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星文的臉色瞬間蒼白,嘴巴張了又張,卻什麼話都沒說,默默抬腳繼續往前走了。
跟在他身後的空耀文,雙手插兜,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呵!」
你把別人當兄弟,也得看別人有沒有把你當朋友。
這麼多年的朋友關係,會連你在空家的家族地位都不清楚?會什麼資源都不給你?
也就只有他這個傻大哥,才會覺得這麼多年單樹跟他玩在一起,是因為朋友關係好。
呸!
不能拿來相互利用的朋友,能長久麼?
再好的關係,沒有利益牽扯,再牢固的感情,也會漸漸冷淡的。
就好比這次,單樹剛才的臉色,一看就是知道空星文利用他了,所以翻臉了唄。
「搞得還挺像回事。」楚柒和單瑾夜走上甲板,看著布置的富麗堂皇四周環境,點點頭。
單瑾夜一手始終牽著楚柒的手,另一手則插在兜里,兜里鼓鼓囊囊的,看著,像是裝了不少東西。
從他們四人一上船,有人在監控室里盯住了他們。
「老爺子,您看單瑾夜的手……」空老爺子走進監控室,空父馬上指著屏幕上的其中一個畫面,道。
空老爺子走近,還戴上了老花鏡,「這小子,該不會兜里揣著木倉吧?」
空父點頭,「我也這麼想的,以他們現在在京城的尷尬位置,帶把木倉出門防身,也是正常的。」
空老爺子哈哈大笑,「看來,單家真的對單瑾夜放棄了,單老頭從前還說,單家的未來在單瑾夜身上,現在怎麼樣?」
空父的唇角也跟著愉快上揚,「看來,單老爺子對單家的掌控能力,也大如從前嘍!」
「我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最好單家人內訌自相殘殺,斗個昏天黑地,這樣,單家獨攬的那些資源,我們才有機會撿漏。」
空老爺子的眼睛儘是貪婪和算計。
仿佛單瑾夜和楚柒只要登上了他們的遊艇,他們兩人,就能任人揉*捏搓圓了呢。
但,事情真能去他們所願嗎?
「啊!救命!有炸彈……」
突然,甲板上的人群瘋狂逃竄,尖叫聲,推搡聲不斷。
空父也發現了監控視頻里的異樣,他剛還得意上揚的嘴角,僵住,「怎麼……怎麼回事?單瑾夜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是炸彈。」空老爺子拄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該死,他是瘋了嗎?他上船拿兩個小葫蘆炸彈,想做什麼?」
「爸,單瑾夜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跟我們同歸於盡吧?」
空父看著單瑾夜把兩顆小葫蘆炸彈一上一下地來回拋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空老爺子的臉色也不好看,知道請單瑾夜和楚柒過來是一場鴻門宴。
但,他們怎麼會想到,單瑾夜能這麼瘋狂。
你特麼去參加鴻門宴,不帶木倉防身,你帶倆炸彈?
怎麼地,是打算把這遊艇炸毀,然後,大家一起沉海里餵鯊魚呢?
才跟著上船的空星文和空耀文,也齊齊傻眼:「……」
單樹也挺緊張的,主要是這種緊張刺激的場面,單北以前從不帶他玩。
「北哥,你說,等四哥手裡的炸彈不小心丟出去,我們有幾秒鐘的逃生時間?」
單北看了看四散逃竄的人群,和僵在原地的空星文和空耀文兄弟倆對上視線,「大概、可能、或許能有三秒鐘的時間吧。」
像是怕單樹對這逃生三秒鐘沒有概念,單北還好心情地解釋。
「當然,這得分人。如果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三秒鐘,足夠他們跳進海里,保命了。就比如你北哥我,三秒鐘的時間,我都遊走了。」
「那,如果是沒受過特別訓練的人呢?」單樹「好天真」地問。
單北冷冷道:「如果是沒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比如我們眼前的這兩位,三秒鐘的時間,只能讓他們跑到欄杆邊。」
「當然,他們或許在人體極限爆發下,翻躍出欄杆,但是,絕對沒機會清醒著跳進海里了,因為,爆炸的氣浪,會將他們掀飛震暈……」
「嘖嘖嘖!好可怕啊!」捧哏單樹害怕地拍拍胸口。
單北點頭,「是啊,挺可怕的,砸進海里後,他們就像兩條死狗一樣,緩緩沉進海底。」
空星文的臉色乍青乍白的,顯然,被單北剛才的解說,嚇得不輕。
他此刻看單樹的眼神,弱小可憐又無助。
單樹:「……」
單樹撇開臉,別這麼看我,我也是北哥說的那一類人群。
咱們各自好自為之。
不行,到海里再一起手牽手。
說不定,還能勉強當個鬼友。
空耀文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他總在空星文的面前,頤指氣使,態度囂張,但,那都是建立在他知道空星文不會反擊的情況下。
其實,他比誰都怕死。
看到幾句話就被嚇得原地不動的兩個人,單北冷嗤一聲,「就這點膽子,也敢跑來單爺面前撒野?活膩歪了吧?」
被嘲笑了。
但,空耀文半個字也不敢反駁。
因為,單瑾夜手上的小葫蘆炸彈,越拋越高了。
更恐怖的是,楚柒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一把銀質的手木倉,木倉口就對著單瑾夜不停拋上拋下的小葫蘆炸彈。
這兩人的配合度太默契,除非能有人在同一時間殺了單瑾夜和楚柒,否則,只要其中一個人沒死,炸彈和子彈,總有一個能炸。
但,同時殺了單瑾夜和楚柒也不可能。
單北還站在這裡呢,他是單瑾夜身邊,戰鬥力最強的,又是常年駐紮境外的,身手和反應速度,是遊艇上,所有保鏢們加起來之最。
可能比在岸上的十個僱傭兵的能力,還要強。
有單北在,他們的人就沒辦法同時擊殺單瑾夜和楚柒,就只能任由單瑾夜手裡的小葫蘆炸彈,拋啊拋啊。
甲板上的其他人,尖叫啊亂竄啊亂作一團。
「媳婦,手酸不酸?」單瑾夜很滿意他們製造出來的恐慌,他還有閒心和楚柒聊天。
楚柒點頭,「還行,你呢?你手酸不?要是接不住,也沒關係,我木倉法很準的。」
單瑾夜:「那我再拋五下,要是沒接住,媳婦,明年的今天,就是咱們倆的一周年祭日。」
神特麼一周年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