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為了你好

  「錦繡皮囊之下,是蛇蠍都懼怕的毒心。【記住本站域名】」

  妝鏡台前,季微涼看著自己的臉,一時間有些茫然。

  那個藺奚,是季微涼見過的人中,最有可能是男主的人。

  書中,凌瑾曦確實是個事業腦,綠茶男,可是當真知道他的為人,季微涼越發為書中的女子們不值,而且實在不理解,那些姐妹喜歡這人啥?

  即使臉好看,家室好,修為好,腦子也好……

  但是那個藺奚是個變態啊,喜歡管人不說,三觀也不正,這怎麼相處!

  「小姐。」老管家在一旁勸說季微涼,「東洲可不是季家和虞城,可以招惹的。」

  「我當時被東洲的人押著,多虧你說服了家主,讓我回到季家,那時候,我想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保住季家,尋找安身自由的機會。」

  原來季微涼與季家翻臉,本就是季微涼和老管家,早與季家家主商量後的計謀。

  不然東洲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又怎麼會那麼巧,左未央和虞城城主,剛剛安定好虞城災民,季微涼就被趕出季家。

  唯一的意外就是季家失控,出手過重,險些害死老管家,引得季微涼失控。

  「小姐做的很好,如今虞城已經越來越好。」老管家也是欣慰。

  「那也是管家你厲害,許多事情,如果不是有管家你在,我也做不到滴水不漏。」季微涼不是天才,能布局至此,肯定有人幫她。

  與其說是季微涼重建的虞城,不如說是所有心念虞城的人,共同用季微涼的名義,一起重建了虞城。

  其中老管家居功甚偉。

  「其實,能嫁到東洲藺家,也沒什麼不好的,當初季家為小姐考核夫婿,如今也算有個結果了。」老管家小心翼翼地開口。

  「世人總是趨利避害,但是如此活著,未免太憋屈了些。」季微涼低低笑了,「季家也好,虞城也好,我都安排好了,我要在虞城建一座學宮,你到時候也去幫忙吧。」

  「小姐!」老管家瞪大眼,「難道你不想嫁去東洲?!」

  「我不想。」季微涼不喜歡那個藺奚,「他這種人,視人命如草芥,我嫁到東洲,只怕連兩個侍女都不如。」

  「小姐莫要衝動,小姐是越州魁首,虞城城主,身份高貴,哪裡是幾個侍女可以比的?」老管家色變,「為了季家,為了虞城,還請小姐不要鬥氣。」

  「魁首也不過二十年,確切地說,五年後守魁失敗,我就要交出魁首令。」季微涼心裡門兒清,她如果真的在東洲出事,沒人救得了她,「至於虞城城主,我若真的準備出嫁,肯定會讓出城主之位。」

  「可小姐不是答應了嗎?」

  「我說的是,我是凌瑾曦的未婚妻。」季微涼看了一眼老管家,「當時季家有多少凌瑾曦,你該不會沒看見吧。」

  「……可是除了三公子,誰敢呢?」老管家嘆息,「我知道小姐你有氣,但是嫁去東洲,對您利大於弊。」

  「你覺得我虧欠季家嗎?」季微涼問。

  「不曾,小姐的榮光榮耀了季家,若不是小姐,季家走不到今天。」老管家如實回答。

  「那我虧欠虞城嗎?」季微涼又問。

  「不曾,若不是小姐,虞城已經徹底毀了,便是如今重建虞城,也是靠著小姐。」

  「那我虧欠越州嗎?」季微涼再問。

  「不曾,小姐消滅了炎龍變,保護了越州萬千生靈。」

  「我可以為越州而戰,為虞城而戰,但是我想不想嫁人,與季家、虞城、越州沒有關係。」

  「……」

  「到時候,季家也好,虞城也好,都可以明哲保身吧。」季微涼不喜歡藺奚,很不喜歡!這件事上她絕對不會妥協。

  「小姐,真的不值得!」老管家跪倒在地。

  「小姐,你認真想想,這個藺奚不論家世還是人品,都是修真界的上上之選,整個越州,都難有可與之媲美的男子,這樣的男子你都不要嫁,你還想要什麼樣的?」老管家苦口婆心。

  「那麼好,你嫁咯?」季微涼端坐在雕花的圓凳上,目光中全是疲憊。

  「老奴是為了小姐好,東洲人雖然行事霸道,那三公子又是藺家嫡子,身份高貴,如此乘龍快婿,小姐莫要因為一時之氣,季家受不住這個結果,虞城也受不住這個結果。」

  「嗯,所以我就該退步,我為季家和越州毀了金丹不夠,我還要重建季家,重建虞城,」季微涼頓了頓,「好,如今我都做了,現在,我還要為了季家,為了虞城,嫁給一個蛇蠍心腸的綠茶男?!」

  「只要是藺家正妻,就能得到藺家家紋,嫁到藺家,便是您金丹碎裂,依舊可以大權在握,榮華一生。」老管家真的不明白,季微涼到底在排斥什麼。

  「嗯,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季微涼懶得和他爭辯了,「你退下吧,我累了。」

  趕走了老管家,季微涼看向鏡中的自己。

  又是這樣。

  赤虹界的事,那些人也說是為了她好。

  如今藺奚的事,這些人還是說為她好。

  然後呢?

  所有的後果還不是要她自己來承受。

  「這就是背景板的宿命嗎?我本以為,我已經逃出來了,沒想到,我始終還在局中。」季微涼對著鏡中的自己苦澀一笑。

  「認命?」

  認下那個背景板的命,就這樣與藺奚訂婚,然後等著被赤虹界弄死,等著劇情上演?

  ***

  凌瑾曦轉過身,跳下枯風山崖,腳下是驚濤裂岸,頭頂是灰黃的蒙蒙天空。

  自由墜落的感覺,就像乘著風。

  靈力旋繞,凌瑾曦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枯風山的山壁如同一個舞台,他舞蹈一般在其上躍動,一次次借力減速,一次次跳躍騰挪,明明只是為了回到洞窟修煉,他卻將之變成一場表演。

  當一件事超出了控制,那就儘可能去做自己能做的。

  至於其他?

  一個人,真正想做的事,便是連神都不能告知。

  洞窟外,凌瑾曦撩起額發,半眸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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