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證據是……
藺奚眯了眯眼。
「東洲,季家是去不了的。」季微涼勾了勾嘴角,「西洲戰亂不休,季家這點修為,在那裡夠幹什麼?鋪路都嫌咱們太弱了。」
「季微涼,你只是虞城城主,莫不是你還能管得住整個越州?」藺奚不相信季微涼真能反抗東洲。
「你忘了,我除了是越州魁首,還是妖刀之主嗎?」季微涼眯眼笑看著季家眾人,「對我季微涼來說,任何事都一樣,我只有想不想做,沒有我能不能做。」
猖狂。
極其猖狂!
但是她是季微涼,所以她有資格猖狂。
藺奚微微一顫,脊背流過一陣電流,抬眼看著季微涼的獨眼,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越州魁首的傲氣。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新的季家家主,季家的一切我說了算。」季微涼說完這句話。
作為家主的季盛竟然鬆了口氣。
是啊,只要有季微涼,季家一定會沒事的。
帶著藺奚地走出季家,季微涼並沒有忙著回到她在桐城外的那個小木屋,反而慢悠悠地在桐城中逛了起來。
「微涼……季魁首,你以為你勝了?」藺奚略帶嘲弄的看著季微涼。
季微涼看了他一眼,「這裡最大的酒樓在哪兒?」
「醉君樓,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我去酒樓,你去把桐城能叫的都叫上,我來桐城那麼久,還沒有和桐城才俊修者好好聚一聚,擇日不如撞日,就勞煩三公子了。」季微涼看著藺奚,以一種將人穿透的目光。
「季微涼,你想做什麼?」藺奚看著季微涼,她難道覺得當上季家家主,就能改變一切了嗎?
「我當上虞城城主的時候並沒有慶賀,現在我當上季家家主了,還不能慶賀一下嗎?」季微涼說的很大聲,她根本不在意讓別人知道她想要說的話。
侍女的死,讓季微涼徹底明白,東洲,絕對不能信任,任何妥協,都會讓東洲得寸進尺!
「好。」藺奚垂下眼,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深吸一口氣,藺奚取出自己的長劍,靈力蓬勃,劍光直衝天際,然後在半空炸開,化作為無數流光,落入桐城。
「我已發出劍書,季魁首,我們可以開始期待今日的宴飲了。」
「所以,季魁首,恭喜你,成為季家家主。」藺奚笑道。
季微涼根本懶得搭理藺奚,到了醉君樓,餐譜不都看,直接開口道,「十桌席面,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的都給我做上,送到季家去。」
「季家?」醉君樓的管事眼珠一轉,認真看了兩眼季微涼,「原來是季魁首啊,送……季家?」
「是。」
「十桌席面?」
「是。」
管事表示有點突然,但是他也清楚越州的季魁首是什麼人。
他們醉君樓也跟了虞城的商隊,對於季魁首的手段,桐城的家族,那可都是個個折服,不少人都談虞城走了狗屎運,竟然出了那麼一個天才。
至於季家?
和季魁首鬧毛了的季家算什麼?
桐城人都不稀罕和季家打照面,晦氣!
醉君樓管事抑揚頓挫的大聲招呼道,「季魁首定十桌席面,最頂兒的,送,季家!」
管事這一嗓子,可把整座醉君樓的目光都喊了過來,無數人扒著欄杆,想看看傳說中的季微涼。
半長的發利落地束起,玉帶紫金冠,大氣又華貴。
清爽爽一張素麵,眯著眼笑得像只貓兒,看上去就和善。
季微涼也大方,朝大家揮了揮手,這才帶著藺奚走出醉君樓。
「不知道你藺奚的面子,叫不叫的來十桌人。」季微涼狀似無意的笑道,「三公子在桐城那麼久,不至於十桌人都湊不齊吧。」
「便是我有,又如何呢?」藺奚露出一絲鋒芒,就像璞玉露出自己絕世的光華。
「那就太好了。」季微涼覺得自己該去補一覺了,這身體,用點靈力就難受。
「真好奇,你真的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藺奚長長的睫毛掩住眼底的黑。
「功成名就之後總會寂寞,我只是選擇讓自己喜歡一個人。」季微涼神色淡淡。
「你對於權勢,當真不留戀嗎?」藺奚靠近季微涼。
「走吧,今天,我一定要收拾季家。」季微涼大步向前,拉開與藺奚的距離。
「季微涼,我是真的喜歡你。」藺奚握拳,抵住自己的唇。
對於季微涼,他已然失去了把握。
還要繼續斗下去嗎?
可是,不鬥下去,他們之間,不就太無趣了嗎?
季家院子。
季微涼去而復返。
「五小姐……」看門的僕人愣了。
「嗯?」
「家主!」僕人跪地。
「我要擺宴席,讓季家的僕人都給我動起來。」季微涼堂而皇之的走進季家。
「是!」
看著忙碌的季家,季微涼一派閒適。
「微涼……家主,你這是……」一個季家長老上前說話。
「我當上季家家主,自然要慶祝一下,不是嗎?」季微涼歪頭對長老笑了笑。
「是,家主說的是。」長老汗顏,「那季家要準備些什麼……」
季微涼笑得越發甜美,連聲音都軟了不少,「在有我季微涼之前,季家就存在了,現在已然變了,我季微涼在,季家才是季家。」
「……家主,說的是!」長老垂下頭。
「我記性時好時壞,我今天喝酒,說不定過去的事都忘了,也說不定都想來了,三長老,你覺得我明日,會記起,還是會忘記?」季微涼笑得爽朗。
季家三長老在春寒料峭中,被嚇出了一身的汗,季微涼一旦喝酒,那可就麻煩了……
看著三長老離開,季微涼轉頭看向藺奚,「三公子不去準備酒宴嗎?」
「那季魁首可要一起?」
「我懶散,這件事,還要有勞三公子幫我。」
這一局的交鋒,各有真假。
季微涼佯裝對季家不滿,實際上意在反抗東洲,將季家送回虞城。
而藺奚,作為東洲貴族,握著東洲在越州的多年布局,他當真看不透季微涼的心思嗎?
亦或二人都在等著對方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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