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山海關不可丟,蘇長歌更不可有事!

  聽到自家弟弟要去前線。【記住本站域名】

  蘇子由兩腿一軟。

  只覺天旋地轉,父母的臨終託付如跑馬燈一樣在腦海中回閃。

  「不行!絕對不行!」

  蘇子由態度強硬,但當目光聚焦到弟弟身上時,語氣又忍不住軟下去。

  「長歌,任何事為兄都可以答應你,唯獨去前線這件事不行,你就算不為兄長著想,也要為我蘇家香火和父母在天之靈著想。」

  蘇子由開口。

  看到兄長這副模樣,蘇長歌慶幸自己選擇攤牌,而不是自作主張去前線。

  否則兄長真有可能追他到前線來。

  「兄長,我知道你很急。」

  「但你先別急。」

  隨即,蘇長歌出聲安撫:「其實,小弟一直有個秘密瞞著你。」

  「你在外面有私生子?」

  蘇子由搶答,眼睛瞬間一亮。

  「那倒不是。」

  聞言,蘇長歌翻了個白眼,兄長這是想孩子想瘋了吧。

  自己真有孩子也沒必要偷偷摸摸啊。

  光明正大的他不香嗎?

  隨即,他看著臉上略顯失落的兄長,凝聲道:「其實我是四品修士。」

  話音剛落,只見蘇子由一臉古怪意味的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就算想忽悠為兄,也整點靠譜的說詞好吧?」

  不過礙於弟弟的面子。

  蘇子由並未直接說出來,而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道。

  「長歌,我知道你很想去前線。」

  「但你有沒有想過。」

  「你到前線去固然能凝聚民心,提升士氣,但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是巨大的。」

  「信國公本就年事已高,蠻夷大軍又來勢洶洶,你在那幫不上啥忙不說,到時他還得分心照顧你,若是因此貽誤戰機豈非過錯?」

  「反之,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你留在皇都,既可以震懾朝中邪祟宵小,又無性命之憂。」

  「此乃萬全之策。」

  「至於四品修士長歌,咱親兄弟,沒必要扯出如此蹩腳的謊話。」

  蘇子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天下,自古以來,誰人不知儒生無法修煉法力,就算你是當世聖人,也不能例外」

  話音未落。

  蘇長歌就掐了幾道法決。

  數團火球憑空出現。

  不僅如此,周圍的桌椅懸浮於空,三品至寶的靈劍也從他袖中飛出。

  「兄長,現在你該相信了吧。」

  做完這一切,蘇長歌慢悠悠的說道。

  而此刻。

  看到眼前景象,蘇子由嚇得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弟弟。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來覺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弟弟,居然是名隱藏的四品大修士,這藏得也太他麼深了吧!

  突然間他好似想到了什麼。

  「長歌,辯法大會那天你當眾廢除仙道修為」

  「假的。」

  蘇長歌開口。

  作為一個穩健之人,深諳和光同塵之道,豈能將底牌暴露給外人。

  聽到這話,蘇子由驚了一下,怔怔的看著弟弟,他一時間很難接受,傻白甜的弟弟,怎麼突然就變成城府頗深的老狐狸。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

  「即便如此,你還是不能去前線,你雖是四品修士,可體魄太弱。」

  「亂兵之中難免出什麼意外。」

  蘇子由開口。

  弟弟是四品修士他自然開心。

  壽命悠長。

  蘇家香火必定不會短缺。

  但香火,只是他限制弟弟在皇都的理由,他最擔心的還是其性命安全。

  四品修士的確很強,可弟弟是速成版,空有法力,沒有經歷時間打磨,一旦遇到偷襲受了傷,以他的體魄未必吃得消。

  而就在這時。

  弟弟的聲音再度響起。

  「兄長,不瞞你說,小弟我還是四品武夫,有不壞琉璃身,刀槍斧鉞不損分毫。」

  說完,蘇長歌運轉氣勁,手上散發淡淡琉璃光澤,接著一拳遞出,只聽轟隆一聲,宛如雷音炸響,牆壁瞬間多出一個大洞。

  看著轟然碎裂一地的牆壁。

  蘇子由瞬間愣住。

  四品修士,四品武夫,肉身徒手碎牆,這還是我那弱不禁風的弟弟嗎?

