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剩下的人

  我們……贏了?越州人仰望天空,新的天網誕生,那種由心而生的安穩,就是最好的證明。【記住本站域名】

  原來,反抗那麼簡單……

  是啊,對他們來說,這場戰爭不過兩個多月,還沒有一個冬天長。

  越州好像只是突然發現了赤虹界的惡行,然後便收到了魁首命令,接下來的一切,不過是跟隨魁首的命令征戰。

  在越州經營了兩三百年的赤虹界,在這兩三個月被徹底摧毀。>

  新生的天網帶著微光,它會留住靈氣,讓越州的靈氣不再流失,這段時間越州修者都忙著養護新生的天網,越州的普通人都忙著狂歡慶祝。

  許多人並不知道為什麼要慶祝,但是人都是從眾的,大家都在笑,於是自己也笑了。

  左未央站在老槐樹,撫著樹皮,看著滿城的歡欣。

  季家人在舉辦祭禮,祭典死去的亡靈。

  季彥青提著一壺酒,走到了左未央身旁,真的是最後一壺了,她釀的。

  有名字麼?左未央乾澀地扯了扯嘴角,只有季微涼那麼無聊,每一種酒都要取名字。

  匣里龍吟。

  匣里龍吟,是謂藏鋒。

  你不是很討厭她麼?左未央接過酒,心中蒼茫。

  季彥青一直非常討厭季微涼,他們兩個好像從小不合,季微涼小時候經常被季彥青欺負,長大了之後,兩個人更是幾乎不說話。

  後來在桐城,季彥青重傷老管家,季微涼徹底與季家反目,雖然她當上了季家家主,卻再也沒有回過季家。

  季家人也知道,季微涼是真的傷心了。

  沒人會喜歡她吧。季彥青垂下眼,我討厭她,我們家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總是奇奇怪怪的,孤僻又冷漠,她也很討厭季家吧,從來沒有想過季家。

  或許,你們這種想法,才是她真正傷心的理由。左未央仰頭喝酒,心裡為季微涼不值。

  季家在此戰被放在了大後方,除了季微涼,季家無人傷亡,但是季微涼終究是季家家主,論功行賞,季家無論如何都在第一籌。

  只能說,不理解的人,即使作為家人,也永遠無法理解。

  無所謂了,反正,季家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她只是恰好投到了季家。季彥青是嫉妒季微涼的,明明他才是哥哥,他卻什麼都不如季微涼。

  季彥青是羨慕左未央的,如果他不是季家人,他也會像左未央一樣,輔助季微涼,與她共創大業。

  可是他終究只是她的一個親戚,一切都停在了桐城,桐城之後,季家如何聯繫尋找季微涼,她都從未回應。

  左未央,季微涼是不是很看不起季家,是不是覺得我們拖了她的後腿?季彥青微微哽咽。

  她大概沒空想這些吧。左未央笑著搖搖頭,季家如果不想要她,我左家願意永世供奉季微涼。

  季家已經立了家訓,不論季微涼如何想,季家哪怕只有一個人,都會維護季微涼。季彥青揉了揉眼睛,他其實從未想要真的傷害季微涼,但是錯就是錯,他終究傷了季微涼,愧疚也好,悔恨也罷,都無濟於事,至於補償,季微涼都死了,他如何補償。

  季微涼給季家留了未央學宮的席位,她是大將,死於戰,她自己無子無女,留下的一切都屬於季家。左未央站起身,或許,你們應該看看她做的事,而不是糾結於她未開口的話。

  此一戰,越州獻祭五百修者,加上戰中其它傷亡,越州的修者家族,幾乎家家掛白幡,戶戶有哭聲。

  那五百修者有世族,有孤兒,有男子,有女子,有老者,有垂

  髫。

  其中的孤寡者被無數家族爭著供奉,最後索性全部一起供奉。

  青霄落雨跌跌撞撞走在越州的土地上,終於他到了一座城池,一座歡呼著,悲傷著的城市。

  虞……城……青霄落雨雙膝一軟,跪倒在城門外。

  他輸了,赤虹界也輸了,一敗塗地。

  從今往後,他的神魂將永遠背負著妖刀洞徹的痛苦,永遠以命守護越州。

  東方既白坐在雲船的桅杆上,他身邊是站著的藺奚,眉心一點嫣紅,如血。

  他們看著雲海一語不發。

  越州的天網,成功重鑄。

  東洲卻只能羨艷。

  幸好,季微涼死了。東方既白揉了揉眉頭,越是了解季微涼,他越恐懼,即使季微涼死了,依舊給他,給東洲留下了大難題。

  東方魁首,三洲天網融合,才是對彼此最有利的。藺奚低下頭,恭敬卻不馴服。

  東方既白不語,只是繼續看雲海。

  西洲魁首葉燼懷一定會選擇融合,倒時東洲,孤零零在外面……藺奚繼續道,他要完成季微涼給他的任務,推動修者界天網融合。

  數萬修者,幾百年煞魂怨靈的獻祭大陣,之前我只覺得天網難以修復,如今看來,重鑄天網才是難如登天。東方既白打斷了藺奚的話。

  數……數萬?藺奚一愣,越州不是只獻祭了五百修者麼?

  仙息堂所有修者都被季微涼趕入了淮水城,你有看見一個出來的嗎?那就有四五千人了,西洲派去越州兩千多人,只回去了不足百人,赤虹界更是一個不剩。

  東方既白頓了頓,季微涼真是害我不淺,我即使知道如何重鑄天網,東洲也不可能付出那樣大的代價。

  明擺著的陽謀,讓人明知道是陷阱,卻依舊得按她的想法做。

  西洲也沒有選擇,此一戰之後,西洲維護自己的天網都難,不融合,西洲也再無寧日。藺奚並不覺得季微涼殘忍,相反,他還為她高興。

  即使同為修者,道不同,對藺奚來說都是異類,他只在乎他藺家,在乎他想在乎的。

  哼。東方既白嗤笑著垂下頭,你走吧,你打擾了我看雲。

  東方魁首……藺奚還以為東方既白一定會答應。

  你這種人,季微涼一定不喜歡。東方既白歪過頭看著藺奚,同樣,我也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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