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識破

  不對,你在騙我,你說他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你的記憶里怎麼會有和他一樣名字的人?龍琴很快找到了破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季微涼笑眉毛一揚,笑看著龍琴。

  季微涼,把所有的真相告訴我!龍琴,從來不會被她的話語欺騙,季微涼這人,說什麼都是假的,她做什麼才是真的。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所有的真相,那麼你就必須得承受相應的後果。季微涼看向擂台,西洲的修者來來去去,不知何時才會輪到凌瑾曦上台。

  你這人說的話一句都不能相信,我自己來。龍琴的眉心飛出一道微光。

  季微涼不閃不避,任由那道光飛進自己的額頭。

  我,是我,而且永遠都是我。

  啪啪,本該失去意識的季微涼拍了兩下手,幾個影子出現在她身後。

  季魁首,我們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現在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一道影子出聲,若有參與過赤虹界大戰的人在,一定會記得這聲音,西洲第一陣法天才慕涼歌。

  當然,我從不食言。看了一眼閉著眼的龍琴,季微涼的眼眸中帶著某種疲憊。

  獻祭只差最後一步,我的身體已經獻祭,我的靈魂也完成了獻祭,你們都可以得到你們想要得到的。失去的,就自己找回來,渴望的,就自己奪過去,作為至強者,他們從不在乎旁人,他們在乎他們想在乎的。

  騙人又如何,只要能達成目的。

  殺人又如何,只要能達成目的。

  千夫所指又如何,螻蟻萬千,擋得住哪一個修者的腳步。

  季微涼,為什麼你到現在還在騙他們。開口的是明朝羽,或者,可以叫他明姬。

  季微涼是死了無數次的人,她在無數次生死中,自然有無數相識的人。

  對於這個問題,季微涼笑而不語。

  還在乎,所以還願意欺騙……季微涼,你當真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麼?明朝羽問她。

  我若後悔了,你們都完了,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你們離得償所願也不過一步之遙了。季微涼說的是實話,他們幾個都是瘋子,在一次一次的輪轉中,漸漸的變成了現在這樣。

  慕涼歌永遠留不住姜聖瑜。

  明朝羽也永遠和他的愛人針鋒相對。

  明明他們是這個世界最出色的人,明明他們可以輕易的獲得任何東西,偏偏他們最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一次次的重來,一次次的失敗。

  不止他們,很多人都是如此,這個世界有太多的遺憾和痛苦,於是這個世界的天之驕子們,和外來世界的異世妖女聯合。

  妖刀之主,自然是妖孽,季微涼就像被關進紙盒子裡的螞蟻,她不屬於這張紙,也不屬於這本書,而那把刀,就是用來斬斷的,所有的一切,只要是阻擋她的,都會被妖刀斬斷。

  因為,妖刀之中,就有季微涼的神魂。

  南宮芝卉走到季微涼身旁,握住季微涼的手,不要在乎,不要回頭,我們說好了的。

  嗯。季微涼點點頭,我不會回頭的。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季微涼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只有南宮芝卉。

  《妖皇女君》這本書,故事的開始,是男主凌瑾曦的未婚妻季微涼的死亡。

  那麼在季微涼還活著的時候呢?

  她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她真的只是一個背景板麼?

  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有自己的愛恨糾葛。

  她一直被左未央欺負,直到南宮芝卉和她成為朋友,她開始嶄露頭角,藉由天地通感修煉神速,她想要掌

  控命運,所以四處遊歷戰鬥,最終成為了越州魁首。

  也是在她成為越州魁首之後,她遇見了凌瑾曦,凌瑾曦來找她借用蒼空青木杖。

  那是命運,作為穿越者,她一度覺得自己可以改變劇情,所以她肆無忌憚地愛上了凌瑾曦。

  可是那是男主啊。

  男主是屬於女主的。

  凌瑾曦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習慣性的對所有人都溫和有禮,他只是天生長得好看,笑得漂亮。

  可是那時候的季微涼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熱烈地愛著,以蒼空青木杖為由,一直跟著凌瑾曦去了西洲。

  為了保護凌瑾曦,讓他能順順利利地成為西洲魁首,季微涼找到了西洲清流第一人慕涼歌,希望慕涼歌幫助凌瑾曦成為西洲魁首。

  慕涼歌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找回姜聖瑜,就是因為這個,季微涼捲入了姜族的往事中,身敗名裂。

