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置完白娉婷過後,春華看著滿地的殘骸只覺得心痛,三姑娘平日裡雖有些囂張跋扈,可待自己卻是極好的。
當初三姑娘明明說好的帶自己一同離開,可如今她們主僕二人竟然陰陽兩隔。
「姑娘您在春華照你已然失了信用,春華如今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春華一時間覺得自己在這世間也再也沒有了留戀,想必三姑娘在黃泉路上是孤單的。
便衝著清凝閣的殘骸磕了幾個頭,而後眼神決絕的沖向一旁的石柱。
還好奇遇眼疾手快將春華攔下,否則今夜忠義伯爵府便又多了一條人命。
「如今三姑娘意外離世,是眾人都不願看到的結果,可若你如此不珍重自己的生命,就算在黃泉路上三姑娘也是極不開心的。」
春華並未回應奇遇,只是滿心想凌語嫣在火場中的遭遇,那麼愛美的一個姑娘,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蕭衍墨也看出了春華的忠心,為了防止她接下來再做出什麼傻事,便示意奇遇將其連同跪在地上的霜露一同帶回了暮雲軒。
如今凌語嫣離世雖然已經查明了真相,可礙於忠義伯爵府的名聲,只能對外說凌語嫣死於意外。
對於這樣的結果春華心中自是不服,可是面對整個忠義伯爵府自己如同螻蟻又如何撼動。
奇遇明白春華心中所想為防止再出意外只能好言相勸。
「你我不過是伺候人的,有時候不必較真。」
春華看著奇遇冷笑,但並不怪罪於他只是冷靜開口。
「倘若今日出事的是大哥兒,你還會這麼想嗎?」
一語出口奇遇語塞,如今忠義伯爵府上上下下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春華已經沒有接著待下去的必要了。
待蕭衍墨處理完府中事宜,便來到春華面前。
「如今嫣兒已經仙去,平日裡她對你最是信任疼愛,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若是想接著留下,我便為你再尋份差事!」
春華行禮拒絕,如今這忠義伯爵府她瞧著噁心,更何況三姑娘已經離去,這府里怕是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我家姑娘當初就將賣身契給了我,如今這伯爵府我已待不下去,還請大哥兒放我離去!只是在離開之前還請大哥兒同意我再去祭拜一次姑娘!」
蕭衍墨看著春華這副模樣只覺得有詐。
畢竟這府里的丫鬟論忠心誰也比不上春華。
雖說在此之前她也想隨嫣兒一同離去,可在奇遇阻攔後她竟可以轉變的如此之快。
此時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蕭衍墨的心中露出,那就是凌語嫣並未離世,而且用了計謀假死脫離伯爵府。
可如今自己手中並沒有證據,只能先將春華放出去,而後用這個魚餌調出背後的大魚。
「去吧,待午後我便讓奇遇將你送出伯爵府!」
待春華離去蕭衍墨就直接將奇遇叫了進來。
「午後你將春華送出伯爵府,而後盯著她,看看她出去以後都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
奇遇得令以後便離開了,此刻的白娉婷已經瘋魔,她不能理解為何大哥哥會義不反顧的相信霜露。
她本想等霜露回來以後好好的教訓她一番,未曾想,大哥哥竟然下令把自己身邊的丫鬟都遣散了。
「霜露你這個小賤人,在本姑娘身邊這麼長時間,我到沒想到你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白娉婷在海棠閣將屋內的東西全部打砸,本想著凌語嫣死了自己就能一直陪在大哥哥的身邊。
未曾想居然發生了這一幕,不過自己也趁機退了於鄭碩的親事。
不論如何現在只要自己還呆在伯爵府就還有機會,畢竟凌語嫣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可不論白娉婷如何打砸叫嚷都未曾有丫鬟上前。
張氏眼瞧著蕭衍墨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知道他對白娉婷如今只剩下恨意,只可惜那個傻子還妄想占凌語嫣的位置。
於是趁眾人不注意偷偷往海棠閣送進去了幾個婆子。
好讓那個傻子知道大哥兒所想,正好也斷了她的念想。
待白娉婷冷靜下來便聽見花園灑掃婆子的對話。
「二姑娘也真是可憐,先是被自己身邊的人背叛,如今還被大哥兒鎖在這兒!」
「想必二姑娘還想著與大哥兒,只可惜大哥兒早就下令誰也不許來海棠閣伺候!」
這一字一句像針扎似的落在白娉婷的心上。
她本想著自己能憑藉時間的推移重新回到大哥哥身邊,可誰曾想到世事無常。
怪不得凌語嫣死之前對自己如此嘲諷,倘若如今死的是自己,兇手是凌語嫣,大哥哥一定會想盡辦法替她掩埋真相吧!
想到這裡白娉婷冷哼一聲。
「大哥哥,我與你可是自小的情義,如今你居然為了凌語嫣這般對我!」
白娉婷瘋魔般的在房內冷笑,灑掃婆子怕她出什麼事立刻上前詢問。
「二姑娘,您可還安好!」
白娉婷並未回應只是將自己珍珠簪子從窗戶邊遞出去。
「如今本姑娘需要你去找夫人,就說我有事找她!」
灑掃婆子雖眼饞那珍珠簪子但想起蕭衍墨的叮囑不敢隨意應允。
「放心吧,如今大哥哥所有的心思都在三妹妹的葬禮上,你只需幫我傳話給夫人,待我出去好處少不了你的。」
那婆子經過短暫的思想掙扎還是應允了下來,趁著無人注意將話傳到了張氏耳中。
為了擴大自己的隊伍,張氏夜晚趁著月色來到了海棠閣。
「二姑娘,這院子甚是冷清,不知二姑娘叫我前來有何要事?」
白娉婷如今也顧不得體面:「如今,大哥哥將我所在這杳無人煙之處,還請夫人可憐可憐我!」
「我如今手上並未握著管家權,無法與大哥兒對抗,二姑娘想要出來不妨考慮考慮我之前所提出的條件!」
白娉婷思來想去如今也只有這一個法子,能將自己救出去,便咬咬牙答應了張氏。
張氏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覆滿心歡喜的離開。
而奇遇在送出春華過後,因為察覺她有何不妥只是見了一四十左右的女子,並在其處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