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語嫣深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安如笙的手背:「你不能就這麼認輸。你活著才有改變命運的機會,才有希望。我知道你不想嫁給太子,但你如果真的有別的計劃,我可以幫你,只要你不傷害自己。」
安如笙望著凌語嫣,眼神漸漸恢復了一些神采,似乎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真的願意幫我?」
凌語嫣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堅定:「我願意幫你,但前提是你不能傷害自己。你還有很多選擇,千萬不要把自己推向絕境。想清楚自己的未來,等你想好了,我會等你來找我。」
突然,門外響起了女使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
「姑娘,安丞相和蕭爵爺在前廳等您。」
凌語嫣的思緒被打斷,轉身看了一眼安如笙仍舊虛弱的面容。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雖然還有諸多疑慮,但也知道此刻離開是必須的。
「春華,我們走吧。」她朝春華微微點頭。
春華趕緊上前為她理了理衣領,隨即二人一起離開了房間,朝前廳走去。
不一會兒,她們來到前廳,蕭衍墨和安丞相夫婦已經在那裡等候。
安丞相和安夫人坐在一旁,神色帶著幾分不悅與焦急,而蕭衍墨則站在窗邊,眉宇間依舊是那份冷靜沉著,看到凌語嫣進來時,眼神微微放柔。
「語嫣,」蕭衍墨溫和地喊了一聲,隨即向她走近,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準備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凌語嫣點了點頭:「我已經準備好了。」
安丞相冷冷地掃了凌語嫣一眼,語氣不善:「我還以為凌姑娘不敢去了呢?」
凌語嫣沒有動怒,她微微一笑,平靜道:「丞相大人,究竟是誰的責任,還是要等我們見到安大娘子之後再說。」
安丞相冷哼一聲,顯然對凌語嫣不滿,但礙於蕭衍墨在場,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很快,四人分別登上了兩輛馬車,朝沈府出發。
沈家前廳。
安丞相臉色鐵青,而安夫人雖然保持著禮貌的笑容,但眼中顯然隱含著不滿。
這個時候,凌語嫣和蕭衍墨攜手走進前廳,凌語嫣身後跟著春華。
房內的幾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們身上,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凝重。
「凌姑娘,爵爺。」沈老夫人聲音低沉,雖然帶著一絲客氣,但表情冷淡,「沒想到你們會與丞相一同前來。」
凌語嫣面色平靜,微微行禮道:「老夫人,丞相,夫人。我前來是想澄清一些事,希望今日能化解誤會。」
安丞相冷哼一聲,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滿:「誤會?我倒想看看,這次你還能怎麼辯解。」
凌語嫣聽到安丞相的話,心中微微一凜,但表面依舊保持鎮定:「丞相,一切等見了安大娘子再下決斷吧。」
沈老夫人得知了他們的來意,也說:「既然如此,那去把大娘子叫過來吧。」
安如玉正靠在軟榻上,臉色蒼白,神情陰鬱。
她的手指輕輕掐著一方絹帕,眼神遊離,明顯透著算計。
她的貼身女使梅花站在一旁,低聲稟報:「大娘子,丞相大人和凌姑娘、爵爺都到了,現在正在和老夫人說話,讓您過去問問情況。」
安如玉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皺起,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她將絹帕在手中攥得更緊,低聲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凌語嫣……她倒是敢來。」
梅花見安如玉面露不悅,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大娘子,您打算怎麼應對他們?」
安如玉神情冷淡,眼神透著一絲厭倦和無力,她緩緩說道:「我不想見凌語嫣。」
「梅花,你去前廳告訴父母,就說我聽到她的名字都嚇得發抖,讓他們不要帶她來見我。」
梅花聽到這話,神情微微一怔,心中有些驚訝,但也明白安如玉此刻的心情。
她恭敬地行禮:「大娘子,我馬上去回話。」
梅花來到了前廳,將安如玉交代的話一字不差地傳達了出來:「大娘子說她不敢見凌姑娘,光是聽到凌姑娘的名字都嚇得發抖,實在是無力相見。」
這番話一出口,場內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沈老夫人的臉色立刻僵硬了幾分,手中的茶盞微微晃動了一下。
她極力保持著臉上的平靜,卻明顯能感受到周圍逐漸加重的壓力。
安如玉這話簡直等於拒客,讓場面變得無比難堪,尤其是在蕭衍墨和凌語嫣面前。
沈老夫人勉強露出一絲微笑,笑得有些僵硬:「大娘子最近受了傷身體虛弱,實在是不方便見客,還請各位見諒。」
她說完後,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想藉此掩飾內心的不安。
不提「受傷」還好,這一提,安丞相的臉色立即陰沉得更加可怕。
他冷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諷刺:「玉兒是我們安家嫡女,她嫁入沈家後可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如今竟連見客都不能,這身體虛弱、精神受打擊,怕是被沈家逼得吧?看來沈朗提出分家是正確的,若不分家,我女兒遲早被欺負死在沈家。」
安夫人也在一旁冷冷道:「玉兒這幾年的日子,我們都看在眼裡,沈家是不是對她好,我們安家心裡清楚。」
沈老夫人也覺得自己委屈,但礙於丞相的官位比沈家高,只能勉強保持著笑容:「丞相,這話可不能亂說。如玉是沈家的大娘子,沈家自然不會虧待她,今日的事情不過是些誤會。」
蕭衍墨看著這一切,神色冷靜,見氣氛逐漸劍拔弩張。
他站起身來,聲音穩重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丞相發脾氣也無濟於事,今日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查清真相,澄清謠言。」
安丞相聞言,雖然怒火未消,但面對蕭衍墨的冷靜態度,也無法繼續大發脾氣。
蕭衍墨轉頭看向梅花:「去請安大娘子過來,如果她不願意,那我們可以親自到她的院子去談論此事。」
這句話語氣雖然溫和,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