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被發現

  不等芍藥問趙鵬發生了什麼事,便見趙鵬面色凝重的往外走。

  芍藥咕噥一聲,雖然不理解,但確實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口,跟門房嘮著嗑。

  另一邊,趙鵬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白聘婷的身後,不住的躲藏著,他越跟,便越覺得心驚。

  實在是白聘婷過于謹慎,略走兩步,就要東張西望一番,有好幾次,趙鵬都差一點被她發現。

  趙鵬跟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便見白聘婷站在一輛馬車旁邊,那馬車上刻著鄭家的印記。

  只見白聘婷又是一番東張西望,很快就在車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而後飛速的離開烏衣巷。

  待那馬車走遠了以後,趙鵬這才從角落裡出來,他看著那已經走遠的馬車,表情凝重。

  趙鵬不是傻子,方才那警惕心極高,又坐著鄭家馬車離開的「農家孕婦」顯然有大問題!

  他想也不想,轉身回了語安苑,又牽一匹馬出來,直奔伯爵府而去。

  也是巧了,蕭衍墨這會兒正好在伯爵府,趙鵬又是門房認識的人,因此並不曾多加阻攔,便叫他見到了蕭衍墨。

  「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蕭衍墨放下手中的毛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趙鵬身邊,目中帶著驚喜:「可是嫣兒想要見我?」

  「咳……」

  趙鵬虛咳一聲,假裝自己沒有聽到蕭衍墨的話,只道:「主子,屬下今日遇到一個人……」

  他細細的將白聘婷今天暈倒在語安苑的事情說給蕭衍墨聽,又著重強調道:「那女人的警惕心很高,屬下有好幾次都差一點被她發現。」

  「你可看到她坐著馬車去了哪裡?」

  蕭衍墨撥動著手中的佛珠,聲音平淡,卻暗含殺意。

  這樣的主子叫趙鵬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連忙道:「屬下只看到她坐上馬車離開,並不曾見到她去哪兒,不過……她坐的馬車上有鄭家的族徽。」

  「鄭家?」

  蕭衍墨一時沉默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臉,他想,他大概猜到那人是誰了。

  能夠乘坐鄭家的馬車,又能追到語安苑的人,除了白聘婷以外,蕭衍墨想不出來第二個!

  他倒是想要好好調查一下白聘婷究竟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只是現在並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

  蕭衍墨沉吟一番,果斷道:「如今語安苑已經不安全了,趙鵬,你……你現在就回去,帶著嫣兒去東郊的山莊裡先住著,待日後安穩了,我再把人接出來。」

  「這自然是好的,只是主子……」

  趙鵬為難的看一眼蕭衍墨,想了想,到底還是說道:「凌姑娘一向聰慧,若是貿然要她從語安苑搬走,只怕她會起疑心吧?」

  「這好辦,你就說……是我安排的,如今天氣熱了,語安苑那邊兒雖然清幽,到底還是比不上莊子裡更加涼爽一些,叫她過去,也是為了避暑。」

  「是,屬下這就回去帶凌姑娘離開。」

  那趙鵬說完,又向蕭衍墨辭別,而後立馬趕回語安苑,連夜收拾行李,只為以最快的速度趕去莊子上。

  那邊,待趙鵬走後,蕭衍墨在書房裡踱著步,越想便約時間覺得不夠保險。

  他仔細琢磨一番,乾脆將許久不曾出來的老夫人帶出來,一同送去莊子上,美其名曰:

  老太太年紀大了,酷暑難耐,乾脆送去莊子上避暑。

  卻說那趙鵬快馬趕回語安苑以後,便二話不說,招呼芍藥她們收拾東西,更是連夜將馬車套好,一分鐘也不願意浪費。

  他這麼大的動靜,凌語嫣又不是傻子,如何察覺不出來?

  然而,凌語嫣去問的時候,那趙鵬也不過是含含糊糊道:「姑娘莫要擔心,只是主子見如今天氣炎熱,怕姑娘晚上睡不好,心疼姑娘所以特意叫咱們搬到莊子上避暑。」

  搬到莊子上避暑能這麼急切,又能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嗎?

  凌語嫣心中生疑,她倒是想問,可看著趙鵬這副模樣,擺明了是不會告訴她的。

  想到這裡,凌語嫣也只好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淡淡道:「去莊子上也好,到底是比住在這裡涼爽許多,既然急著走,那就辛苦你在這裡看著他們收拾東西了。」

  「姑娘言重。」

  凌語嫣說完,就不再去看芍藥他們收拾東西,只一個人跟平平和安安待在一起,哄著二人到馬車上睡覺。

  凌語嫣雖然只在語安苑住了半個多月,卻也很是積攢了許多東西,這裡面一大半都是蕭衍墨送給她的,趙鵬一樣也不敢丟下,只能全部帶走。

  如此收拾了半夜,到天微微亮的時候,三輛馬車低調的出了京城,直奔東郊的莊子而去。

  而這一切,才回到家,洗去臉上妝容的白聘婷並不知道。

  她撫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心臟突突的跳動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不過是去探一探語安苑的底細罷了,竟是能遇上活著的凌語嫣!

  凌語嫣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又活過來了!

  白聘婷恨的使勁兒揪著手裡的帕子,氣的牙根兒都是癢的。

  正當她琢磨著如何收拾凌語嫣的時候,門外傳來霜露的聲音:「大爺回來了,大娘子正在屋裡歇息呢。」

  「哼,在外面轉了一日,這會兒終於捨得回來了?」

  鄭碩連看也不看霜露一眼,只背著手,叫霜露打開房門,自顧自的進了屋,對著白聘婷好一番陰陽怪氣:

  「喲,還知道回來?我還尋思著,你恨不得死在通勤伯爵府,做蕭衍墨身邊的鬼呢!」

  「碩哥哥……」

  白聘婷的身子微不可查餓抖了抖,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她柔聲道:「碩哥哥在外頭待了一日,只怕這會兒也累壞了,瞧瞧,連衣裳都是濕的,我為碩哥哥更衣可好?」

  「這麼熱的茶,你是要燙死我嗎?!」

  鄭碩一把甩開白聘婷的手,對著霜露便是一腳,待將霜露踹倒在地以後,他又轉過頭,如惡魔一般盯著白聘婷:

  「賤人,你是不是還喜歡蕭衍墨?你今天出門是不是去見蕭衍墨了!哼,這麼關心我在外面熱不熱,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在外面,你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