  這個時候,赤虹界是季微涼唯一的生路,她進入了赤虹界,為赤虹界做事。

  也是在赤虹界中,認識了明朝羽,他是赤虹尊者最寵愛的人,卻愛著赤虹界遺族最後一個女子,魅姬。

  看著明朝羽對魅姬的愛,季微涼才意識到凌瑾曦,或許一直都不在意她,只是她自己會錯意了,他對所有人都是那樣。

  季微涼不是非要愛情不可的人,但是男主才能救她,她向凌瑾曦求救了無數次,可凌瑾曦一直沒有回音。

  最終,季微涼因為知道了赤虹界的陰謀,想要保護虞城,被赤虹界長老青霄落雨抓住,煉成了一顆丹藥。

  若說那個季微涼做錯了什麼,大概就是天真的以為凌瑾曦會愛上她吧。

  可那一次死亡,季微涼並沒有多大的怨恨,她接受,凌瑾曦不愛她這件事。

  她接受。

  她所有選擇的後果。

  按理說那個季微涼已經完成了她所有任務,走完了屬於她的劇情,可是她依舊沒有死,她再次重生,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被煉成丹藥的痛苦永遠刻進她的靈魂。

  季微涼記憶重置確實只有三十七次,但是她死了,不止三十七次。

  對神力而言,時間是無前無後的,所以在一次次的死亡中,她一次次的收集萬仞山的神骨,融入自己神魂,將之丟到了她誕生之前。

  妖刀為什麼叫涼微,因為她是季微涼,從始至終,妖刀只有一個主人,吞噬萬物的屬性也只是神力本身的屬性。

  拿起妖刀的季微涼,才是完整的季微涼。

  無數次的死亡,無數次的嘗試,終於,季微涼成了別人口中的瘋子,甚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

  鳳凰樓外雷雨大作,這可笑的穿越終於要徹底結束了。

  真是討厭啊,被作為禮物送給神明的命運,被無緣無故牽扯著和凌瑾曦糾纏。

  連季微涼自己的記憶都不可抑制地被更改,帶上凌瑾曦的影子。

  那些編織的記憶,到底是編給誰的?

  說謊的人當了真,聽的人就該見笑了。

  季微涼回過頭,她感知到了,凌瑾曦上台了,他拔出了自己長劍。

  她不想回頭,也不會回頭。

  界。隨著這一個字出口,那個名為動物園,混合了詭異世界,神力,血肉祭壇還有季微涼本身化神期修為的界,展開了。

  為什麼是動物園?

  因為季微涼覺得自己就像在動物園裡,她是遊客,也是被遊客關觀賞的動物。

  從選擇這個詭異副本開始,季微涼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擂台變成了祭壇,季微涼站在凌瑾曦的對面,執刀而笑,

  戰勝我,你就能成為西洲魁首。

  凌瑾曦的思維已經徹底被她弄亂了,她一次次洗去他的記憶,一次次用神力干擾他的心境,或許,他也快瘋了吧。

  凌瑾曦眼裡,她不是她,他不想思考那麼多,戰就好了,贏就好了,他喜歡勝利。

  刀劍如同摯愛,鋒刃間全是心潮。

  她笑著揮刀,一刀將他逼退。

  他微微皺起眉,再次出劍。

  她卻像在嬉鬧,回手又是一刀,划過他的臉頰,她在笑,我最討厭你那張臉了,討厭那張讓人喜歡的人!

  凌瑾曦應該覺得她是個瘋子,應該覺得她很討厭,但是他卻跟著她笑了起來,或許,就像她之前那樣,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是無邊幻境,現在也是幻境吧,既然是幻境,那就任性一點吧。