  想到這。

  他的目光在蘇長歌身上不停打量。

  「咱爹名字叫什麼?」

  「蘇旬。」

  「他老人家忌日呢?」

  「至和元年四月二十五日壽終正寢於家中,時年五十八歲,臨死前托兄長照看我,並命兄長你述其志,修著《易傳》一書。」

  蘇長歌對答如流。

  聞言,蘇子由連連點頭,確認過了,眼前的是自己親弟弟無誤。

  「長歌,你還有什麼瞞著為兄?」

  「真沒了。」

  蘇長歌搖了搖頭。

  見狀,蘇子由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但並沒有再去深問。

  畢竟不管怎麼說,弟弟實力強大肯定是好事,自己知道或不知道,其實也就圖個心理安穩,但有四品修士和武夫已經夠穩了。

  「兄長,那我可以去前線嗎?

  蘇長歌出聲詢問。

  聽到這話,蘇子由看了弟弟一眼,嘆氣道:「你去吧,但你要記住,一定要完好無損的回來,你的紅顏知己還在」

  「兄長,這麼晚了快去睡吧。」

  蘇長歌開口打斷,別本來沒什麼事,結果兄長這麼一說生死難料。

  見狀,蘇子由雖覺得奇怪。

  但也只當是弟弟受不了煽情的話。

  於是也就沒再說什麼,腳步一抬並未回房間,而是朝祠堂走去。

  堂內,蘇長歌看了眼離去的兄長,心中保證自己一定會回來,然後隨手一揮將剛炸碎的牆壁復原,接著便抬步去找清玄。

  準備一起動身前往山海關坐鎮。

  至於仙門修士的事。

  他暫時交給魚幼薇和謝靈韻來負責,與朝廷六部官員負責對接。

  而陛下那邊,就看兄長的說辭了。

  翌日,拂曉時分。

  朝會上。

  老皇帝看著手上關於仙門修士的奏摺,臉上難掩喜悅之色。

  「楚國公真乃我大晉的福星!如今有了各派修士鼎力相助,我大晉如得四十萬大軍,所向披靡,必不會敗於外族!」

  老皇帝開口。

  他沒想到蘇長歌居然還有這本事。

  能讓修士主動為朝廷效力。

  要知道,曾經也有過君主有這想法,但修士自詡為高高在上的仙人。

  又豈會屈居於他人之下,因此雙方之間爆發了很嚴重的衝突,最終以兩敗俱傷退場,也是從那之後再沒人打過修士主意。

  可如今。

  這件事居然讓蘇長歌給做到了。

  不是福星是什麼?

