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
辯機整個人直接呆愣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輸了。
輸的一敗塗地。
蘇長歌不論是對『道』,還是對辯法的理解,遠非仙門那幫修士所能比擬。
而此刻,在場的仙門修士聽到蘇長歌的話,心中頓時生出無窮感悟,就像那存在又不存在的的『道』一樣。
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你心中清楚明白,它就在你面前。
只不過蘇長歌所言的道實在太高。
絕非一時半會所能明了。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
不遠處,謝靈韻口中喃喃自語,目光看向蘇長歌,眼神極其複雜。
她能明顯感覺到。
這句話背後所蘊含的道意。
直至『道』的本源。
只要繼續向下不停鑽研感悟,謝靈韻有把握在十年之內打破桎梏,突破到仙道三品,甚至往後證道成仙也不是不可能。
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
蘇長歌一介儒生。
當然,她沒有瞧不起儒生的意思。
只是很好奇,一個儒生為什麼能說出直指道之本源的道理來?
莫非這世間真有謫仙人,亦或者蘇長歌是天生道子,不然如何能解釋他才二十出頭,卻能對『道』有如此之深的感悟。
心念間。
身邊傳來張道然的聲音。
「謝劍仙。」
「這輪是蘇小兄弟贏了?」
張道然開口,他雖然能感悟到蘇長歌說得很玄妙,但卻未看透辯法勝負。
「嗯。」
謝靈韻瞥了他一眼。
仿佛在說,大道面前你居然只關心勝負,簡直暴殄天物,山豬吃不了細糠。
聞言,張道然心中瞬間大喜過望,並未注意到對方看山豬的眼神,追問道:「敢問謝劍仙,蘇小兄弟贏在何處?」
此話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而來。
就像一件絕世仙寶。
我知道它很強,但卻不知道它強在哪裡,它為什麼被稱為絕世仙寶。
見狀,謝靈韻倒也沒有敝掃自珍。
開口為眾人解釋道。
「蘇聖言『道無處不在』,辯機言『道在心間』。」
「然而,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萬物與我一體同心,萬物即是我,如此一來,又何必執著於道在『心間』呢?」
「心反而成了執念。」
「這也是為何蘇聖說辯機著相了。」
說到這。
謝靈韻忍不住感嘆道:「蘇聖真乃天生道子,不入我仙門可惜了。」
聲音落下。
在場眾人點了點頭。
聽懂了。
雖然懂的不多。
但總而言之就是蘇長歌了不起,以道法擊敗了佛法,贏下了這場辯法。
一念至此,場上頓時響起歡呼聲。
「蘇聖千古!」
「佛本是道,揚我神州道統!」
「儒佛道三家兼修,蘇聖境界高深,豈是西方夷狄所能比擬?」
「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到底不過是剽竊我仙門道理罷了。」
「就是就是。」
「什麼天生道子,就他也配?」
突然,一陣違和的聲音響起。
修士們滿臉鄙夷的說著。
在他們看來。
蘇長歌不過就比曲掌門多了一句罷了,其他的意思都差不多。
即便贏了佛門,那也是沾仙門的光,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充其量在曲掌門的道理上衍生了一部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吹的。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
他們不願意承認。
蘇長歌在對道的感悟上超過他們,更不願欠儒道這天大的人情。
「曲掌門才是此辯取勝的關鍵!」
「無我仙門,便無此勝!」
「這一輪乃是仙門贏下,跟儒道和蘇長歌沒什麼關係,全靠曲掌門!」
一道接一道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些話。
玄天劍宗的曲雲天點點頭,他也覺得七成,不對,有八成功勞是自己的。
「蘇長歌,你能在貧道的道理上延伸,勝過佛門,足可見道性頗深,天資不凡,貧道願代師收徒,將你納入我玄天劍宗門牆。」
曲雲天自信滿滿的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
「哈哈哈。」
謝靈韻忽然笑出聲來,「抱歉,貧道真的從不取笑別人,除非忍不住。」
聽著這嘲弄的笑聲。
曲雲天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仙門修士也是如此。
「謝劍仙,有話還請直說,蘇長歌所言與貧道有何不同!」
曲雲天冷聲開口。
「行,那貧道就直說了。」
「看山是山,看山還是山。」
「山一直是那山,但其中的境界卻不可同日而語,代師收徒?你師父也配?」
聞言,謝靈韻根本沒給曲雲天留面子,蘇長歌乃天生道子,一旦修道,勢必是道祖那般的人物,玄天劍宗算什麼東西?
