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爭

  「所以你幫劉正喆整頓南越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藺玦很快明白季微涼的意思。

  「嗯,藺家也要幫忙。」

  「藺家幫不了那麼多,你知道的,南越州是仙息堂的地盤。」越州只有兩個元嬰,並不是說越州人只出了兩個元嬰,而是其它元嬰都歸屬于越州以外的勢力。

  仙息堂據說與赤虹界關係非凡,坐鎮的仙息堂主是一位化神修者,手下更有數十元嬰。

  「那就幫我一個忙。」季微涼微微笑著。

  「季魁首請說。」

  「我要滅了仙息堂。」

  「……」

  「仙息堂不除,我前一步離開南越州,這邊立馬就會繼續倒賣越州人口,按泗流城的統計,每年被賣出越州的人口就數以萬計,越州一座城池也不過十萬人左右,越州到底賣出去多少人?沒人知道。」季微涼閉了閉眼。

  藺玦沒有說話,藺家也有越州買來的人,他們只配做最底下的工作,比靈獸的命還下賤。

  「你即使滅了仙息堂,還會有新的仙息堂。」利益所指,自然有人甘心犯險。

  「那不是你該擔心的,我既然做了,就有自己的安排。」從下定決心擺脫劇情開始,季微涼就一直思考著破局的方法。

  她可以躲起來,但是那太看運氣了,就季微涼這事兒逼體質,她覺得自己賭不起。

  世間無非順逆,不願順從劇情,那她最徹底的做法,就是自己打破劇情!

  對她來說,最徹底的方法,就是親自解決赤虹尊者。

  但是一開局就單挑boss,季微涼還沒有那麼飄,她需要力量,需要戰友,需要很多很多東西。

  她就像一隻笨拙的蜘蛛,別人只看見她東一根線,西一根絲,卻不知道她在努力織網。

  越州可以是她的敵人,當越州站在赤虹界那一邊,她只能孤苦無依。

  但是越州也可以是她的戰友,只要讓越州有選擇的權力,越州終究會選擇她。

  「如果你只是要攻打越州的城池,藺家會幫你,但是你要對付仙息堂,你是在與所有人作對。」藺玦將握緊的拳頭藏在袖中,「越州人作為奴隸,已經被大部分人認可,甚至越州人也樂得如此,季微涼,你選的是死路。」

  「人生自古誰無死?」季微涼伸出手,「帶酒了嗎?我想喝一點。」

  「女修最好少喝酒。」藺玦這樣說著,卻還是取出了一壺酒,遞給季微涼。

  「我其實很多時候很茫然,我受到的教育和我面對的世界天差地別,我很多時候不知道是自己蠢,還是這個世界錯。」季微涼接過酒,仰頭喝了一口,甜甜的酒,氣味芬芳。

  季微涼的世界讓她要善良,這個世界卻只相信力量,善良的人還不如羔羊。

  季微涼的世界教她要公平,這個世界卻覺得強者就是對的,只要足夠強大,哪怕吃人都能被歌頌,根本沒有半點公平。

  這個世界的人也很勤勞,他們竭盡全力餓得皮包骨頭,卻還是很難溫飽,因為他們要供養所謂的修者。

  而那些修者,享受著一切,從未把普通人當成人,那些是會說話的畜牲,是能走動的韭菜。

  修者總是說普通人愚昧無知又惡毒自私,可是誰教養過那些普通人?誰知道他們一年的收入都不夠一顆二品晶石。

  吃著混雜石子糟糠的東西,每天在烈日下勞作,卻還被認為無用,只因為他們不是修者,所以他們的聲音也無人在意。

  「季微涼,你真是個瘋子。」藺玦也閉上了眼,「仙息堂,你招惹不起,對其它的東西,你錯的也是對的,但是面對仙息堂,你對的也是錯的。」

  在絕對實力面前,所有人都會明哲保身。

  「你在路上看見一個壯漢毆打一個小女孩,你有幾個選擇?」季微涼笑得疲憊。

  「三個,幫壯漢,幫小女孩,兩不相幫。」藺玦思維敏銳。

  「其實只有兩個,因為你兩不相幫,其實就是放任壯漢施暴。」

  「可是幫小女孩,我不一定打的過壯漢。」藺玦知道季微涼想說什麼,可是藺家真的不能插手赤虹界的事。

  「小女孩只要沒有餓死,沒有被打死,她會慢慢長大,會有一天,有人告訴她,你不該挨打。」

  「可是那個人,很可能會死。」藺玦目露憐憫,季微涼這樣的人違背了她的出身。

  她生來就是修者,早早成為了妖刀之主,擁有藺家的庇護,但是她心裡眼裡看見的,並不是修者的高貴繁華。

  她是修者中的叛徒。

  「就像我說的,每個人遲早都會死,永生本身就不是我的追求。」

  「或許,你可以多等等,你才三十歲,已經元嬰,你必然可以成為化神乃至返虛修者,你可以到那個時候再想這些事。」藺玦相信季微涼的天賦。

  「可是我不想等,有一份力就盡一份力,為什麼要等到未知之時,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到達返虛期。」季微涼又喝了一口酒,「或許那時候劇情已經弄死我了,越州都不存在了……」

  「季微涼。」藺玦搖搖頭,「藺家不可能和仙息堂敵對,你若是只要南越州,藺家幫你,但是其它的,藺家不可能!」

  「所以我讓藺家追捕我。」季微涼笑了,要與虎狼爭鬥,她必然比虎狼更加兇惡強大!

  「那薔薇針呢?」

  「我會安排好的。」季微涼眯了眯眼,她沒必要毀掉自己的底牌。

  「好。」藺玦準備離開。

  季微涼摁住了藺玦的手,「我撕裂了自己的神魂,族紋所至,我皆可感知,你是元嬰,你的族紋為什麼是最低級的?」

  不等藺玦回答,季微涼笑著補充,「我的左耳是聾的,有得有失,我可以嗅到每個人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很濃郁的味道,是天水城的味道。」

  「……」

  「真不知道你我誰更可憐。」季微涼輕輕摸了摸藺玦的臉。

  「我是棄子,你呢?或許你可以和藺家誇耀你的用處。」季微涼的笑帶著醉意。

  「人世不過虛妄,季微涼,你不要亂我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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