  凌瑾曦刺出一劍,斷了季微涼一縷發。

  她還在笑著,笑得那麼開心,出刀卻越發狠厲。

  他應該覺得詭異和可怕,但是他完全沒有,他甚至覺得她開心,挺好的。

  沒有靈力和神力的加持,凌瑾曦的劍法輕靈而不乏力量,季微涼的刀法果斷卻不失細膩。

  招招致命卻慕朝朝。

  噗嗤一聲。

  凌瑾曦的笑僵住了。

  季微涼的笑還依舊。

  一把刀刺入凌瑾曦的心口,那把劍卻手下留情了,只是劃破了季微涼的一層皮。

  金色溢出。

  夾雜著紅絲一般的相思錦。

  相思錦由愛而生,由愛而長。

  當金色溢滿眼眶,那些紅穿透了凌瑾曦整顆心。

  帶走他生命中所有的關於她的痕跡。

  一切戛然而止。

  等凌瑾曦再看清眼前,依舊是鳳凰樓中的擂台,他的心中悵然若失。

  無數人蜂蛹著祝賀他,祝賀他成為西洲魁首。

  凌瑾曦笑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想想起自己贏了西洲的魁首大比。

  這是他的目標,在他十九歲這年,他實現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

  大雨已經落盡,鳳凰樓中全是歡呼。

  頂層的包廂中,龍琴抬起眼,淚水恰好奪眶而出。

  他看向一旁的椅子,空空的,什麼也不剩了。

  龍琴站起身,腳步卻頓了一下,小几上,一個被咬了一口的果子還在那裡。

  龍琴拿起那個果子,走下高樓,他來,就是為新任西洲魁首,送上越州的信物的。

  果子被揣進懷裡,禮物早已備好,人潮洶湧中,龍琴掛起笑,他沒有拿出越州一早準備好的禮物,而是掏出了一個鬼工球。

  這是鬼工球,以浮靈枯骨木雕琢,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層,其中,浮靈枯骨火會自然吸納聚集,不會傷到主人。龍琴說著把那個雕工繁拗的木球遞給凌瑾曦。

  周圍都是驚呼。

  如此工藝,真是聞所未聞。

  浮靈枯骨火,那可是稀罕物。

  鬼工球,我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七層,那工藝當真的神鬼才有的技藝。

  毫無疑問,這個禮物,不僅特別,而且珍貴。

  不願與凌瑾曦多話,龍琴送上鬼工球便離開了。

  更多的人圍著凌瑾曦,他很快收起那個鬼工球。

  毫無疑問,浮靈枯骨火併不容易誕生,這個鬼工球,更多的還是收藏價值。

  龍琴一步步走出人聲鼎沸的鳳凰樓。

  鳳凰樓中無鳳凰。

  即使有,她也不想再重生了吧。

  龍琴一步步走在濕漉漉的街道

  ,他紅色的長髮在夜色中暗淡。

  一步一步,時空撕裂。

  他已然回到了越龍淵。

  站在山崖,面朝大海。

  龍琴仰頭星空,繁星滿天。

  季微涼,你回到你的世界了嗎?龍琴低聲問星空,問大海。

  季微涼,你回到你的世界了嗎?龍琴問星空,問大海。

  季微涼,你回到你的世界了嗎?龍琴對著大海和星空嘶吼。

  這個世界,這個世界……龍琴跌坐在地。

  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追根究底吧,被騙多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當她還活著,就當她只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反正以前也是這樣過的,季微涼從來不需要對任何人交代,也從來不屑於對任何人解釋。

  是啊,就是因為她從前不交代不解釋。

  而這一次,她卻想交代,想解釋。

  所以才會被拆穿。

  季微涼離去,凌瑾曦慶祝。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目標達成了,他成為了西洲魁首,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一切都安排地很好,如果龍琴聽從季微涼的安排,他也會很好。

  所以為什麼要刨根問底呢?

  大概也是因為在乎吧!

  空寂的山谷中,南宮芝卉終於回來了,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幫助季微涼,為她聯繫那些不適合她自己去聯繫的人。

  微微,你說的神殿,我會為你去建造,你已經處置好了赤虹界,那麼萬仞山,就交給我吧,這個世界必須繼續存在下去,我們不應該因為神的私,欲而消失。南宮芝卉握住一小塊銀色的玉簡,裡面記錄著季微涼關於神力的所有解讀。

  南宮芝卉來自未來,那個被神毀滅的未來。

  除了季微涼,還有很多人愛慕凌瑾曦。

  很多很多。

  南宮芝卉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她出身名門,卻因為崇拜西洲劍主,孤身外出尋找,經歷了千難萬險,終於找到了凌瑾曦,費盡心力才找到留在他身邊的藉口。

  毫無疑問,凌瑾曦溫和有禮,聰明有度,但是這些都不是他如此受女孩子喜歡的原因。

  出身名門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不顧一切的,跟隨一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

  她們甚至不屑於跟別的女人去競爭。

  那樣為了一個男人失去分寸,在她們看來是極其丟人的事。

  很多人天真的以為,名門是會和別人去爭奪資源的,但是作為真正出身名門的南宮,他很清楚,如果她要什麼就直接要新的。

  她想在一個地方入學,那大可以自家建一座南宮學府,她對玉簡感興趣,那他有的是辦法可以找到自己的路子。

  競爭就意味著落入後手,作為世家,怎麼可能後手?

  南宮很小的時候就聽姐姐說過一個笑話,她姐姐的一個朋友嫁給了一個普通的男人,因為欣賞那個男人的才華和能力。

  像這種世家女,她們並不需要男人有多少的錢財背景,反正不論有多少都比不上她們。

  那些男人如果想要什麼資源,對於她們而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打個招呼或者自己安排一條軌道就好。

  一般來說,世族之間的聯姻是非常穩固的,唯一會出現意外的就是,她們失去興趣了。

  那個姐姐和她的丈夫分開的原因,只是因為她的丈夫說了一句,二姐,我們現在也是上等人了。

  多可笑啊!