  當然,老皇帝也知道修士礙於因果,不能直接介入到這場戰爭當中。

  但大國之爭,不是簡單一場大決戰就能直接分出勝負,很多時候考驗的是雙方後勤補給,如錢糧、兵器、衣甲等等。

  簡單算筆帳。

  假設有一百萬作戰部隊。

  即便士卒們每人每天只吃一升糧食,那一日也要消耗一萬石。

  這還不包括數萬頭馬匹的糧草,以及武器戰甲等輜重,而朝廷要將這麼多的物資送過去,徵調動員的人力必然不低於百萬。

  這過程中還有運輸部隊的吃喝消耗。

  如此大一筆數目。

  若不是有江南的錢糧支持,老皇帝就只能加重賦稅,苦一苦底下的百姓。

  可現在,有了仙門修士相助。

  不僅在運送補給的速度上快了很多,還可以節省更多的錢糧供給前線。

  並且,大晉後勤壓力減輕,也就不用從民間徵召那麼多民夫走卒,更不用加重稅賦,如此一來百姓們依舊能安居樂業。

  老皇帝如此想著。

  承天殿內。

  百官們也是滿臉喜意。

  尤其是戶部、兵部和工部的尚書,更是減輕了諸多工作壓力。

  「此戰若勝,楚國公之功當居前三!」

  「楚國公真乃我大晉福星!」

  「蘇聖年紀雖輕,但所行之事樁樁件件皆立於江山,乃不世之奇才!」

  「今日早朝楚國公怎麼沒來?本官還想當面感激他,化修士為朝廷助力,為天下百姓減輕負擔,有大仁大功於江山社稷。」

  戶部的沈尚書開口。

  雖說蘇長歌沒有上早朝的習慣,但如此大的功績也不上朝吹嗶。

  這也太低調了吧。

  而就在他說完,太子便站了出來。

  「父皇,楚國公此舉有大功於社稷,而且兒臣聽聞,他是以自身氣運作為代價,才換來仙門各派修士的鼎力相助。」

  「此等大仁大義,不計較個人得失,一心為公、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之人。」

  「兒臣以為,朝廷當予以封賞!」

  太子開口為蘇長歌邀功。

  並非是故意示好。

  他跟蘇長歌之間早就是同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去拉進兩人關係。

  之所以如此做,是太子真被蘇長歌無私之舉給震驚到,那可是整個的道門半數氣運,對於個人而言堪稱是海量無窮。

  然而,為天下百姓和江山社稷,蘇長歌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這是何等的品行?

  反正太子看在眼裡是自愧不如。

  而此刻。

  隨著太子的聲音響起。

  文武百官中除了丞相秦輔那派,幾乎都站出來為蘇長歌說話。

  「陛下,臣以為太子所言極是,楚國公此番拉攏仙門修士,使其為朝廷效力,有大功於社稷,當予以封賞,以示嘉獎。」

  「臣以為滕尚書所言極是。」

  「啟稟陛下,各地紛紛奏報,伏惟陛下聖恩,楚國公之德。」

  「自為國立言以後,今年各地迎來豐收,百姓們安居樂業,喜溢眉梢,而且自楚國公整頓江南吏治以來,貪腐之風驟。」

  「政通人和,下情上達,官民之間魚水情深。」

  一名吏部巡查官員開口奏報。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

  戶部尚書沈林也開口為蘇長歌請功。

  「陛下,江南鹽稅收繳一千二百萬兩白銀,比去歲同時期高出四百萬兩。」

  沈林開口,別看只比去歲多出四百萬兩,但蘇長歌整頓江南鹽務才兩個月不到,換算下來,一年可以為國庫多添千萬兩白銀。

  而且還沒損害到老百姓一分一毫,甚至把鹽價還打下來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功績。

  此時,殿內的官員聽到沈林的話、

  也是不由瞠目咂舌。

  早就聽說江南官員家產頗為豐厚。

  難怪,一年貪污上千萬兩白銀,這還不算盤剝百姓的,能不有錢才怪!

  而老皇帝聽著殿內群臣細數蘇長歌的功過,半點沒有忌憚之意,反而笑容滿面,蘇長歌越好,豈不正說明他乃聖明天子?

  正所謂伯樂相馬。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蘇長歌這匹千萬里馬,也終是要有伯樂來發掘,否則說不定就明珠蒙塵。

  而自己,顯然就是相馬的伯樂。

  日後世人提及蘇長歌。

  有哪個會忘了他?

  如此想著。

  老皇帝等眾人夸的差不多後才開口。

  「楚國公乃當世大賢,才幹俱佳,朕能得其臂助,猶魚之有水也。」

  說到這,老皇帝頓了頓,繼續出聲:「今楚國公有德於天下百姓,特賜金車大輅,玄牡二駟、樂則禮器、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瞬間一臉羨慕之色。

