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這裡有煞魂的味道,赤虹界一直有許多關於神魂的秘法,輕舉妄動,只怕會適得其反!」凌瑾仲攔住凌瑾曦,不論是為了此人的性命,還是為了越州,事已至此,都必須更加小心。【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凌瑾曦費力的咽下一口口水,現在他必須冷靜,就像二哥說的,現在的龍琴,狀況不明,輕舉妄動,只能適得其反。
「赤虹界不可能殺了他,他是越龍淵的繼承人,與葉燼懷也有些交情,即使要害他,也不可能是現在!」凌瑾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慌是沒有用的,關鍵是冷靜下來,做正確的事情。
「二哥,你幫我留意著外面的人,我必須現在查看他的神魂!」
「他的身體已經這樣了,你貿然查看他的神魂,就不怕他的神魂再度受損嗎?」凌瑾仲拉住凌瑾曦,越龍淵的繼承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凌瑾曦如何承擔?
凌瑾仲不希望自己的家人以身犯險!
「我有把握!」凌瑾曦看向自己的哥哥。
「事關神魂,你能有什麼把握?!」
「我已經與人許下了神諾,只要我沒有解開我的諾言,我與她之間無人可以分隔!」
凌瑾仲猛地癱坐在地,他想問凌瑾曦怎麼能這樣輕易的許下神諾,可是他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凌家人的希望,凌家人全部的希望,最後的退路!沒有了?
為了凌瑾曦的神諾,他本可以娶到很好的女子,以此換取凌家的利益,可是他卻把神諾給了一個不知道誰的人!
「神諾是怎麼回事?你先給我解釋一下,神諾怎麼就給出去了?你到底把它給了誰?」
「哥!我都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那麼在乎神諾。」凌瑾曦是真的不明白,那些人對神諾為什麼那麼執著?
「你以為凌家為什麼到現在還能苟延殘喘?難道是靠我們幾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嗎?靠的是你,你的神諾可以保人性命,除了赤紅界的丹藥,只有萬仞山的神諾能達到這個效果!」
「那你們知道神諾到底是什麼嗎?」凌瑾曦覺得這些人很好笑,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免費的午餐,怎麼會有東西,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管它是什麼?它是凌家最大的籌碼之一!」
「萬仞死海為證,神子自私的想要讓某個人與之同歸死海,諾言便是交易契約,從神諾庇護開始的那一秒,就是交易達成的瞬間。」凌瑾曦沒有抬眼,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神諾的真相,透過那把名為妖刀的長刀,在他引萬仞死海入人世後,他才知道,萬仞山的神諾到底是什麼!
「那又如何?那只是死了之後的事情!」
「你又怎麼知道你活著的時間,一定比你死之後的時間要長?」凌瑾曦喉結滾動。
如果他當初沒有許下神諾,或許他和季微涼,都已經死了。
但是即使他許下了神諾,真正能保護彼此的,還是他們自己。
神諾不過是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有人因為一根救命稻草,就放棄了自己努力,那麼神諾一文不值!
「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凌瑾仲,恍惚了一下,終究沒有過多的猶豫,「而且即使有神諾,與你查看他的神魂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萬仞死海在哪裡,所有與神魂相關的東西,都會在萬仞死海中被溶解,只有許下神諾的人,才會在神諾的保護下,等承諾結束再直接變成死海之水。」
「那你剛才說沒有什麼,能將你和她分隔,那又是什麼意思?」凌瑾仲還是覺得有問題。
「哪怕是生死,只要她活著,為了踐行我的諾言,我就不會死。」凌瑾曦認真堅持著龍琴的身體,在龍琴的頭頂,他發現了另一處巨大傷口,正敷著味道古怪的藥膏。
「那如果她死了呢?」凌瑾仲追問。
「……哥哥,幫我看一下龍琴的腳心。」凌瑾曦岔開話題。
凌瑾仲脫下龍琴的鞋,頓時噁心得差點吐了出來。
「赤紅界這些瘋子!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龍琴的腳心被挖了一個不小的血窟窿,裡面也塞著一大坨藥膏一般的香料。
「之前葉燼懷說,要用散魂香引微微神魂崩壞,估計就是這樣了。」凌瑾曦忍著噁心。
「西洲竟然已經墮落至此?!他們怎麼能想出以一個孩子為餌,在戰場上毒害對手,這樣卑鄙又無恥的下做手段!」凌瑾仲又氣又怒。
劍修自來高傲,劍,乃君子之器,持正坦然,求的是修者的高遠之境。
強,而不能嗜殺,傲,永不失其骨。
如今,西洲的這些作為,根本不是一個凌家劍修,能看得下去的!
「我終於知道凌家的那些長輩……」凌瑾仲吞聲痛哭,他本以為只要低下頭,只要拿出劍為那些人賣命,西洲就還能容得下凌家……
如今看來,真正天真的人是他。
「哥,幫幫我。」
再次施展神匿之術,這一次,凌瑾曦變成了龍琴的模樣。
「小六!你這是要做什麼?萬一那些人還要來給他加刑的呢?」
「他不是我,他會死的。」凌瑾曦拿出一把匕首,脫掉自己的上衣,在自己的腰腹比劃。
「不可以!」凌瑾曦拼命搖頭。
「我說過,我不會死的,我的承諾是我願意為她承受所有的傷害,為了完成契約,她活著,神諾就不能讓我死。」利刃即將劃破奶白色的細緻肌理。
「為什麼不直接把他藏起來呢!」凌瑾仲一把抓住凌瑾曦的胳膊。
「你剛剛進來,他就失蹤了,你如何解釋?凌家如何脫身?」
「你不是說越州人一定能贏嗎?我們只要幫越州人贏,哪怕是西洲魁首葉燼懷,也無法追究我的責任!」
「變數太多,後患無窮,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凌瑾曦笑了笑,寒刃劃破皮肉,殷紅的血,如顆顆滾落的紅豆。
「哥,快點吧!我怕等會兒那些人又要過來了。」凌瑾曦額頭已被汗濕,他怎麼可能不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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