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自負的代價

  踢著腿,季微涼側身把自己掛在椅子上,左未央和劉正喆站在她身後,三個人面對著藺奚一行十一人。【,無錯章節閱讀】

  未加入任何陣營的慕容江流三人站在另一側。

  「既然是賭鬥,不相干的人應該離開。」季微涼率先開口。

  「既然是賭鬥,總需要見證。」藺奚低笑,「微涼你讓萬福雲船飛得那麼高,不就是不想讓他們離開麼?」

  「籌碼都已經握好,留著他們在這裡也沒用。」季微涼指尖微微一動,一道刃芒落在三人面前,「你們走吧,虞城的蜉蝣翎可以帶你下船。」

  「微涼,你就不怕他們出去胡說麼?」藺奚不由著急,事關藺家掌控越州的大事,他以為季微涼會比他更想殺了這三人。

  「那不放他們難道殺了他們?」季微涼點明了藺奚的意思。

  藺奚沉默,他身後的兩位元嬰亦是蓄勢待發。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季微涼笑著搖搖頭,「你就那麼點器量,便是把越州送到你手中,你都管不好。」

  「季微涼,此事不是小事,你莫要裝瘋賣傻。」藺奚怒目。

  「藺奚,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季微涼低低咳嗽了兩聲,「我與你賭越州與東洲,你覺得我是給越州找一個祖宗,以一州之力養你們藺家麼?」

  藺奚心生不安,猛地站起身,「季微涼,你又做了什麼?」

  「很簡單,我確實控制了萬福雲船。」季微涼撩起頭髮,歪頭對藺奚笑。

  慕容江流不知何時走到了季微涼這邊。

  是啊,沒有泗流城主的幫忙,便是季微涼也很難不動聲色的控制如此龐大的法寶。

  「季魁首算無遺策,慕容佩服。」慕容江流笑看著藺奚身後那一群城主。

  「慕容城主,你,你何時投奔的季微涼?!」

  「當然是,一開始!」

  慕容江流仰頭大笑,同為刀修,慕容江流唯一佩服的就是季微涼,在知道這女武修就是季微涼之時,他就已然做出了選擇。

  「季魁首讓城務官將魁首令帶給我的那天,我便是站在魁首這邊的。」

  慕容江流雙手托起魁首令,送到季微涼麵前,「季魁首風姿,江流仰慕已久,今日能與魁首共事,江流幸甚!」

  早在季微涼去城務府置辦地產之時,她就向泗流城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她拿出的根本不是什麼靈植牌,她給泗流城城務的就是最能代表她身份的魁首令。

  若不是有魁首令,姜澤怎麼可能在泗流城如此肆意妄為,有間茶樓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反響!

  算計,在最開始的那一步。

  季微涼收回魁首令,輕柔的目光掠過藺奚,「藺三公子,你看,不是只有你有人幫忙。」

  作為越州魁首,雖然很多人討厭季微涼,但是慕容江流卻不一樣,他一開始就非常高興有個刀修魁首。

  淺魚林外,慕容江流不顧身份,隱姓埋名,跟著季微涼練了半年刀法。

  當知道季微涼身死道消,慕容江流更是親自跑到了虞城祭奠。

  誰知當他回到泗流城,季微涼的魁首令卻放在了他的桌面。

  一朝賭鬥,百步生死,慕容江流更加確定,除了季微涼,沒有人能做得到。

  帶著自己最好的大型法寶,慕容江流來找他的半師,他的摯友。

  此局,開局已定結局。

  「所以,季微涼,在上船之前,你已經定下了這局?」藺奚不怒反笑,這樣強大的對手,他恐懼而興奮。

  「我不喜歡算計。」季微涼垂下眼眸,「姜澤已經帶走了你勾結這些城主的證據,他們體內的契印無可抵賴。」

  「原來賭鬥還沒開始,我就輸了麼?」藺奚這才發現自己錯得多離譜,她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因為她贏定了。

  「放這些城主走,你與我的賭局,只需要我們兩人就好。」季微涼不屑殺人,擁有了靈力,她依舊是她,她不屑於通過殺戮證明自己的強大。

  「你,這些投靠我的城主你也要放麼?」藺奚不信。

  「這是你我之間的賭局,無關的人都走吧,我本就是死人,何曾在乎別人的閒言碎語。」季微涼再次咳嗽。

  「那這艘船……」

  「賭鬥勝負可分,你我的終局終究只需你我。」

  「那些東洲修者怎麼辦?」

  「契神陣命主未死,即使我死了,他也只是不能更改神契。」季微涼早已算好了一切。

  「若我死了呢?」

  「你不會死。」季微涼苦笑,男主怎麼可能死。

  「你不是想殺我麼?」藺奚心如刀絞。

  「不是你欺人太甚,我不會出此下策,你不能死,我不願殺越州的人,有那麼多越州城主,我怎麼會殺你?」

  「籌碼,原來,他們是你給我的籌碼。」藺奚頹然靠在自己叔叔身上,他第一次這樣失敗,敗給一個瘋子一樣的女人。

  「藺奚,你別害怕,我不想殺你,讓他們離開,東洲與越州,並無血海深仇,我若是敗了,那些人依舊歸附你,你還是可以擁有一切。」若藺奚就是男主,他便是人族最後的希望,季微涼不會殺他。

  「然後呢?」藺奚第一次敗得那麼徹底,他不相信他會敗給三洲魁首中最低賤的季微涼,但是事實就是,季微涼,不可能敗。

  「然後,善待越州。」

  夜色微涼。

  一柄漆黑的刀刃落在季微涼身旁。

  妖刀涼微。

  那是妖刀涼微!

  妖刀還在,它的主人還在!

  便是東洲,亦不配囂張!

  藺奚掙開自己叔叔的攙扶,走向季微涼,當他輕輕觸碰季微涼掛在扶手的裸足,他看著季微涼,「你一定要離開我嗎?」

  他認輸了。

  作為一個高傲的東洲男子,他願意屈尊紆貴地觸碰她的腳,他在對她服軟。

  或許藺奚一直都太過自負。

  自負地以為的整個越州都不堪為敵。

  自負地覺得季微涼不過一個普通女修。

  便是金丹越州魁首,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個有點心機,出身卑鄙的小女子。

  他以為,季微涼必然無法拒絕他。

  然而一切都只是他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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