腐草之螢光。
揚言要收天心之皓月為徒?
這不是搞笑嗎!
而此刻。
聽到謝靈韻的話,曲雲天臉色頓時陰沉似水,冷哼一句。
「故弄玄虛。」
「不過是想掩飾剽竊貧道之舉罷了。」
話音剛落,立即得到一眾修士還有各派掌門的認可,紛紛出言開懟。
「謝掌門當真愛護徒婿。」
「吃裡扒外的東西!」
「誰不知道你忘情宗跟儒道有一腿!」
「這道理分明就是曲掌門的,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幫蘇長歌竊去!」
修士們理直氣壯的大聲呼喊。
謝靈韻沒再去理會。
小丑罷了,有些事即便說一千遍,一萬遍,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也就在這時。
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注意力瞬間被吸引,轉目看去,臉上頓時露出震撼之色。
只見在遠處紫雲匯聚,自東向西滾滾而來,形狀猶如飛龍,其量浩瀚如海,並且在這一刻,天地間無盡靈氣向此匯聚。
「異象!曠古未有之異象!」
「相傳道祖昔日得道時,紫氣東來三萬里,滾滾如龍,這是有人得道了!」
「莫非是蘇聖得道?」
「有可能,蘇聖一語直指道之本源!」
「可笑這些修士,還以為蘇聖竊奪其之道理,殊不知道乃有德者居之。」
「自己學藝不精便詆毀蘇聖剽竊學問,仙道也不過如此,縱然壽元再長,存活百載、千載、萬載光陰,若不諳大道,與頑石何異?此生虛度,不及蜉蝣一日!」
一道接一道的聲音響起。
這一刻。
仙門修士臉色俱是難看至極。
但在天地異象面前。
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根本不容的他們開口辯解。
而此刻,蘇長歌感受到那冥冥中的『道』,於是開口補全剛才所講的道理。
「大知閒閒,小知間間,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與接為構,日以心斗,緩者、窖者、密者」
「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有自也而可」
「不知我之夢為蝴蝶與?」
「蝴蝶之夢為我與?」
「我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蘇長歌所言乃是莊子的齊物論,昔日的『天籟』一說也出自於此,還有著名的莊周夢蝶,可以說,莊子對道的理解僅次於老子。
也就在這一刻。
隨著蘇長歌的聲音響起。
浩蕩靈氣匯聚於上空。
滾滾紫氣看似緩慢,轉眼間已經來到頭頂,與天地靈氣混雜在一起。
與此同時,眾人心中泛起無窮感悟。
只覺得蘇長歌所言的每一句話都是天地至理,每一句話都要細心感悟,以至於根本來不及去悟,只能強心記在心裡。
其中,謝靈韻的氣息更是層層攀升。
「我夢蝴蝶,蝴蝶夢我」
謝靈韻口中呢喃,似是抓住了什麼,眸中亮起一道精光。
正此時。
一束紫色光柱突然垂天而下。
筆直落在蘇長歌身上。
霎時,浩瀚氣運加諸一人,天地靈氣宛如天河之水倒灌人間,源源不斷的落在蘇長歌身上,這使得他的氣息瞬間暴漲無數倍!
看到這一幕。
在場所有人不由瞪大了眼睛,內心震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尤其是修士,此刻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辛辛苦苦修道百年。
可蘇長歌呢?這特麼簡直是老天爺搶著給靈氣和氣運!
一時之間,眾人不由想起謝靈韻前面提到過的『天生道子』,再來看蘇長歌如今這待遇,跟老天爺的親兒子有什麼區別?
