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的話音落下,那些大臣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這英華殿門外的地全是鋪的漢白玉,平坦光滑…且堅硬。
他們跪了這一會兒,膝蓋已經開始刺痛,若是跪上兩個時辰,他們不敢想像會是什麼模樣。
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墨簫這一年脾氣好了不少,臉上的笑容都多了,這讓他們逐漸忘記了,這位陛下剛登基時候的雷霆手段。
就在剛剛,這位陛下居高臨下的一眼掃過來的時候,讓他們所有人同時回憶起了陛下剛登基時候的模樣。所以,他們不能反抗,更不敢反抗。
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一位暴君啊。
墨簫說完那話之後,看了眼邊上的林尚書,淡淡地說:「戶部事忙,你在這裡耽擱時間做什麼?」
林尚書一抖,立刻道:「微臣這便去戶部。」
說罷,起身拍拍衣袍,一溜煙地跑了。
墨簫又看向周晨,冷冷地說:「拓跋軒的那幅畫究竟是怎麼回事,讓你去查,你可查清楚了?」
周晨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說:「微臣這便去見拓跋軒,務必將那幅畫的事情弄清楚。」
說罷,也站起身來,一溜煙地跑了。
等這兩人都跑了之後,墨簫才收回視線,拉著林九卿轉身就往英華殿走。
一進門,墨承寧就從門後走了過來,緊緊地攥著林九卿的另一隻手。很顯然,剛剛他就站在這個門後,只是沒有出來而已。
等進了裡面的大殿,墨承寧才呼出一口氣來,咬牙切齒地說:「那幫臭不要臉的,居然想著將娘親賣去關外,氣死我了!」
他仰頭看著林九卿:「娘親,你不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將你送走。」
一邊的墨簫伸手拍了墨承寧的腦袋瓜子一下:「什麼叫有你在?你把我放在哪裡?」
墨承寧指了指門外:「那你先把門外那幫臭不要臉的老不死給解決了。」
墨簫:「……」
林九卿捏了捏墨承寧的手:「好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也不能這樣為難你父皇啊。」
皇帝無緣無故地殺那麼多大臣,讓天下人怎麼看他?雖然他有個暴君的名頭,但是卻不是那種橫徵暴斂草菅人命的暴君。
墨承寧也知道這件事不可行,他就是心裡氣不過。
聽了林九卿的話,墨承寧哼了一聲,明顯還在氣頭上。
墨簫嗤了一聲,拉著林九卿走到一邊坐下,對林九卿說:「不必管他,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林九卿看了眼墨承寧,見他小臉氣呼呼的,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你讓他們跪兩個時辰,是不是有點太久了?」林九卿輕聲說,「剛剛的事情我也已經解決了,他們對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如就算了吧。」
墨簫看她一眼:「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們不只是在逼迫你,也是在逼迫我,更是在打我的臉。"墨簫一字一句地說,"將我的女人獻出去求和平……虧他們想得出來。跪的久了,不但膝蓋不要了,臉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