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楚姝的校花名額,是被楚柒用卑鄙手段搶走後,鍾星文對楚柒就是這種態度,咬牙切齒,憤憤不平,又為楚姝叫屈。
一家人,楚柒又是楚姝的妹妹,怎麼連這麼不懂事?怎麼專搶姐姐喜歡的東西?
果然,楚姝說的沒錯,她妹妹回來,根本不是親人團聚,是來拆散和破壞楚家的。
楚柒一個學中醫的,本事再好,也只能在京城的大醫院裡坐診,當個給別人看病的醫生。
說好聽了,是救死扶傷,說難聽點,不就是糊弄糊弄那些病急亂投醫的傻子麼?
她搶這個校花名額有什麼用?搶京大的資源有什麼用?
想畢業之後進大醫院去當醫生,還不是單爺一句話的事情嗎?
可楚姝就不一樣了。
她在舞蹈方面有天賦,還得過國際大獎,現在還是華國舞蹈協會堵會長簡夜的徒弟,她如今才是最需要各種資源的那個人。
要不是楚柒身邊始終有單樹在旁邊陪著,鍾星文說什麼也要趁機過去狠狠怒罵她一通。
聽他哥說,楚柒在實驗小組裡,也經常仗著自己中醫醫術好,常常找導師開小灶不去。
呵!
就這種人,別說當選京大校花了,就是連中醫系的實驗小組,都沒資格進去。
不過,鍾星文也知道,楚柒如今有單家當靠山,一般人想動她,還真得掂量掂量。
他哥也多次警告過他,不要去找楚柒的麻煩,否則,要是惹了單樹,甚至單爺的不快,他們鍾家不一定能保住他。
鍾星文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之際,手背覆上了一隻柔軟小手,他轉頭,才發現周錦薇和滕靜她們不知道何時已經走開了,只有楚姝還站在這裡,陪著他。
鍾星文對上楚姝溫柔似水的目光,明明楚姝眼裡全是委屈,可嘴上卻說,「星文,別怪我妹妹,她還小呢,我是姐姐,讓著她,也是應該的。」
鍾星文消下去的怒火,在楚姝最後一句話說完,又蹭蹭蹭往上冒,「她哪裡小了?她都18歲了,成年了,再說,誰說是姐姐,就一定要讓著妹妹?小姝,你就是太善良了。」
楚姝眼底氤*氳著霧氣,眼淚要掉不掉地掛在眼角,像是怕被鍾星文發現她的委屈,忙又堅強地轉過頭,把眼淚擦掉。
「別這麼說,爸爸也說了,妹妹才回楚家,她對我,我媽媽,還有我哥,有牴觸情緒也是應該的,畢竟,她從小到大就沒享受過家庭溫暖,而我們……」
說著,說著,到底是心底的委屈,大於她的懂事和善良,那被藏起來的眼淚,最後還是掉了出來。
一大顆,一大顆的,砸在鍾星文的手背上,把他的心都砸疼了。
「別哭,小姝,別哭,我一定找機會為你好好教訓教訓她,她沒享受家庭溫暖,沒有父母親情,又不是你的錯,幹嘛處處跟你過不去?」
鍾星文看著默默哭泣的楚姝,心都被她哭軟了,「你沒錯,你們都沒錯,就是楚柒她故意不讓你們痛快……」
他們所在的位置畢竟靠角落,鍾星文看楚姝哭了,又急忙把人拉到無人的位置,所以,這邊發生的一切,幾乎沒有人發現。
但,因為嫌棄舞會太嘈雜,四處轉悠的楚柒正好路過,聽到了這兩人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對話,楚柒蹙眉,「……」
她這段時間忙著處理亂七八糟的事情,把楚姝這朵白蓮花給忘了,那天楚明德打電話膈應她,逼她把校花名額讓出來時,她就看楚姝不爽很久了。
現在,楚姝還敢在背地裡故意給她上眼藥,楚柒的拳頭頓時就硬了。
楚姝是不是忘記她現在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沈澤可是她和舒曼柔母女兩個想盡辦法,才搶到手的金龜婿。
怎麼?就因為沈澤不在京大了,她就移情別戀,想換個男人當靠山了?
楚柒有仇從來不隔夜,該出手時就出手。
她悄無聲息地從這兩人旁邊飄過,插在褲兜里的手,手指微動,手機里立刻就多出來一張楚姝和鍾星文卿卿我我,親密無間的照片。
走到沒人的角落,楚柒用匿名的方式,把這張照片發給了正在忙著學習接手家族企業的沈澤。
這大晚上的,正好給楚姝那忙碌了一天的澤哥哥,一點點工作動力。
做好事不留名,不到兩分鐘,楚柒就看到楚姝的手機響了,一看楚姝那慌張的表情,楚柒立刻笑彎了眼。
她收起手機,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離開了。
被楚姝冷落在一旁的鐘星文,眼角餘光瞥見旁邊角落好像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過,再仔細看去,又什麼都沒有了。
正想站起身跟過去看看是誰在偷聽,卻聽到楚姝焦急又無措的聲音,「不是的,澤哥哥,你聽我解釋,我沒有,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鍾星文:「……」
澤哥哥?
是楚姝那個讓她愛而不得的沈澤?
嫉妒讓鍾星文面色都扭曲了。
這個沈澤不是回家接手家族企業了麼?
不是說沈澤他媽媽看不上楚姝?
怎麼還有臉來糾纏楚姝?
僅用一張照片,楚柒就讓楚姝和鍾星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甜蜜感情,遭到了來自沈澤的暴力摧殘。
舔狗舔狗,既然做了某人的舔狗,就要有當備胎,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準備。
晚上十點,舞會即將結束,單樹過來找到楚柒,「小柒柒,別亂跑,一會兒,我四哥說過來接我們,我們悄悄從側門先溜。」
楚柒笑著點頭,「好。」
跟著單樹一起消失在側門,楚柒在側門的門關上那一瞬間,驀然回頭,冰冷冷地對上躲在暗處,不知看她看多久的一雙眼睛。
冷不丁被楚柒這麼一盯,程泗的心臟猛縮了縮:「……」
像是察覺到程泗被嚇到了,門被關上前,程泗似乎還看到了楚柒沖他遙遙一笑。
那笑,挑釁意味十足。
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楚柒。
她比她媽媽可堅強好玩多了,就是不知道,到了他們的實驗台上,那雙眼睛還能不能再這麼冰冷張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