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葫蘆炸彈的威力,讓躲在隔間裡的人,為了活命,只能搶在爆炸前,不顧一切地衝出來。
而在衝出來的幾個人中,就有王天驕。
王天驕身材瘦弱,身高連一米七都沒到,他被兩個保鏢簇擁著護在中間,像提溜小雞仔一樣。
隔間的門剛關上,左邊的保鏢腦門上就被一支黑洞洞的木倉口抵著。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都別動。」
兩個保鏢神色巨變,尤其是看到楚柒腰間還掛著幾顆小葫蘆炸彈時。
顧不上僱主的死活,他們兩個識趣地舉起手,表示自己願意投降。
待王天驕看清來人是誰後,他的臉色慘白一片,「楚、楚柒?」
「這麼意外做什麼?你們不是早就猜到我會來找你們麼?」楚柒的聲音裡帶著輕柔的笑。
但,落在王天驕的耳朵里,卻如魔鬼索命一般的恐怖。
話落,隔間裡的炸彈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門被炸到變形,滾燙的熱浪,爭先恐後從變形的門縫中竄出來。
燙的不光是他們的身體,也有他們的心。
要不是隔間的牆是防爆的,只怕他們現在就被炸得七零八落了吧?。
王天驕抖著聲音,「楚柒,你……你想做什麼?」
楚柒失笑,看王天驕的眼神就像看個白痴,「你說呢?當然是——殺了你啊!」
然後,她毫不猶豫開木倉了。
「砰砰」兩木倉,將護在王天驕兩邊的保鏢打死了。
保鏢的腦袋被子彈開了花,腦漿和鮮血四濺,大部分都飛濺到了被他們護在中間的王天驕的臉上、身上。
王天驕只感覺臉上,嘴裡都是溫熱和血腥味,又黏又膩,又噁心。
他雖然喜歡拿活人當實驗品,每天在實驗室,都要跟小白鼠和活人待很久時間。
但,王天驕一直被王家人保護得非常好,基本就沒怎麼見過這麼暴力血腥場面,當即就被嚇傻了。
兩道木倉聲就在王天驕的耳邊響起,他半張著嘴巴,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楚柒。
「你……你……你不能殺我!你媽媽的屍體還在我的、我的手裡……」
恐嚇的話,在楚柒越來越冰冷的目光中,磕磕巴巴說不下去了。
「很好,你成功又為你自己爭取到了一個活命機會。」
活命機會?王天驕一喜,果然,楚柒最在意的人,就是她那個死十幾年的媽媽。
楚柒拿燙人的木倉口,拍了拍王天驕的臉,聲音里似乎還帶著幾分期待,「我媽媽她在哪裡?」
王天驕試圖談條件,「……我告訴你,並還讓你把邱凌雪的屍體帶走,你能放過我嗎?」
楚柒心裡冷笑,但面上不顯,淡淡開口,「那就看我的心情了。帶路。」
王天驕怕死,不敢跟楚柒石更剛,見楚柒態度緩和,只能帶楚柒去。
主室外木倉聲不斷,戰鬥還在繼續中。
不過,聽著那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和怒吼,王天驕也知道他們這邊,很快就頂不住了。
整個實在是,他的戰鬥力,可能連哪些個女實驗員都不如。
他要是不聽話,八成也會被楚柒這個瘋女人一木倉打死。
王天驕帶著楚柒往山洞深處走,越走越深,甚至,溫度也在逐漸降低。
就在楚柒快要不耐煩時,王天驕總算停下腳步,然後,他指著前面緊閉的一扇門,道:「你媽媽的屍體,就在那裡面。」
楚柒的目光順著王天驕的手指方向看去,門是電磁防爆的,無法從外面看見門內的情況。
但從僅有的一扇玻璃窗能看清,這個房間裡面存放著一具又一具被泡在福馬林中的屍體。
男屍、女屍都有。
但這些屍體的保存並不完整,有的屍體缺了手,有的則少了腳。
更有的屍體被肢解了,肢解下來的四肢、軀幹或是頭顱,都漂浮在大玻璃罐中。
遠遠看去,就像飄在水上的浮萍。
從楚柒此刻所站的角度,看不到邱凌雪的屍身。
但,她從這些瓶瓶罐罐被肢解的屍塊情況,不難想像,她媽媽的屍身,想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楚柒的心口鈍鈍得疼,這些人,都該死!
都該為她媽媽陪葬!
楚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王天驕嚇得瑟瑟發抖,生怕她一木倉把他斃了,就想趁機溜走。
但,誰知,他不過就是往後退了一步,就被楚柒發現了。
楚柒凌厲的目光掃過來,「想跑?」
王天驕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想跑,我只是……只是想……想幫你把門打開,對,想幫你把門打開。」
楚柒冷哼,「那就開門吧。」
王天驕答應一聲,總覺得楚柒有些奇怪,費盡心思找到他們這裡,怎麼看起來不太像毀了這裡。
在王天驕看來,邱凌雪的屍體能有什麼在乎的?就算搶回去,還能讓人活過來不成?
就是真有那種能把一個死人救過的藥劑,邱凌雪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怎麼救?
當初老爺子為了防止出現不可控的情況,故意當著邱老頭的面,在邱凌雪臨死前,一管子一管子放幹了她的血。
就算楚柒要找人算帳報仇,這仇,也不能全算到他們王家人的頭上吧?
再者,王天驕看楚柒對邱家人的態度,想來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的。
………或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活命機會。
「進去!」王天驕把門打開,不等他身體後退,就被楚柒一把推進去了。
然後,楚柒看到了讓她這輩子難忘的一幕。
如果說,在外面看到瓶瓶罐罐裡面浮著的那些屍塊,是王天驕的殘忍。
那麼,這一整面牆的,被分割,切塊,用數字表示切割順序的屍塊,則幾乎讓楚柒崩潰瘋魔。
「你們竟然敢把我媽媽的屍身,全部分塊了!王天驕,我要把你凌遲分屍!」
牆裡的瓶瓶罐罐上,大到頭顱和各個內臟器官,小到手指,和眼球耳朵等,都被整整齊齊,從裡到外的順序,排列著……
楚柒目眥欲裂,恨意幾乎遍布了她全身的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