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下的是誰?老子管你們是誰!」
那土匪往地上啐一口唾沫,哼笑道:「你們從我的地盤過,就得留下東西!」
「你敢!」
眼看著那親衛就要拔刀,蕭衍墨卻是眉頭一皺,喝道:「李青!」
「世子,他們竟敢……」
那李青連話都沒有說完,就見蕭衍墨抬起手,道:「我們如今在外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了錢讓他們趕緊滾。」
「是。」
李青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到底不敢違抗蕭衍墨的命令,他老老實實的將刀收起來,大聲道:
「前面的好漢,我等無意冒犯諸位,也願意將銀錢留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叫我們安全過去,如何?」
「你們果真如此識相?」
那土匪雖然也遇上過這一類軟骨頭,可心中到底還是帶著一點警惕的。
他話音剛落,便見先前拔刀的李青站在馬車旁,不知說了什麼,裡面忽然有一雙纖纖素手遞了一個盒子出來。
那李青捧著盒子,快步走到土匪跟前,又當著土匪的面將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的金銀錁子:
「諸位好漢請看,這裡面的是我們這一趟的所有銀錢了,我們把銀錢留下,好漢放我們離開,如何?」
「可以是可以。」
那土匪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雙白到發光的手,只覺心中一熱,又嘻嘻笑道:「只是這點銀子,叫我們這麼多兄弟怎麼分?」
「好漢,這裡還有些金錁子,還是……」
「哼,要我說,不如……你們把那馬車裡的女人留下,給我們大當家的當壓寨夫人,我們就讓你們過去,如何?」
那土匪斜眼睨著李青,只等著李青對他點頭哈腰。
卻不曾想,他這話才一出口,方才一直沒有說話的蕭衍墨便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聲音冰冷,暗含殺意:「你剛才……說讓誰留下給你們當壓寨夫人?」
「嘿,你這小白臉是聽不懂話嗎?我要馬車裡那女表子留下,給我……」
那土匪話還沒說完,便見蕭衍墨長劍揮下,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在地上咕嚕嚕的打著轉。
他冷眼看向剩下的,已經呆愣住的土匪們,慢悠悠的問道:「你們呢?是要金銀財寶,還是要馬車裡那個女人回去做壓寨夫人?」
「咕咚——」
周圍靜悄悄的,只剩下土匪們咽唾沫的聲音,他們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敢說一句話,都在下意識的往後退。
蕭衍墨等了又等,卻等不到他們的回答,一時也覺得不耐煩起來:「李青,我們既然來了,就有剿匪的責任,這群土匪指不定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你去帶著弟兄們,全部殺了,一個也別留!」
「是!」
見蕭衍墨終於同意絞殺這些土匪,李青就連回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這些山野之中的土匪,與上過戰場的親衛是不能比的,不過盞茶的功夫,此處便多了幾十具屍體,就連空氣中,仿佛也帶上了一點血腥氣。
山匪殺乾淨了,蕭衍墨也沒有搗毀他們老巢的興趣,只道:「行了,趕緊走吧,今兒可不能露宿山野。」
……
這廂,蕭衍墨一行人還在緊巴巴的趕路,而另一邊,虎嘯山上最大的匪幫——猛虎幫的大當家徐東還在罵罵咧咧等自己的好兄弟們回家:
「今兒也真是奇了,這天都黑了,狗蛋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可不是,往常天還沒黑的時候,狗蛋他們就帶著銀子回來了,莫不是今兒搶來的銀錢多,所以他們帶著銀錢跑了?」
那二當家宋榮撓著腦袋,一時有些拿捏不准,他原先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然而這人到現在還沒回來,以至於他的心裡也有些擔憂起來:
「老大,要不然,我帶上幾個人下山去找找?」
徐東看著宋榮,緩緩的點點頭,正要同意,卻見幫里一個小嘍囉連滾帶爬的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不好了!」
「不好個屁!你爺爺我好著呢!」
一聽這不吉利的話,徐東就忍不住一腳踹過去:「有事說事,別在這裡嚎。」
「哎呦——」
小嘍囉捂著屁股慢慢的揉著,口中道:「大當家的,不是您不好,是狗蛋哥,他……他們在外面……死了!」
「什麼!誰幹的!」
徐東「噌」的一下站起來,只覺得怒火滔天:「這方圓十里,還有人不知道猛虎幫的後面站著誰嗎?居然敢殺我猛虎幫的人!」
「大哥息怒,我現在就帶人去查。」
那宋榮率先站起來,作勢便要去查,只是他才走了兩步,便被徐東叫住:
「站住,此事,我們不必插手。」
徐東聲音陰沉,他獰笑一聲,叫了一個小嘍囉進來,又道:「你去把這事兒告訴高縣令,叫他看看,今日究竟是誰朝著這邊走,又殺了我的人!
若是查出來了,就直接以捉拿土匪的名義,把他們全抓了!」
「大哥,這樣行嗎?」
「哼,他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老子給他分了那麼多銀子,可不是讓他白拿的!」
……
那徐東和宋榮二人為著這件事,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便收到了高縣令傳來的消息,兇手直指蕭衍墨一行人。
而高縣令也確實如同徐東所說,直接派了人,以捉拿土匪的名義,要抓捕蕭衍墨一行人。
偏蕭衍墨他們還不知道此事,只依舊悶頭趕路。
這一路上,凌語嫣只覺得心悸,右眼皮更是跳個不停,她蹙著眉,主動叫住蕭衍墨:
「蕭衍墨,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
蕭衍墨順勢將自己在路上採下的花兒別在凌語嫣的耳邊,笑道:「嫣兒可是坐馬車坐累了,想要歇息?」
「蕭衍墨,我跟你說正事。」
凌語嫣眉頭緊鎖,耐著性子道:「昨兒那些土匪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在管道打劫,還嚷嚷著那是他們家的地方,你不覺得奇怪嗎?」
「怪?」
蕭衍墨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左不過是此處的縣衙疏於管理了,若非我急著帶你回京,必然是要徹底將此處的匪窩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