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熊墨的聲音響起。【記住本站域名】
一石激起千層浪。
各派掌教的眼中頓時閃過精光,這可是原來的三倍氣運啊!
要是能爭到手,往後數百年都可以制霸整個修行界,而且不爭也不行,你要是不爭,別人爭到了,你就得被制霸。
一念至此。
衍星宗的慎虛掌教立即開口。
「蘇聖,我衍星宗該怎麼幫您呢?」
「我玄天劍宗願助您一臂之力。」
「倒不是為了氣運,我純陽門之前多有得罪,願供蘇聖驅使。」
「請鞭策我吧,蘇聖!」
一道道聲音響起。
剛才還不情不願的掌教,在三倍氣運的誘惑下,尊嚴一下子便被瓦解。
畢竟誰都不想落於人後。
而且他們細細一想。
蘇聖提出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
什麼狗不狗的。
雙方完全是建立在自願平等的基礎上,才達成的合作意向。
再者,即便是做狗,那也不是做不得,賺氣運的同時,還能讓宗門弟子在世俗凡塵磨礪道心,簡直一舉兩得,賺麻了。
「諸位掌教可考慮清楚了?」
「本聖從不強迫他人。」
見他們如此,蘇長歌適時開口。
他身負滔天氣運,就算將道門那半數氣運還回去也無傷大雅。
更何況,氣運本身也是一種資源,一種可以被價值衡量的等價物,用它作薪水來壓榨仙門修士,算是資源的合理利用。
雙方之間各取所需。
當然,蘇長歌肯定不會虧,因為他是壓榨剝削的一方。
而且工薪至少要到十幾年後才發放。
也就是說,仙門這批高素質勞動力要先給他白打十幾年的工,而但凡有點腦子,從修士身上得到的都遠比付出的多得多。
「考慮清楚了。」
「貧道等人完全出於自願!」
此時,熊墨帶頭喊道。
一百萬工分看似很多,但他們宗門修士人數眾多,而且壽命悠長。
分攤下去,每人大概一萬工分,然後再分三十年,也就是每人一年三百多工分,這樣換算下來,三十年不到就能拿回氣運。
才三十年?
對他們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
蘇聖簡直太良心了!
不遠處,忘憂仙子看到這一幕,心中忍不住感慨起來。
自己這徒婿整天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能想到用氣運來驅使修士為自己做事,可謂是開創了千古未有之先河。
同時,一句三倍氣運。
就讓本來不情不願的各派掌教立即轉變態度,可見他對人心利慾拿捏的死死的。
不過話說,這樣的人往往有個缺點。
那就是自覺可以讀懂人心。
一念至此。
忘憂臉上恢復嬌憨的笑意。
「既如此,那行吧。」
另一邊,蘇長歌看著自願打工的修士,「現在我們來商議下規矩。」
「其中有一條本聖要說在前頭,各派修士若是犯了錯,或者惹是生非,壞了規矩,不僅會扣工分,還要依照律法處置。」
聲音響起。
各派掌教臉上露出猶豫思索之色。
但很快便答應下來。
「行。」
「但制定規矩和裁定不能由大晉單方面來,我仙門也要參與其中。」
「應該的。」
聞言,蘇長歌點了點頭。
他又不是真的無良老闆,五險一金沒有,但基本人權還是要保證的。
隨後,各派掌教便同他進到府內,雙方協商工分怎麼獲取,不同任務獲得多少工分,打工規章制度,以及誰來裁定等等。
在這其中,自然免不了討價還價。
但主動權在蘇長歌手上。
有些條款,掌教們雖然覺得有損修士尊嚴,但賺氣運嘛,不寒磣。
於是他們爭了兩句無果後,也就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時間一直到了晚上,雙方最終達成統一意向,第一版的修士管理條約也新鮮出爐,只等大晉設立相關的機構與仙門交接。
「蘇聖,貧道等人先行告辭了。」
掌教們心情顯然不錯,決定回去之後就將這個福報帶給宗門弟子。
至於此前辯法時產生的不愉快,早已被拋諸腦後,現在的他們,只想著第一個攢夠百萬工分,將三倍氣運給兌換出來。
「嗯。」
蘇長歌點頭應了一聲。
有了仙門的幫助。
大晉這場戰爭想來會輕鬆許多,將士傷亡也會因此減少。
不僅如此,修士掌握術法神通,生產力和勞動力遠高於尋常百姓,不管是疏通水利,還是修橋鋪路,一名修士就是一個施工隊。
關鍵是,免費。
而且吃住都不需要自己來管。
多好的打工人啊。
感嘆完,就在各派掌教剛走不久,蘇長歌也回到了自己房間。
但就在這時。
一道宛如銀鈴的聲音響起。
「小徒婿,心夠黑啊。」
蘇長歌低頭看去,只見忘憂昂起頭,雙手背負,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互取所需罷了,晚輩可並未強迫他們。」蘇長歌聳了聳肩,修士們失去的不過是自由,他失去的可是氣運!
