐起來,墨簫的臉上再次掛上笑容,問林九卿:「你覺得,咱們的寧寧如何?」
林九卿一愣:「你說哪方面?」
「各方面,」墨簫緩緩地道,「處理朝政,應對突變,頂住各方壓力。」
林九卿皺著眉頭:「寧寧從小就被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他的能力如何,自然是你最清楚的,為何會問我?」
墨簫伸出手握住林九卿的手,好一會兒之後,才抬頭看向林九卿,有些艱難的擠出一句:「卿卿,你覺得,朕將朝中事務暫交寧寧全權處理,如何?」
林九卿懵了一瞬,隨後突然間反應過來,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手,整個人都從軟塌上站了起來。
她站著,墨簫坐著,兩人沉默地對視著。
許久之後,林九卿動了動唇,聲音有些發顫:「寧寧還這么小,你將朝政全權交給他,如何讓人信服?」
「寧寧從小跟在我身邊,最近我已經讓他開始著手接手朝政,朝中大臣見怪不怪,就算有不服的也不必在意,打服就是了。」墨簫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