正想著。
天地間傳來一陣浩蕩之聲。
「大知閒閒,小知間間,大言炎炎」
聲音無處不在。
仙門當中。
一些藏生於小世界的古老存在也被驚動,眼神中無比震撼。
「有人得道成仙了?」
「不對!是我仙門有大能證道,向世人闡述天地大道玄妙!」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我夢蝴蝶,蝴蝶夢我,此道深寂玄妙,非同尋常,此人修為恐怕已經達到二品!」
「哈哈哈,我仙門有此大能,必然興盛於世間!」
「不知是何門何派?」
「不論派別,只要是我仙道修士便可!」
一道道興奮的聲音響起。
他們於數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就已經踏入三品,其中有的見過文聖等人。
如今,他們看到仙門出了如亞聖、禮聖,這樣繼道祖之後,有資格執掌道門牛耳的曠世大能,如何能不感到欣慰和激動。
仙道將踏入鼎盛巔峰!
東海之畔。
數名長相怪異的男女登上海畔。
「真龍應當就是在此。」
「區區世俗,竟然也能孕育出真龍,奇哉怪哉,真龍應屬於我們龍族!」
「直接向世俗皇帝逼問真龍下落吧。」
「好辦法。」
正當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時。
突兀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出現,令他們感到無比心悸。
「你們看那是什麼?」
「紫氣!天道紫氣!有人得道了!」
「道門那群修士中難道有人得到成仙,亦或者踏入虛仙之境了嗎?」
「觀此異象,至少是虛仙巔峰,離成仙之只差半步巔峰。」
「前有真龍出世,後有仙人證道,中土這地方雖然被世俗王朝統治,但仙門依舊在,真龍與仙人之間恐怕有聯繫。」
「那咱們怎麼」
幾人的臉色頓時為難起來。
好不容易到此。
結果發現疑似真龍與仙人有關,那可是仙人啊!隨手就能捻死他們。
「此行吾等先不要聲張,敖勇你回去將此事告知父王,請他親自過來,吾等在大晉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真有真仙。」
「好!」
被喚作敖勇的男子點了點頭。
隨後,化作一條獨角龍朝東海深處游去,其他幾人則偽裝成凡人走進一處漁村。
廣袤無垠的草原上。
車帳如雲,將士如雨,牛馬被野,兵甲輝天,遠望煙火,連營萬里。
一處寬闊的校場上。
數萬名胯著大馬,手持彎刀,身材魁梧的將士排成隊列。
在他們面前,一個手裡握著馬鞭,氣勢威嚴的男人騎在高頭大馬上,此人正是早年率領部落稱霸草原的雄主,托雷可汗。
「草原勇士們!」
「晉人怯懦,卻占據最富饒的土地!」
「這一次!」
「我將帶領你們奪取晉人的土地!晉人的財富!還有晉人的女人!」
「這一次,我們將踏碎晉人的脊樑!」
托雷舉起馬鞭,高聲呼喊著。
「可汗!可汗!」
聽到土地、財富和女人,將士們一臉亢奮的大聲回應。
他們早就覬覦晉人的土地和財富,那一樣樣新奇的東西,讓他們大開眼界,同時還有,晉國女人不像草原女人一樣,他們的女人肌膚細滑、嬌嫩,就像是綢緞一樣。
除了不經玩弄,兩三天就死了以外。
沒別的缺點。
正此時。
有道聲音突然響起。
「可汗您快看,遠處那團紫氣是什麼?」
托雷可汗聽到這話,背過身望向大晉方向的紫氣,眼中露出驚愕之色。
怎麼回事?
大晉這是又出異象了?