至於說收穫。
別問,問就是回饋社會,為愛發電。
「你們儒聖麵皮都這麼厚嗎?」
忘憂輕輕吐舌,白了他一眼,接著道:「想學神通術法嗎?跟貧道就別裝了。」
「還請前輩賜教。」
蘇長歌面色平靜,沒有半點驚訝。
這位老祖從開始到現在。
雖然看上去有些憨傻,天真爛漫,但做起事來卻極有分寸,恰到好處。
而且明知道自己是儒生,還給本神通源流的金冊,並勸他收下天工坊的四品靈寶,以上種種都可以看出這位老祖絕不簡單。
想想也是。
再怎麼說也活了上千年。
外表雖然稚嫩,言行舉止看起來也像孩童,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懵懂無知。
或許只是她天性如此。
一言一行隨心而發,不在乎外人看法。
「教可以,但有件事你要清楚,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貧道可不負責。」
忘憂的語氣陡然嚴肅起來。
「有人出過意外嗎?」
蘇長歌開口詢問。
「有。」
忘憂點了點頭。
「董聖?」
蘇長歌好奇的說道。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出過意外的人,就是此前懷疑過的董聖。
「你怎麼知道?」
聞言,忘憂驚詫的看著蘇長歌。
她記得董聖在罷黜百家時,應該早就將相關書籍全毀了才對。
蘇長歌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儒生,怎麼可能知道此辛秘?莫非是董聖當時有漏網之魚,又正好被他撿到才會知曉此事?
一念至此。
忘憂見蘇長歌沒有回答自己的話。
也沒有去深究此事。
而是自顧自道:「他天賦雖然沒你這麼高,但也是難得的人才。」
「只可惜,在問心考驗時出了差錯,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直到某一天突然就要罷黜百家,手段狠厲,將不服者全殺了個遍。」
「前輩你當時就在旁邊看著?」
蘇長歌開口問道。
「那倒沒,貧道躲起來了。」
忘憂聳了聳肩,說道:「誰知道他會不會發瘋把貧道也給砍了。」
此話一出,蘇長歌瞬間啞口無言,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只能說老祖當真坦誠,而且怪不得能活上千年。
而自己也決定向老祖學習。
直接開擺。
「前輩。」
「我不想學神通術法了。」
忘憂:???
她一臉懵圈的看著蘇長歌。
自文聖將此事託付給她後,她還是第一次碰到蘇長歌這樣的情況。
不僅跳過自己精心設計的考驗,現在更是乾脆放棄神通術法,好傢夥你就不能像先聖們學習,不懼艱險,迎難而上嗎?
「小徒婿,你不要慌。」
「董聖只是例外。」
「前面的亞聖和禮聖兩人不都沒事?相信自己,你能辦到的。」
忘憂開口猛灌雞湯。
「三個人中間就有一個人出意外。」
「晚輩覺得還是算了吧。」
蘇長歌擺了擺手,「我學神通只是為了防身,沒必要去賭會不會出意外。」
「即便沒有神通,有浩然正氣,有仙佛兩道的法力,我一樣可以平定天下,治國安邦,何必拿自己的將來去做賭注?」
此話一出。
忘憂頓時怔了一下。
不得不說,似乎還真是這麼個理,蘇長歌現在完全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他還那麼年輕。
也沒什麼外敵需要他動用神通。
然而
「你說的確實有理。」
「但你遲早要走上這條路,因為想突破一品必須通過問心關。」
說到這,忘憂語氣陡然嚴肅起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成聖,不成仙佛,但這樣一來,你的境界將永遠停在二品。」
「除此之外,董聖沒死,你跟他之間恐怕有大道之爭。」
聽到這話,蘇長歌有些好奇。
「大道之爭?」
聞言,忘憂點了點頭。
「你的心學,讓眾生以心為理,而他求得是讓眾生按照他的理行事。」
「你們之中只有一人能成聖,除非你放棄心學,遵循他的天理,否則他肯定不會放過你,就像當初不會放過百家學派一樣。」
聲音落下,蘇長歌瞬間懂了。
還是心學、理學之爭。
自己是要解錮思想,讓百姓開民智,致良知,不要一味的認死理。
而董聖則是想要讓全天下的人,按照他制定的天理行事,就相當於教條,任何人不得越雷池半步,否則就一定是錯的。
兩者之間的理念衝突甚大,說是大道之爭也不為過。
不過蘇長歌還有個問題。
「前輩,既然如此,那董聖為何不在一開始就阻止我立心學?」
這是他一直很疑惑的事情,董聖圖謀已久,又能修仙長生,為什麼要扶持朱聖?又為什麼不站出來把自己給刀了?