  只是坐上了一次雲船,就覺得自己是上等人

  了,卻不知道對於那個姐姐而言,她家有的是。

  就像季微涼,張口就會讓凌瑾曦陪她去買船,因為季微涼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她會嫁入世族,如果不是藺奚不想娶她,她只怕早就嫁到東洲藺家當主母了。

  競爭,就意味著失敗的可能性。

  世族不可能失敗。

  世族如果會失敗,就不會是世族。

  凌瑾曦如果真的是個普通人,他不可能理解世族這種近乎離譜的道理。

  可是事實就是,凌瑾曦是一個正統世族出身的貴族,他懂得世族間所有的潛規則。

  世族的所有禮儀都只是代表著利益。

  他們只是用禮儀來界定不同人的身份而已,不懂那些禮儀就不能參與他們的圈子,更別說和他們競爭了。

  作為世族的女子,也不喜歡競爭,她們必須勝利,不可能失敗。

  而凌瑾曦,他具備了一個溫柔的好看的,有前途的,有理想的外來者的身份,這對有些叛逆的世族女子來說,充滿了吸引力。

  同時,他還懂得這些女孩子所需要的所有的尊重和禮儀,這樣的尊重和禮儀,便會讓,他顯得很特別。

  即使他只是為了保持這種教養,但是對那些世族女子來說,少了世族男子的驕傲慵懶,凌瑾曦,有目標,有野心,還有能力。

  選擇這樣的丈夫,能給這些女子更多的空間,更大的發揮她們家族的勢力,讓她們擁有更大的權勢和話語權。

  很多世族女子外嫁都是這個原因。

  既能滿足世族女子對自身尊嚴的要求,又能進一步擴大世族的力量,而世族需要付出的,只是一小部分的財富。

  大家雙贏,何樂而不為?

  所以每一個留在凌瑾曦身邊的女子,大概是真的愛他,也是因為他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跟同為世族的人聯姻,她們不過是維繫家族關係的紐帶,很多事情她們都說不上話,哪裡比得上自己,當家做主來的痛快。

  南宮芝卉一開始,也是這樣的想法,但是漸漸的,她發現了一件事情,凌瑾曦根本沒有打算愛任何人。

  他是生命最優先的,永遠都是他的目標,他的事業,他要做的事,他的劍道都比他的感情來的重要。

  這個世界啊,總是這樣有趣,男孩子從小就被教導,只要他們功成名就,只要他們努力,將來他們想要擁有什麼樣的女子,都是輕而易舉。

  可是女子為什麼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教導呢?

  南宮芝卉就是輸在了這裡,她從小就聽說,女子嫁人是睜著眼睛投胎,一定要深思熟慮,一定要權衡利弊,可是沒有人告訴她,如何才能選出一個最合適她的人?

  所以她一開始就錯了,她以為她喜歡的人就,是對的人。

  那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事業,這難道不更好嗎?

  只要自己耐心的陪著他,一路幫著他,等凌瑾曦想要成婚的時候,他一定會選擇她。

  哪怕面對夜明月,南宮芝卉,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

  因為夜明月並不是修者,一個妖魔怎麼可能有資格和她爭?

  最後的最後,南宮芝卉對了,也錯了。

  夜明月,確實沒有資格。

  而她南宮芝卉,又何嘗有過資格?

  凌瑾曦早就已經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那條路上沒有她們任何人。

  三千煩惱絲……

  萬仞山的神子,髮絲隨情,情深髮長。

  她們只知道一次次共度難關之後,凌瑾曦的頭髮越來越長,她們都以為是因為自己。

  直到最後的大戰開始,凌瑾曦的長髮一夜

  雪白。

  夜明月以為是凌瑾曦對她失望了,所以,不論凌瑾曦如何告訴她,從來都沒有對她有過任何的想法,夜明月也始終不肯相信。

  甚至南宮芝卉也曾幻想過,凌瑾曦是因為她而一夕白髮。

  季微涼,我總覺得我和夜明月都是輸家,如今看來你又何曾算是贏家?南宮芝卉苦笑,這座山谷到處都是季微涼的神魂拓印。

  被凌瑾曦念念不忘的,不過是一個死人。

  一個早就應該死去的人。

  而凌瑾曦卻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才想起她,才尋找她。

  一開始不去找她,到最後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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