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柒嗤笑一聲,「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就一群新兵蛋子,拿著最先進的武器,又怎麼樣?我們這幾人,難道就是好糊弄的?」
這一次的考核,是他們全體教官一起搭檔作戰,別說那只有一百五十多的學員了,就算再翻幾倍的人數,也不是他們這幾個教官的對手吧?
應泗一攤手,「我知道憑我們幾個人的實力,拿下這群學員們綽綽有餘,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今天還要抽空對付那個誰呢!」
楚柒抿了抿嘴,臉上孤傲的笑也收斂了幾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跟她對上。」
應泗用腳攆著小石子,「誰說不是呢!這特麼都什麼事兒啊!怎麼好端端的,就搞內訌了呢?」
應泗是真的想不明白,她怎麼就跟楚柒對上了呢?
還是這種不死不休的架勢?
到底中間出了什麼事情?
難道,柒哥殺她全家了?
否則,以她的謹慎程度,不可能會想不開跟楚柒對著幹啊?
「這事兒,要跟祁爺說一聲嗎?」應泗過來找楚柒,其實就是為了問這個,「我覺得還是提前跟祁爺知會一聲比較好,不然,等到時候你和她真對上了,祁爺太難做了。」
楚柒看向皇甫邑,「邑爺,你覺得呢?」
皇甫邑也發愁,「我還是主張先別跟祁夜說,現在說了,他難做,你難做,我們幾個也都難做。」
「倒不如,我們趁著沒有其他知道的時候,將她提前悄悄摁下,保全了她在基地的名聲,也全了柒哥跟祁夜之間的戰友情。」
楚柒沒有意見,點頭,「行,我本來也想對她如何,只要她能收手,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看在宮祁夜的面子上。
應泗嘆息,這事兒鬧的……
楚柒:「就這樣吧,知道這事兒的,也就只有我們幾個人,我們到時候把痕跡抹乾淨點,就算祁爺察覺到,也不會往她的身上想。」
皇甫邑點頭,「嗯。」
應泗也點頭,「行,知道了。那我走了,我得跟祁爺待在一起,必要的時候,還得暗中攔著點呢!」
楚柒拍拍應泗的肩:「辛苦了。」
應泗背著手,搖頭走了。「不辛苦,命苦。」
上午八點半,考核正式開始了。
因為是集體對戰,還是實力和人數多重懸殊的對戰,所以,考核一開始,所有人都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爭先恐後地搶占最有利地形去了。
都是同一個基地訓練出來的人,他們對彼此的作戰手法都十分了解,如何「殺死」對手,他們很有信心。
但前提條件是必須得比別人更快地搶到有利高地。
人一多,就容易造成混亂。
亂了就容易多生事端。
更容易被人渾水摸魚,做些不能見光的事情。
就比如從宣布考核開始後,一直偷偷跟在楚柒身後的兩個學員。
引起楚柒注意的,不是這兩個學員鬼鬼祟祟的舉動,而是他們盯著看她時的目光,貪婪、忌憚,又決絕,是典型的謀財害命的心理。
這種人的狀態,楚柒見多了。
在沒進DDC傭兵特戰基地前,她隔三差五就會遇上這樣貪得無厭的殺手。
說是殺手,不過是群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
他們為了錢,可以不計任何代價,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隊友。
江染染將這種人調進DDC傭兵特戰基地里來,是不怕這些人鬧出更大的動靜啊!
看來,是奔著必須讓她死的決心來的。
楚柒很好奇,江染染到底是因為什麼樣仇恨,而非要殺了她。
她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
難道,就真的只剩下她殺了江染染全家?
只是,江染染是孤兒啊!她如今的親人,也只有宮祁夜一人。
哪裡來的親人?
但,拋開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個不可能,就算再離譜,也是最後的正確答案。
所以,她,楚柒,真的殺了江染染全家?
江染染的家人?
難道是江染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然後,她的親生父母,被她楚柒殺掉了?
楚柒冷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的答案,那楚柒也就無話可說了。
畢竟她殺了江染染的親生父母在前,她江染染認親在後,就算江染染要殺她楚柒,為家人報仇,那也都是事成定局,不能挽回了。
「唉,你說她怎麼不走了?站在那裡快兩分鐘了吧?難道,她所在的位置,是最佳的狙殺位置?」
見楚柒站在某一處樹背後不動了,那暗中緊跟其後的兩個人竊竊私語起來。
「不知道啊!我們又不是真的學員,哪裡知道他們之前是怎麼訓練的。」
「不管了,先看看吧。反正我們不動手,這女人肯定也不會為難我們的,畢竟,我們身上穿的可是她男人的保鏢營的戰服。」
「嘿嘿!沒錯!她總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還對他們自己人下狠手吧?」
兩個人的竊竊私語都被楚柒一字不落的聽到了,果然,這兩人是被江染染從外面來的幫手,就是這身手和專業水平不怎麼樣。
還什麼都沒做呢,就基本把自己的老底掀得差不多了。
楚柒慢條斯理地組裝好狙擊木倉,然後,舉木倉,瞄準,射擊,兩個剛才還談笑風生的殺手,下一秒,被一木倉擊中了膝蓋,狼狽又驚恐地看著朝他們走來的楚柒。
他們下意識地後退,那條被子彈擊中的傷腿,在地上拖動的時候,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柒哥,柒哥,你不能殺我們!我們可是瑾爺的人……」
「就憑你們?也想冒充瑾爺的人?」楚柒的聲音里透著冷冽的寒光,「這話說出來,你們自己相信嗎?」
兩人神色大變,他們的身份,被楚柒識破了。
怎麼辦?那個女人不是說,他們的身份絕對不會暴露的嗎?
為什麼考核才開始不到半小時,他們跟蹤楚柒幾分鐘,就被輕易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