「他出來就得被雷劈。」
忘憂背負雙手,老氣橫秋的說道。
「你以為他罷黜百家,誅滅各家學說,不需要承擔因果嗎?」
「若他不是聖人,早就被天道劈死了,不過貧道懷疑他留有後手,畢竟他的目的是成聖,不可能就這麼躲著,必然會再出世。」
「朱聖不就是他造就的產物之一嗎?」
說到這,她抬頭看向蘇長歌。
「董聖罷黜百家時,學了他們不少東西,神通也是文聖留下的。」
「若他出世,你不成聖,必敗無疑。」
忘憂開口。
將選擇拋給蘇長歌。
她自然希望徒婿答應並早點成聖,否則以董聖的個性,仙門日子也不好過。
「前輩,必須要通過問心關,才能修煉神通嗎?」蘇長歌開口,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暫時不想去冒這個天大的風險。
而隨著他的聲音響起。
忘憂愣了下。
然後低下頭沉思一會後說道:「那倒也不是,普通的神通你依舊可以學。」
「但那沒什麼意思,還不如你三品至寶自主攻伐禦敵,不過萬般神通皆來自於道經,你此前的那篇道經直達道之本源。」
「而文聖留下的那篇出自道祖。」
「雖然你的可能會差一點,但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去,你可以試著推衍下。」
說到這,忘憂突然嘆了口長氣。
「不過貧道勸你別抱太大希望,越是晦澀的道經,越是強大的神通,推衍的時間就越長,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功成。」
「比如說貧道吧。」
「天資聰慧,才華橫溢,鍾靈敏秀,根骨不凡,有成仙之資」
「但依舊花了數百年推衍神通。」
忘憂開口。
她顯然對自己的天賦極為自信,狠狠的讚揚了自己一番。
不過蘇長歌並沒有理會,畢竟推衍神通難不難是另外一回事,總得先試試再說,於是他直言道:「前輩,我想試試。」
此話一出。
忘憂臉上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年輕人嘛
心裡總是沒點逼數。
對一切機會渺茫的事情都抱有迷之自信,覺得別人不行,自己一定可以。
尤其是天才,更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萬事萬物隨自己心意運轉,而這種人往往需要經歷幾次挫敗,才能真正認識自己,並接受自身也有不足之處這一事實。
心念至此。
忘憂卻並未說出來打擊蘇長歌。
「那就試試吧。」
「你且閉上眼睛,屏氣凝神,靜心感悟你那篇經文的玄妙之處。」
「然後再將其與自身氣機相連接」
忘憂慢悠悠的說著。
蘇長歌則盤腿坐在地上,心中默想莊子的那篇齊物論。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
「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
漸漸地,不知何時。
蘇長歌進到一種玄之又玄的神遊之境,只覺身體輕盈無比,化作一隻蝴蝶,以第三者的視角旁觀正在打坐的自己。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嘀咕聲。
「睡著了?」
「貧道承認你天賦比我高那麼一點點。」
「但神通哪是那麼好推衍的,現在的年輕人,成天好高騖遠。」
忘憂雙手環抱,朝著蘇長歌吐舌。
見狀,蘇長歌不由覺得好笑,但也意識到她看不見自己,於是便飛過去想要觸碰她,看看自己這個狀態下可否影響到外界。
然而。
就在蝴蝶觸碰到忘憂的一剎那。
天地陡然發生變化。
下一刻。
一道熟悉的魁梧身影出現在眼前。
「文聖?」
蘇長歌瞪大了眼睛。
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身高好像不對,看了眼自己的雙手。
我怎麼變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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