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宮殿時,皇后端坐在鳳椅上,臉上帶著怒意。
皇上則站在一旁,面色陰沉,看得出他心中也極為不悅。
安如笙上前行禮,姿態端莊大方:「臣妾見過父皇、母妃。」
皇后沒有讓她多說什麼,冷冷開口道:「如笙,你知道今天為什麼把你叫過來嗎?」
安如笙低下頭,聲音柔順:「臣妾知罪,京中流言四起,臣妾未能及時阻止,致使太子與大姐姐之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請母妃責罰。」
皇后聞言,怒氣稍減,但還是厲聲說道:「既然你明白,那作為太子妃,不僅要守好自己的尊位,更要與太子恩愛有加,斷不能放任不管!」
皇后的話句句如刀鋒,直接刺向安如笙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她心中隱隱作痛,但面上卻依舊保持恭敬,微微欠身:「皇后娘娘教訓得是,臣妾疏忽了對太子的關心。太子自有重任在身,臣妾只想著不去打擾他,沒想到竟讓外人有機可乘。」
皇上見安如笙態度溫順,面色略有緩和,但語氣依舊嚴厲:「太子雖不在京城,但你身為太子妃,不能袖手旁觀。關於外面的流言蜚語,太子不在,正該由你這個太子妃出面澄清。皇家的顏面,不能讓這等無稽之談玷污。」
安如笙聽到這話,心中越發涼透。
皇上和皇后皆認為,自己可以出面平息流言,但他們哪裡知道,即便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太子的心意。
她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根本無法左右大局。
她低聲應道:「臣妾明白了,定會盡力處理好此事。」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身為太子妃,要有責任感和擔當,不能只顧著自己。太子將來繼位,天下百姓都會看著你們的表現,皇家的威儀不容失守。」
安如笙依舊恭順地答應著:「是,臣妾會牢記皇后娘娘的教誨。」
訓斥過後,皇后揮了揮手,示意安如笙退下。
安如笙再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殿內。
走出大殿時,她的腳步輕盈。
澄清流言?她冷笑了一聲,心中滿是嘲諷。
她才不會出面澄清什麼,太子做這些的時候都沒有顧及到她的顏面,為什麼她要出面替太子遮掩,根本不可能。
結果就是流言愈演愈烈,輿論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坊間紛紛傳言,太子與安如玉的關係非比尋常,甚至有人言之鑿鑿,稱二人一同離京是為了私奔。
安丞相夫婦為此憂心忡忡,幾乎焦頭爛額。
他們四處澄清,可由於太子與安如玉皆不在京城,越是澄清,反而讓這些傳言顯得更加真實,仿佛是掩蓋不住的事實。
越是想控制,流言反而像烈火燎原般蔓延開來。
安丞相夫婦終於忍不住了,便親自前往太子府。
當安如笙看到自己的父母時,她已經隱隱猜到他們的來意。
她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早已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把二人迎入正廳,她端坐在一旁,面容依舊端莊平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安丞相率先開口:「如笙,你可知道外面的輿論已經鬧得無法控制了?我們安家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不僅是我們,連太子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你必須站出來,想辦法把這些流言壓下去!不能再讓事情繼續發酵了。」
安如笙微微抬眼,依舊保持著平靜的語調:「父親,母親,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控制的。你們知道,太子不在京城,而流言的中心根本不在我身上。我身為太子妃,做不了什麼。」
安丞相夫人急了,幾乎要站起身來,開始要道德綁架:「如笙,你是太子妃,若你都不出面,誰來維護太子的名聲?你作為安家的女兒,家族的聲譽也系在你一身。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們安家被流言壓垮?」
安如笙看著母親焦急的神情,心裡泛起一絲冷笑。
她微微一笑,語氣依舊淡然:「母親,若是事情這麼簡單,我早就出面了。可太子與大姐姐的事,流言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你們認為我一句話就能平息嗎?」
安丞相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沉聲道:「太子妃這個身份不僅僅是你的榮耀,更是責任。如今局面混亂,你若再不站出來表態,外界只會認為這些流言是事實。我們已經盡力去澄清了,但所有人都在等你出面,你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
安如笙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目光冰冷而堅定:「父親,母親,若是你們真的想平息這場風波,何不去找大姐姐?畢竟她才是流言的源頭。太子與大姐姐的事情,外人看得清清楚楚,我出面又能改變什麼?」
她說得毫不客氣。
安丞相夫婦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而安如笙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安丞相夫婦見多說無益,便拂袖離開。
沈家。
沈老夫人緩緩抬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濃濃的失望:「你知道今天我叫你回來是為了什麼嗎?」
沈朗抬眼與母親對視,心中隱約猜到了答案,沉聲道:「母親,是為了如玉的事吧?」
沈老夫人點了點頭,臉色鐵青,聲音冷硬:「不錯。外面的流言蜚語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你還打算繼續忍下去嗎?安如玉的名聲已經徹底毀了,可沈家不能跟著她一起毀。」
說到這裡,沈老夫人突然從桌上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斷親書,重重地放在桌上,聲音冷冽:「你自己看看吧,這是我寫好的斷親書。」
「如果你不肯與安如玉和離,那你就與沈家斷絕關係!我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讓整個沈家的名聲受損,尤其是其他姑娘。你妹妹已經因為安如玉的醜聞被退了婚,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其他姑娘也跟著一起毀掉嗎?」
沈朗聞言,心中一陣刺痛。
他慢慢走到桌前,看著那封斷親書,心中沉重得無法言喻。
安如玉的事情讓他飽受折磨,而如今家裡的壓力也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握緊了拳頭,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苦澀:「母親,我對如玉的感情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她雖然做了錯事,但她依舊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