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揚聽說了這件事趕過來,拉著鄒氏:「父親,我會好好管教的。」
凌洲閉著眼,過後自己回了院子。
凌語嫣也不想搭他們,走的時候還是聽到了那些話。
「我怎麼和你說的?你以後再不喜歡凌語嫣,也不要在老爺子跟前說三道四。」
「難道你沒說?你不說,我會跟那賤蹄子算帳?凌揚,這個時候你才想起裝好人?」
「你!當初要不是你詆毀傾城,還覬覦她的十里紅妝,你會被大房針對?別忘了,她和活閻王藕斷絲連,你要是真的把她怎麼樣了,你我,汐姐兒,還有那兩個哥兒都跑不掉!」
說著,凌揚貌似還打了鄒氏一巴掌,打的她不敢反駁。
凌語嫣聽著鄒氏的哭聲絲毫沒有同情,沒想到母親和父親在一起後,就是眾叛親離的結果。
想必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是一樣的想法。
凌語嫣感到了心寒。
而春華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道:「難怪老太太那會說大娘子的嫁妝像是遭了賊,玉器碎了點,什麼東西都帶著一絲瑕疵。」
當初張志峰還想用凌傾城的嫁妝做些別的事情,行徑和鄒氏一樣厚顏無恥。
凌語嫣道:「在凌家莫要多言。」
這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
凌語嫣也知道現在討說法,就是讓凌洲當眾下不來台。
何況,若是當年郭藹明多有擔當,又怎會有今天的事情?
春華道:「可是他們實在是過分了,在老爺子跟前不說話,現在更是說了那些事……」
姑娘一直給別人面子,他們何時顧及過姑娘的感受。
凌語嫣道:「說了就說了,咱們無愧於心就好,再則,在他們眼裡是母親對不起凌家,所以有的是理由埋怨。」
春華:「……」
她覺得姑娘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哭的女子,而是經歷了這些以後,看問題的角度,比她和蕭衍墨還要高。
凌揚站在凌語嫣的身後表情複雜,心裡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可如果她要是真的跟汐姐兒爭,他身為二房的嫡子怎能忍?
他看了眼哭哭啼啼的鄒氏,「剛才凌語嫣的話都聽到了?」
鄒氏咬著牙:「冠冕堂皇。」
她不信凌傾城的女兒會是什麼好東西。
「我管你怎麼想,她在老爺子跟前說話有些分量。」凌揚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外人比下去,又覺得不能得罪凌洲,「你要想汐姐兒以後嫁得好,就別和凌語嫣抬槓,你以前對傾城做的事,小心報應在汐姐兒身上。」
「凌語嫣可不是軟柿子,她敢和活閻王和離,也敢六親不認。」
現在的凌語嫣已經學著經商,而且松雅樓也開始活絡起來。
凌語嫣這個人不能小看。
鄒氏不滿:「那你也不能為了這個打我!不過就是和明國公府的野種,若是認了她,怎麼還姓凌?」
以前凌傾城處處打壓她,她有了報仇的機會自然是要還回去。
現在凌語嫣又過來橫插一腳,鄒氏覺得這蹄子就是來報復她的。
凌揚感到不耐煩,道:「她再怎麼樣,也是身份看著光鮮亮麗,你有什麼?你不想活命,別帶著汐姐兒和我。」
凌揚很煩這種人,但是半輩子夫妻也只能如此。
鄒氏這會老實了點,因為她看到了凌七汐不可置信的眼神。
凌七汐想著自己剛才聽到的話,腦子像是別人給了好幾拳頭。
暈頭轉向。
芙蓉扶著凌七汐回了院子。
凌七汐終於知道,鄒氏為何總是讓她防備凌語嫣,小時候又讓她去霸占凌傾城的閨房。
不是因為那本來屬於他們二房,而是鄒氏有意給她灌輸,凌傾城母女對不起凌家!
芙蓉看著不哭不鬧也不罵人的凌七汐,心裡更害怕了。
她家姑娘別是給嚇壞了。
凌七汐笑了會,冷冷道:「剛才聽到的都不許說出去!」
芙蓉:「是。」
看來,大娘子今兒算是顏面掃地。
而凌七汐心裡何止是失望,她想不通母親作為嫂子,為何要那樣對待小姑子。
難道只是因為嫉妒?
忠義伯爵府。
蕭雄神色沮喪跑出去,撞到了蕭衍墨:「對不起啊表哥。」
蕭衍墨問道:「表弟這是要去哪兒?」
他聞到了腐肉的味道,雖然不是很惡臭,卻讓人覺得不舒服。
蕭雄緊張道:「祖父他生病了,我得去抓藥。」
說著,摸了口袋。
蕭衍墨看他囊中羞澀,給了他一百兩,道:「拿去買藥,我一會請個恩准,讓太醫過來看看。」
蕭雄感激道:「多謝表哥!」
小伙子很快跑出去,用嘴巴咬了貨真價實的銀子。
蕭衍墨趕緊去看了蕭橫,聞到了更加腐爛的味道,想著是傷口潰爛了,擔心道:「外祖父,你是何時受的傷?」
蕭橫咳嗽了起來:「前陣子上山砍柴受了傷。」
實則在水路打劫貢品受了傷,到現在都沒有好。
蕭橫在心裡把張志合等人罵了遍。
蕭衍墨給他簡單用藥粉處理傷口,道:「等太醫來了,好好給您看看。」
蕭橫感動地點頭。
蕭衍墨讓凌安守著,心裡更加愧疚沒有把人早些接回來。
蕭橫躺在那兒,就看到蕭雄帶著藥和酒過來:「大孫子這是去哪兒瀟灑回來了?」
蕭雄打開荷葉包的叫花雞,「自然是給祖父買好吃的了,那個蠢貨有沒有發現什麼?」
蕭雄狠狠咬了一口雞腿,剩下的全給了蕭橫。
蕭橫冷笑:「你個狗東西很會享受,這銀子是他給的?他沒有懷疑我。」
「倒是你,得跟他提提,讓你做個大官。」
蕭橫就指望現在能撈錢,到時候跑了誰能找得到?
蕭雄喝著小酒:「急什麼?我若是能做了官,自然也就有你吃香喝辣的時候。」
蕭橫聽到凌安的聲音:「張太醫裡面請。」
蕭雄連忙收拾了桌子上的食物和酒,蕭橫也吃了些丹藥擦了嘴巴。
屋子裡很快點了香。
蕭雄聽到敲門聲,哭著拉開門:「凌安哥這位就是太醫?可一定要救救祖父!」
凌安發現桌子下面有一塊新鮮的雞骨頭,蕭橫也是不自在地咂嘴,道:「是,這位是太醫院的張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