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狠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一個桐城的小家主,低聲同一旁的朋友感慨。
「別抬眼。」朋友拍了拍他的手,「這不是我們管得了,只管吃喝。」
都是有家族的人,他們根本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家族遇到這樣的事,應該怎麼辦?
無言,是最大的輕蔑。
季微涼甚至不用說什麼,就將季家所有人的尊嚴凌遲。
「季魁首,季城主,季家主!」季盛再也忍受不了,重重跪下,狠狠叩頭,「季盛掌家無方,今日懇求季氏微涼,願不計前嫌,執掌季家,所有過往罪責,季盛願一力承擔!」
雙手托起季家的四季五色玉印,季盛老淚縱橫。
咔噠——
季微涼輕輕放下酒杯,整個宴會也瞬間安靜下來,都看著她。
黛青的長衫掠過一桌桌珍饈,走到了季盛面前。
「東西我收下了,既然你們那麼齊心,那我成全你們,願意回虞城,聽左未央處置,就還算我季家人,不願意的,大可離開。」
季微涼撩了撩頭髮,回頭看向藺奚,「三公子,你覺得這樣處置如何?」
「季家主決定就好。」藺奚咬牙笑了笑。
「既然今日的宴會是三公子幫我辦的,就麻煩三公子和葉城主,派人幫我把他們送回虞城吧。」
「……」葉正奇看向藺奚,對於今日的事,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季微涼在和藺奚鬥法,至於詳情,他也不得而知。
「藺奚,不勝榮幸。」藺奚看向葉城主。
葉正奇有點猶豫,他不想摻和這事。
「葉城主不用擔心,桐城到虞城,若是御劍,一夜也就到了。」季微涼頓了頓,「不然我讓小白過來接人,怕會打擾葉城主。」
葉正奇嘴角一抽,虞城戰部可不適合來桐城,「這有什麼麻煩的,我這就安排人手。」
桐城雖然不弱,卻也沒錢建什麼戰部,也不知季微涼從哪裡搞來了一個禹白夢,這段時間帶著人掃了大半個越州,雖然只有數百修者,但是確實是成編制的戰部。
虞城,或者說季微涼,擁有了越州第四支戰部,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季微涼將季家的四季五色玉印收入懷中,一扭脖子,隨意道,「接著奏樂,接著舞,咱們啊,難得相聚,務必盡興。」
坐回藺奚身旁,季微涼眯眼笑,「所以,三公子的人還夠嗎?」
「你猜。」藺奚抬手,為季微涼擦了擦嘴,「血跡沒搽乾淨。」
「那我去梳洗一下?」季微涼眼波一轉,半真半假地對藺奚撒嬌。
「好。」
「那就有勞三公子了。」季微涼在幾個季家僕人的簇擁中離開宴會。
季家內庭。
老管家帶著幾個虞城修者,已然在此等了許久了。
「怎樣?」季微涼問道。
「季家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老管家躬身行禮。
「嗯,你們現在去我的木屋,把立春和立秋也帶回虞城。」
「是。」五個虞城修者立刻應諾,他們本就是左未央給季微涼留的人,自然聽季微涼指派。
「季魁首,你不一起離開嗎?」為首的修者衛琛問道。
季微涼眯了眯眼,「你們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老朽與小姐一路。」老管家堅持。
「也好。」季微涼笑了笑,目光中全是疲憊。
目送虞城的人離開,季微涼這才露出一絲怒色,「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立冬是自願的。」老管家垂下頭,「家主勸過她了,但是她……確實想好了。」
若不是看著立冬的屍體,東洲怎麼可能相信季微涼,上一次老管家受傷,本就有這個打算,但是季微涼狠不下心,而且時機也不夠好,終究老管家白白受傷了。
「是我愧對她了。」季微涼垂下眼,「季家離開,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你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小姐?!」老管家大驚。
「按我說的做。」
「小姐你為何不直接離開桐城?」若是跟著季家離開,雖然顏面上會難看一點,但是至少季微涼自己安全些。
「面子我倒是不在乎,但是桐城離虞城太近了,得罪了桐城,虞城不會好過,而且,虞城現在百廢待興,東洲如果要動手腳,我們根本防不勝防。」更何況,跟著季家走,只怕季家其他人都活不了。
「小姐也不用太憂心了,東洲還不至於撕破臉。」老管家不僅是季微涼的管家,也算季微涼的另一個老師,他自負智謀,卻身為凡人,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會甘願當一個小小的管家。
照養季微涼多年,老管家一直覺得,季微涼不喜爭鬥,不善心術,卻不想,一個只愛修煉,嘴硬心軟的孩子,終究踏入了爾虞我詐的糾葛中。
「哎,這次把那個三公子惹毛了,我不走還好,走了就真的沒法收場了,他甚至不用以東洲的名義動手,桐城和虞城打起來,越州其他城市都管不了。」季微涼扶住額頭,她逼得那東洲三公子袒露身份,已經是把那人得罪透了。
估計等她回到前廳,那個三公子就會發現,季家的人也好,季家的東西也好,都已經被帶走了,自然也會發現中計了。
「小姐受苦了,不過小姐你也不要太擔心,老奴定會助小姐解決此事的。」老管家自然清楚季微涼的身體,肯定是又頭疼了。
「管家,你說那個三公子會怎麼報復我?」百廢待興的虞城,可經不起季微涼和藺奚相鬥,季微涼留在桐城,把所有事情解決,才是對虞城最好的選擇。
「三公子是東洲貴族,在越州必多掣肘,這些時日又一再被小姐壓制,小姐可以退一步,稍稍示弱便可。」老管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季微涼眯了眯眼。
「東洲勢大,桐城已經被東洲控制得差不多了,小姐,能忍就忍一下吧。」老管家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有沒有想過,越州怎麼辦?虞城怎麼辦?」季微涼苦笑,「我再無能也是越州魁首,我不可以失了越州的氣節。」
「小姐,氣節難道比性命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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