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柒不為所動，「你覺得呢？」
「到底是堂堂京城太子爺，哭窮的方式，都跟別人不一樣。」
「太假，太做作！」
「撲哧」——
坐在一旁的應泗，沒忍住，笑出了聲。
對上單瑾夜不善的目光，應泗立刻止住笑，認慫，「對不起，單爺，我錯了！」
凶我幹嘛呢！
有本事，凶你媳婦去啊！
當然，這話應泗只敢藏在心裡偷偷抱怨，打死都不敢說出口的。
單爺捨不得對柒哥動手，那是真愛。
但對他……呵呵，單爺可從來不曾手軟過。
他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畢竟還是單爺花錢請來的，被罵、被打、被凶什麼的，那都是他應得的。
誰讓單爺給得太多了呢！
「單瑾夜，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我顧左右言他？」楚柒懶得看單瑾夜試圖轉移她注意力的徒勞無功，點破他。
單瑾夜只能繼續尷尬的笑，知道再瞞不下去了，就只能老實說了，「媳婦，你知道的，我對你從來都是真心的……」
「所以？」楚柒不給單瑾夜半點忽悠機會，追問。
單瑾夜張了張嘴，「……」
簡修和蘇景淮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欲言又止的單瑾夜，「哎呦！小柒柒，還是我們來說吧，瑾夜這麼做，原因特別簡單。」
蘇景淮一攤手，「他只是單純不想讓你的手，沾染一些不乾淨的血。」
單瑾夜張著的嘴，閉上了。
眼睛甚至都不敢往楚柒那裡看。
楚柒愣住：「……什麼意思？背著我偷偷把我的仇人幹掉了，就只是覺得夏鴻才的血髒？」
憤怒的心臟，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猛烈撞擊到了，滿滿的，熱熱的。
簡修和蘇景淮見楚柒愣在那裡，沖應泗使了個眼色，三人偷溜著跑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們這三個外人留著了，識趣點先撤了。
「媳婦，你……別哭呀！」單瑾夜原本還想說什麼，結果，一抬眼，就看到楚柒微紅的眼眶。
頓時就急了。
趕緊起身，坐到楚柒身邊，將人攬進懷裡，「我知道，我要是這麼做，你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畢竟，他們這幾個人，是你一直以來的復仇對象。」
單瑾夜拍拍小姑娘的肩膀，抽＆過一張紙巾，給她擦淚，「但是，媳婦，這種人的身上，究竟有多髒，我不說，你也該清楚。」
「為他們髒了你的手，不值當。」
楚柒哼了一聲，心裡感動得不行，嘴上還在石更氣，「你就哄著我吧。」
單瑾夜聽著小姑娘嬌俏的一聲哼，知道她這是消氣了，捧起她的臉，重重吻上她的唇。
好半晌，楚柒心口最後的一點怒火，都被單瑾夜吻沒了。
「不氣了吧？」單瑾夜放開楚柒，看著她眼角眉梢都是紅暈，笑著問。
楚柒沒說話。
心裡還在懊惱，她怎麼就這麼好哄啊啊啊啊！
吵架不過夜不說，連一小時都沒堅持住，就被單瑾夜三言兩語哄好了。
會不會太……太沒骨氣了點？
「來，，既然不生氣了，咱們就來好好研究研究，我留在現場的這兩團紙吧。」單瑾夜從楚柒的兜里，摸出被她揉得死緊的紙團。
楚柒垂眸，帶著點鼻音，「這上面不就是你羅列出來的一份參與者的名單麼？有什麼好研究的？」
單瑾夜笑著，提示：「媳婦，你當時看到這兩團紙團，是不是光顧著生我氣了，都沒好好研究研究，我羅列出這些名單的順序？」
楚柒一聽，眉梢微挑，「什麼意思？」
說著，楚柒趕緊拿過單瑾夜展開的紙團，低頭，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單瑾夜偷偷輕呼一口氣，終於……
終於把事情糊弄……呃，把事情說清楚了。
不容易啊！
小姑娘什麼事情都可以馬虎，唯獨在這件事情上，什麼線索都不願錯過。
楚柒研究了半天，終於發現了羅列出的名單順序的用意。
「你是把這些名單上的人，按照主次順序，輕重緩急程度，列出來的。」楚柒道。
單瑾夜點頭，「還有嗎？」
楚柒看著單瑾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還有，就是你的這份名單上的人，如果我們挑撥得當，不用我們親自出手，他們自己就能內訌到自相殘殺。」
單瑾夜獎勵的親了親楚柒的眼睛，誇張地讚美，「我媳婦就是聰明，這都能被你一眼識破。」
楚柒推開單瑾夜，「少來，你都羅列的那麼清楚了，我要是還看不出來，我得有多傻啊？」
單瑾夜順著楚柒推開他的力道，倒進沙發里，手上一個用力，將她一起拉倒。
兩人在沙發里倒作一團，氣氛也終於不再那麼緊張了。
「媳婦，別太急了。」
單瑾夜讓楚柒趴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撫＆摸她的背脊，像在安撫一頭無處發泄怒火的小獸，「那些人都該死，但，就這麼讓他們死了，你甘心嗎？」
「想想你從五歲一直到現在的堅持？再想想咱們媽媽她們所受的那些痛苦？」
楚柒的身體微僵，在單瑾夜的反問中，冷靜下來，「我知道，但我希望，有些人的命，是我親自動手。」
「親自動手，也不必非要見血嘛！」單瑾夜道：「就像一開始你對夏鴻才那樣，效果不是比直接給他一刀，更讓你舒坦？」
楚柒不說話了。
因為單瑾夜說的沒錯。
比起直接殺了他們，這種慢慢折磨致死的過程，更讓她興奮。
「所以啊，夏鴻才死了的消息，會很快在那些人的圈子裡傳開，我們就看著他們心驚膽戰地相互奔走，讓子彈再飛一會……」
「你覺得呢？媳婦，鈍刀子割肉的效果為什麼更能讓人享受到快＆感？因為，那個過程更精彩，更讓人覺得痛快。」單瑾夜瞄著楚柒的反應。
終於，過了十幾秒後，才見到楚柒點點腦袋，「行了，我知道了，我暫時不會再動那些人了，先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單瑾夜笑著，「這才對嘛！我媳婦果然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那些人知道了，一定會特別感激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