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咳咳……」
白聘婷的臉紫脹起來，她伸著手，不停地扒拉著蕭衍墨的手，只是任憑她再怎麼掙扎，蕭衍墨也不曾鬆手，他只是陰冷的看著白聘婷掙扎：
「娉婷，你我一同長大，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你既然知道我在意嫣兒，還試圖用這種方式毀了她，你猜我會怎麼對你？」
蕭衍墨這一副模樣，是白聘婷從未見過的，而她，也確確實實的明白了蕭衍墨真正在意的究竟是誰。
她驚恐的搖著頭，目中含著淚水。
見她如此，蕭衍墨到底還是念著往日的情分，他鬆開手，最後警告了白聘婷兩句，轉過身，毫不留情的離開，竟是沒看過白聘婷一眼。
一時間，整個後花園裡，只剩下白聘婷一人，癱坐在地上。
白聘婷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擦乾了眼淚，直奔清凝閣。
她去清凝閣的時候，清凝閣的人都像是防賊一般看著她，越發的叫白聘婷上火，只是這個時候，她也管不了那許多，索性直接硬闖進去：「凌語嫣！凌語嫣你給我出來！」
「大姐姐這是要在清凝閣撒潑嗎？」
凌語嫣雖然不知道白聘婷這事在發什麼瘋，但是這不影響自己厭惡她，她蹙著眉，站在石階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聘婷：「看來嬤嬤這一個月的教導到底還是沒什麼效果啊。」
「凌語嫣，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白聘婷這一次過來本來心裡就帶著怨氣，這會兒見凌語嫣用嬤嬤來威脅自己，一時怨氣更是湧上心頭：「你少仗著墨哥哥喜歡你就耀武揚威！」
凌語嫣：「……」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白聘婷，一時有些一言難盡：「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什麼？」
白聘婷又是一聲冷笑，而後便道：「凌語嫣，往日還真是我小瞧你了，原來你才是最不要臉的，天天裝柔弱，勾引墨哥哥，叫墨哥哥喜歡上你，還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你可真是下賤——」
「啪——」
白聘婷的話還沒說完，就先挨了凌語嫣一巴掌，她捂著臉，錯愕的瞪著凌語嫣，憋了許久，終於憋出來一句話：「凌語嫣，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好啊，我也想知道大姐姐是如何不讓我好過。」
二人站在清凝閣，互相看了許久，最終還是白聘婷堅持不住，一甩袖子，黑著臉離開了。
……
白聘婷離開清凝閣以後，想也不想，就直奔張小娘的院子。
不等張小娘問她過來做什麼，白聘婷便開門見山道：「我答應你的合作。」
「什麼？大姑娘這是？」
「你沒聽清楚嗎？」
白聘婷的聲音裡帶著一點不耐煩，她一字一頓道：「我答應你的合作，但我不會給爵爺做妾。」
不等張小娘說話，白聘婷便繼續道：「我會幫你爭寵，但有一點，你要替我殺了凌語嫣那個賤人。」
張小娘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她看著已經有些癲狂的白聘婷，忍不住問她：「為何一定要二姑娘死？」
「只有她死了，墨哥哥才能看得到我，才會選擇我，也只能選擇我！」
張小娘：「……」
她抖著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勉強叫自己冷靜下來。
她想，白聘婷好像確實是瘋了，但——她願意和她合作，畢竟瘋子的潛力是無限的。
張小娘想著，又伸出手，溫柔的笑著：「那麼，大姑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白聘婷並沒有在張小娘這裡停留太久，畢竟她和張小娘的關係算不上很好，她和張小娘達成合作以後，就直接走了。
在白聘婷離開以後沒多久，張小娘自己也和她身邊的芙蓉互相換了一身衣服，以芙蓉的身份出了府。
張小娘自以為自己瞞天過海，殊不知蕭明玉早就已經盯上了她。
她前腳離府，後腳，就有人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蕭明玉。
「你看得清清楚楚？她果然穿著芙蓉的衣服出去了？」
蕭明玉的手微微懸空，毛筆凝出一大團墨汁，滴在宣紙上，暈出一團墨漬。
那女使低眉順眼，肯定的點點頭：「小娘，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張小娘穿著芙蓉今兒才換的衣服，連芙蓉的首飾也一併戴上出去了。」
「好啊。」
蕭明玉突然笑起來，她將桌上的宣紙揉成一團，笑的艷麗：「你不必再跟著她了，張鶯鶯這人可不蠢，你若是再跟著她，只怕要露馬腳了。」
「可是——」
「放心，就算你不跟著她，我也能知道她的消息。」
蕭明玉說著，又笑起來，她懶懶的揮揮手，繼續認真的仿著張小娘的字跡：「去，給二姑娘拿一份糕點過去，就說……這是從外頭買來的，叫她嘗嘗。」
「是。」
……
張小娘雖然謹慎，卻也著實沒有想到蕭明玉早早地就開始盯著自己了，她謹慎的站在文禹路的胡同里張望一番，這才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前，輕輕的扣了扣門。
「來了？」
「嗯，別廢話，快讓我進去。」
那開門的男子鬼鬼祟祟的看看外面，見胡同里除了張小娘以外，並沒有別人，這才將張小娘拉進門內。
而這一切，都被老老實實盯著這裡的齊正義看的一清二楚。
在張小娘進了那門以後，齊正義便悄悄的在門外做了一個記號，特意隔了一天，才打聽了那宅子的主人。
「季宅？」
齊正義看著眼前這半新不舊的門，輕輕的笑了笑。
這點消息並不能讓齊正義滿意，他是個聰明孩子，自然知道自家姑娘到底想查什麼。
基於這一點，齊正義索性喬裝打扮一番，又扮成貨郎，日日來文禹路賣貨
不過幾日的功夫，齊正義就已經認識了文禹路一大半的人，自然，也包括季家的人。
如今，季家的女使日日都會光顧齊正義的小攤子，或是給季家的孩子買些小玩具，或是自己買些針線之類的東西。
若是旁人，只怕早已經將這些消息告訴凌語嫣了，可是齊正義不一樣，他想，這些消息還不足以讓他拿去給姑娘邀功，可是，他要如何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