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喜伯爵看著凌語嫣臉頰上的笑意,提心弔膽的心終於緩和那麼一點點,看來,眼下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崔雪凝弱弱的看著蕭衍墨,繼續道歉,話語之中討好的意思很明顯。
「爵爺,我叔伯們放印子錢是他們不對,我們也願意補救,拜託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把?我們全家都會永遠記得你的恩德了。」
永喜伯爵也出聲說道:「是啊,爵爺,我們也願意將放印子錢賺到的錢給您,一點都不留。」
眼下,最主要的還是要將他的孩子們救出來,能用錢解決掉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蕭衍墨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在椅子的邊緣處,輕輕的捶打著,他沒有去看兩人,只是將視線落在了凌語嫣白皙的臉頰上:「嫣兒,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麼解決好?」
這是將生殺大權都放在凌語嫣的手中了。
崔雪凝祈求的望著凌語嫣。
凌語嫣皺眉:「前朝的事情你問我做什麼,你想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如雲樓裡面,崔姑娘的確沒有為難我,你不用怪罪她。」
崔雪凝直接跪在凌語嫣面前:「謝謝凌姑娘肯為我說話,我現在愧疚得很,若是時間能夠重新來一次的話,我一定會幫你說話的,你這麼善良,不應該被她們如此為難。」
她適當出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明哲保身沒有什麼不對的,崔姑娘,既然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就起來吧,你這麼跪著倒讓我覺得不好意思了。」
夏荷領會到凌語嫣的意思,便前去將人攙扶起來。
「起來吧,我們姑娘不是一些是非不分的人。」
崔雪凝很是感激。
蕭衍墨見狀,略帶薄繭的指腹在一起輕輕的摩挲著,想了想後說道:「既然你們有悔過之心的話,那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回去等著吧,他們很快就會回去的。」
崔雪凝和永喜伯爵臉上出現久違的笑意,隨著蕭衍墨的話落下,壓在心頭的大石頭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大家族都是一榮俱榮,一頓俱損。
「謝謝爵爺,也謝謝凌姑娘了。」
凌語嫣漫不經心道:「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實話實說。」
說完,她站起身來,就要離開,蕭衍墨察覺到她的意圖,也站起來,兩人見狀也不好打擾,連忙走了。
「爵爺,不打擾您們了。」
蕭衍墨急匆匆的站在凌語嫣的面前,關切的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凌語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來:「好多了。」
他手掌放在女人的肩膀上,無形之中給她力量:「你放心,柳嬌如和梁佳茵還有那些折辱過你的,我都不會放過,現在已經在料理。」
她對上男人的眸子,點點頭:「好,我相信你,等著你料理他們。」
話音落下,停頓的腳步恢復如常。
很快,永喜伯爵上門道歉後家裡的人都被放了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多因為放印子錢被抓走的世家們都去詢問是怎麼做到的。
崔雪凝被不厭其煩的問著,索性直接將真相說了出來。
「我感覺是因為自己給凌姑娘道歉了,當日,我們都在如雲樓,很多人折辱凌姑娘,我們家能被放的這麼快,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多說話。」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很多世家都明白了蕭衍墨的意圖,第一時間回去,詢問自己的孩子們有沒有得罪凌語嫣。
柳國公府和梁國公府自然也不例外。
柳國公府。
柳父匆匆趕回去,連忙見了柳嬌如,直言道:「我記得凌語嫣去如雲樓看戲那日,你也在的,如兒,你跟父親說實話,當日你有沒有得罪凌語嫣?」
柳嬌如在父親眼神的窺探下,根本就不敢撒謊,她點點頭,實話實說:「我在,也得罪她了。」
柳父一聽,差點要眩暈,不悅的聲音驟然提起。
「作孽!簡直是作孽啊!我算是知道蕭衍墨這次為什麼要這麼大動作調查印子錢,還參你祖父,原來始作俑者是你啊,嬌如啊,嬌如,你算是將柳國公府害慘了。」
柳嬌如眼睛驟然瞪大,心裡惶恐更加明顯起來,她辯駁出來的話也變的更加大聲。
「我是罵了她,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凌語嫣那個賤人敢做,難道我就不能說出來嗎?是她自己水性楊花,也是個不下蛋的公雞!」
柳父看著柳嬌如冥頑不寧,氣的沒有任何的理智而言,直接一個巴掌甩在了她嬌嫩的臉頰上。
「逆女!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自己闖禍,我告訴你,這次被抓走的是我的嫡子!哪怕是你死了也得讓他從大牢裡面好好走出來。」
柳嬌如捂著被打疼的臉頰崩潰大哭。
「父親!」
他憤憤不平:「誰讓你闖出來的此等禍事?既然是你闖出來的,你自然是要解決掉,若是解決不掉的話,這個家也容不下你了。」
這個時候,柳嬌如才意識到得罪凌語嫣的嚴重性,前幾日,聽戲的時候,梁佳茵還讓她注意點凌語嫣的手段,當時她沒有放在心上。
但萬萬沒有想到,今日竟然來的這麼快。
「父親,你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柳嬌如見父親態度堅決,哀求到了柳夫人跟前。
「母親!救救我。」
柳夫人嘆息一聲:「孽是你做出來的,何苦讓別人承擔。」
柳父冷冷的哼了一聲,聲音又急又氣:「跟嫡子相比,你又算得了什麼?」
他說完直接帶著柳嬌如前往伯爵府,柳夫人帶著身邊的錢媽媽也一起前往。
伯爵府。
柳父將人推在蕭衍墨的面前,他客客氣氣地說道:「爵爺,是小女不懂事得罪了凌姑娘,我今日將她帶來是隨便你處置,只要爵爺肯解氣。」
只要他解氣了,那麼他在大牢裡面的孩子也能被放出來了。
他想到這裡,神色更重了幾分。
柳嬌如甚至不敢直視蕭衍墨的眼睛,生怕他的滔天大怒,她的心尖都是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