但很快,托雷的目光就鎮定下來。
他這次親自率軍攻晉,乃是與西域各國聯合,直接奔著覆滅晉朝去的。
原因也很簡單,根據晉朝內奸提供的情報,晉朝如今國運鼎盛,若是此時不發動滅國之戰,日後就再也沒有馬踏中原的機會。
況且。
這次攻晉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晉朝安插在草原和西域的眼線,全部被內奸給供出來,他們情報完全報廢。
其次,單憑草原的兵力,想要吃下晉朝太難了,難得西域配合出兵,條件只是宣揚佛教,這跟整個神州相比實在太微不足道。
再其次。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念至此。
托雷轉正身子看向面前的將士。
「紫氣匯聚!」
「這是長生天給我們的祝福!」
「此戰我王庭必勝!」
托雷口中聲嘶力竭的呼喊著,鼓舞面前草原的勇士們。
聞言,將士們一個個神情亢奮無比。
「可汗!可汗!」
洪亮的聲音響徹天際。
一剎那。
天穹之上好似出現一條龐大的黑色巨蟒,朝著大晉方向張開血盆大口。
此刻,大晉皇都外。
璀璨耀眼的紫色光柱勾連天地。
蘇長歌得到靈氣灌注。
仙道修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向上攀升,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升華。
看到這一幕。
在場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蘇聖不會要成仙了吧?」
「不可能,浩然正氣與法力不可同修,要想成仙,除非棄儒修道,而且成仙哪有這麼簡單,看這樣子到四品巔峰就差不多了。」
「但以蘇道子的資質和悟性,證道成仙是遲早的事情,」
「那蘇聖要是真轉投仙道,那我儒道豈不是少了位聖人?」
「蘇道子定然會轉投我們仙道。」
「你放屁!」
「試問爾等可會捨棄長生久視、逍遙成仙,去做那壽不過百年的凡人?」
「就是,蘇長歌乃是天生道子,天生與我道有緣,如今既然窺得大道真諦,豈會自甘沉淪,修你們那追名逐利的儒道。」
修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全然沒有此前那副鄙夷、嘲弄的姿態,畢竟打不贏,也只能選擇接納。
當然。
也可能是噴的那批修士都閉嘴了。
比如之前揚言代師收徒的曲雲天,此刻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
而此時,儒生們聽到修士的話,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起來,修士雖然嘴臭,但道理確實是這般道理,這可是一步登仙啊。
世上有幾人會拒絕呢?
心念至此。
儒生們卻沒有開口去影響蘇長歌。
成仙還是為聖。
這是蘇聖自己的選擇。
他為儒道和這天下做的已經夠多,自己有什麼資格用大義綁架蘇聖?
如此想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那浩瀚如海的紫氣和天地靈氣,變得越來越稀薄,越來越淡,直至消失不見。
然而,就在紫色光柱消失的一剎那。
中正平和的浩然正氣席捲全場。
與之相對應的,蘇長歌的氣息開始極速下降,沒過多久便復歸平凡。
看到這一幕。
在場所有人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他居然選擇儒道?」
「此子簡直是暴殄天物,你若是不要可以給貧道啊!浪費!太浪費了!」
「凡夫俗子,愚不可及!」
「儒道有何可修?捨本逐末,貪小失大,枉費大道眷顧!」
這一刻,在場修士們氣的捶胸頓足,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恨不得上來扇蘇長歌兩巴掌,仙道四品修為,居然說不要就不要。
這就跟你千辛萬苦,機關算盡,花了數百年光陰才終於得到一件仙寶。
結果旁邊的人在路邊隨便撿到一件。
然後想都沒想就扔了。
扔了!!!
氣抖冷!
我仙道那點比不上你們儒道了!
「仙道有什麼好修的。」
看著這幫修士氣急敗壞的樣子,蘇長歌漫不經心的『小聲』嘀咕一句。
托這陣靈氣的福,他已經踏入仙道四品之境,身上氣運更是暴漲,如今的他,身兼儒道、佛道、仙道還有大晉國運加持。
毫不客氣的說。
跟天命之子應該沒什麼區別。
就是不知道。
會不會像典籍中的氣運之子那樣。
危急時刻逢凶化吉,觸發天降流火,雨下如注,雷公助我,一波帶走強敵。
正想著。
當修士們聽到這聲嘀咕。
道心瞬間炸裂!
就像是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人輕易得到,然後再被人隨意玩弄後拋棄。
這一刻,他們很想衝著蘇長歌大喊你沒有心!如果不愛,請別傷害!
但看著對方那一臉淡然自然的模樣,就覺得氣血上涌,那些卡在喉嚨想要說出來的話,感覺自己就像是求而不得的酸言酸語。
一時之間。
修士們憋的整張臉都漲成紫色。
嫉妒使他們面目全非。
不過蘇長歌懶得理會這些自以為是的修士,目光看向面前的辯機。
「蘇聖高見,小僧輸了。」
思索良久都未尋到破局之法的辯機,嘴裡吐出一口長氣,雙手合十道:「按照約定,道門那半數氣運現在是你的了。」
「嗯。」
聽到此話,蘇長歌點了點頭。
等到辯法結束之後。
按照約定,道門半數氣運還有佛門半數氣運就會歸到自己頭上。
到時自己一人之氣運足以媲美一國。
此時,辯機再次開口。
「蘇聖,你代道門贏回氣運,用道法對佛法,小僧無有異議。」
「但這終究是三家辯法大會,你又是儒道之人,所以下面這場,不許再以道法辯法,只能以儒學或佛法與小僧辯法。」
辯機出言。
他實在沒有信心面對道法。
而且對方乃天生道子。
自己拿頭打?