  金車大輅,玄牡二駟、樂則禮器,這可是兩件九錫之物。

  前者賜予德可行者,後者賜予使民和樂者,其中任意之一都算是文武百官的畢生追求,現在倒好,蘇長歌一次得倆。

  再加上此前的袞冕之服。

  算是加三錫了。

  更別說還有入朝不趨、贊拜不名的榮譽,真真是羨煞旁人。

  「臣代舍弟拜謝陛下封賞!」

  蘇子由站出來,躬身朝老皇帝謝恩,額頭卻是冒出幾分冷汗。

  想著等下該如何儘可能委婉的告訴老皇帝,反蘇聯盟倒了,現在掐算下時間,弟弟蘇長歌應該正在山海關看日出

  「免禮平身。」

  老皇帝抬手示意蘇子由起身。

  而後繼續道:「正好,蘇長歌嫌在皇都無事,就由他來負責對接修士一事。」

  「這樣也全了他拳拳報國之心。」

  聲音響起。

  剛準備挺起身子的蘇子由,又老老實實的躬了回去。

  這奇怪的舉動瞬間引來眾人目光。

  「蘇卿,你這是何意?」

  老皇帝不解的問道。

  「陛下,臣弟恐無法擔此重任。」蘇子由低著腦袋開口。

  「為何?此事乃他挑起,由他來主持再合適不過,正所謂舉賢不避親,蘇卿你莫要多慮。」老皇帝以為蘇子由故意推脫。

  三辭三請嘛,他這可太懂了。

  但下一刻。

  他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非是臣多慮,舉賢避親,而是舍弟舍弟他此刻大概已經到了山海關。」

  蘇子由開口。

  不敢抬頭看老皇帝表情。

  而此時。

  伴隨蘇子由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剎那間,剛才還笑容滿面的文武百官,皇帝太子,此刻臉色俱是一沉。

  「胡來!此子簡直是胡來!」

  「他怎麼能去前線!」

  老皇帝握緊拳頭,要是蘇長歌在面前,估計恨不得給這小子來一拳。

  國之吉祥物。

  居然一聲不吭就跑到前線戰場去。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隨即,他的目光看向蘇子由,不忿怒吼道:「你這兄長怎麼當的?」

  「長兄如父,為何不出言攔下他,整天由著他性子亂來!他要是出了意外,你讓朕如何對天下百姓,對江山社稷交待!」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惱火的看著蘇子由。

  見狀,蘇子由也委屈。

  弟弟有修為的事他不能說出來,否則會引發軒然大波,可面前這麼多雙眼睛

  一念至此。

  蘇子由直接開擺推脫責任。

  「陛下,您身為天下之主,君為臣父,要管也是您管,臣怎敢越俎代庖。」

  話音落下。

  老皇帝瞬間黑了臉。

  好一個君為臣父,他倒是想管。

  可蘇長歌直接先斬後奏,等回過神已經到了山海關,這讓他怎麼管?

  但話雖如此。

  他也能理解蘇子由的無奈。

  蘇長歌這小子是真的不好管,動不動就鬧些么蛾子出來。

  真是半刻都不消停。

  隨即,在花了半刻鐘平復好情緒後,老皇帝緩緩開口:「傳朕旨意,派五百,不,一千虎賁火速趕往山海關保護蘇長歌。」

  「這場大戰,山海關不可丟,蘇長歌更不可有事!」

  聲音響起。

  身邊的隨侍太監立即行動起來。

  事關蘇福星他可不敢耽誤。

  而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心中都無力的嘆了口氣,這位聖人實在太亂來了。

  一個身體孱弱,弱不禁風的儒生,為啥老執著於前線,甚至還偷跑出去,這不給大夥添麻煩嘛?就不能安靜的做個吉祥物?

  眾人心念間。

  一直沉默不語的秦輔,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喜意。

  天賜良機啊!

  本來得知仙門修士相助朝廷。

  他還以為此戰懸了。

  但誰知道,蘇長歌居然不知死活,擅自去往前線。

  這無疑是給了自己絕佳機會!

  只要能讓他死在那,或者被王庭所俘,聖人出事,大晉必然民心渙散,朝野震動,到時自己就可以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一念至此。

  秦輔心中便忍不住的狂喜。

  蘇長歌。

  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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