不過看對方樣子應該是沒再藏東西。
畢竟蘇長歌道法造詣如此恐怖,甚至鑽研出道之本源來,還有精力搞其他?
更關鍵的是。
下一場就是自己主動提問進攻。
少了玄之又玄的道法。
蘇長歌靠什麼跟自己斗,儒學、佛法?辯機就不信他還能再拿出一家本源!
而此刻,伴隨辯機的聲音響起。
儒生們大罵玩不起。
被蘇長歌氣的三屍神暴跳的修士,則像是找到了個發泄口。
「對,有本事別用道法對敵!」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蘇長歌你既然不修我仙道,就別用道法辯法!」
「少了道法,你什麼都不是!」
「用你的儒道辯法去!」
修士們暢快淋漓的大聲喊著。
在他們看來。
蘇長歌能贏全靠道法,不然若是儒道能贏,何須用他們道法?
但就在這時,一股浩瀚偉力席捲全場,嘴臭的修士們突然感覺自身法力被封禁,剎那間,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方墜落。
「聒噪!」
「道法什麼時候成了爾等之物?」
蘇長歌語氣冰冷。
這些修士,實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而隨著他聲音響起。
那些修士也正好重重摔在地上,亦或者被武道強者給接住。
然後,當他們回過神來,就看到一雙雙憤怒厭惡的眸子盯著自己,以及數不清的拳頭和腳板迎面而來,頓時一陣慘叫響起。
「刁民!一群刁民!」
「貧道可是修士,爾等竟敢如此對我!」
「臉,別打臉!」
「對不起,貧道錯了,別打了!」
一道道慘叫聲響起。
聽在百姓和儒生們耳中卻像是天籟,拳頭和腳不禁更用力起來。
讓你他麼的嘴欠,繼續狗叫啊!
「蘇聖真乃性情中人。」
辯機笑了笑,言道:「但若再用道法,日後這些修士只怕更要聒噪。」
「不用激我。」
蘇長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你覺得敵不過道法。」
「也罷,本聖就隨了你的心意,這一場不用道法與你辯法,如此,也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何而輸。」
聲音響起。
辯機心中一咯噔,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蘇聖好手段,想壞我佛心。」
「隨你怎麼想。」
聽到這話,蘇長歌差點沒笑出來,對方這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聞言,辯機妖冶一笑,自覺看透了蘇長歌的手段,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雙手合十,緩緩開口道:「心即是佛,佛本是心。」
此言一出。
在場儒生心中怒火再次被挑起。
這佛門臉皮也太厚了吧?
前面不許用道法,後面又直接用蘇聖的道理來辯蘇聖,這怎麼辯?
一旦蘇聖駁斥心即是佛。
除非拿出完美自洽,符合之前所言邏輯的道理,否則就等於反駁自己的道。
但這可能嗎?蘇聖之前的道理,可是直接引動了天地異象,得到了佛道認可,並降下至寶,哪裡有那麼容易就打破或者升華?
正此時。
蘇長歌的聲音緩緩響起。
「辯機,你又著相了。」
此言一出。
辯機整個人瞬間頭都大了。
著相?
咋滴,從你嘴裡說出就是佛法至理,從我嘴裡說出就是著相了是吧。
你怎麼比我們佛門還不要臉!
「蘇聖,請你解釋清楚!」
「小僧哪裡著相了!」
這一刻,辯機幾乎是恨恨的咬著牙,他倒要看看蘇長歌怎麼辯!
「非心非佛。」
蘇長歌緩緩開口。
一臉憐憫的看著這孩子。
剎那間,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什麼東西被引動。
天地間亮起一縷淡淡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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