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傾睡醒之前,紀宴舟就在一直觀察她。
總覺得怎麼看怎麼可愛,心裡的喜歡滿滿當當,都快要溢出來了。
楚傾的情緒似乎有些多變,剛才還在害羞,突然就變得低落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紀宴舟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不開心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楚傾抬起眼看向他,猶豫了一會兒,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聽到她的困惑,紀宴舟愣了許久,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讓楚傾產生這樣的錯覺。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你為什麼會覺得你不夠吸引我?我都快被你釣死了。」
楚傾耳根一紅,抿了抿唇。
紀宴舟頓了幾秒,解釋道:「沒有繼續是因為你一直在發抖,應該是在害怕,我不想讓你感到不舒服。」
「而且,這裡是酒店,陌生的地方總覺得不夠乾淨。」
似乎是對楚傾的一種褻瀆。
他預想的第一次應該是在熟悉的地方,最好是在他們的家。
楚傾沒想到竟然是這兩個原因,她先是小聲道:「我沒有不舒服。」
昨晚紀宴舟格外溫柔,一直在照顧她的情緒,還試圖讓她嘴裡得到反饋,就像是在探究學習。
然而楚傾臉皮薄,除了一些無意義的聲音,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楚傾露在被子外的眸子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丟人的事,又往裡面縮了一點。
吶吶道:「那你潔癖還挺嚴重的。」
這種五星級酒店的衛生已經夠好了,被打掃得纖塵不染,床品也是嚴格消過毒的。
紀宴舟無奈地看著她,將被子往下拉了拉,不讓她悶在被子裡。
「如果你覺得遺憾,我們回去後可以繼續。」
楚傾沒有說話,看著他眨了眨眼。
過段時間就是紀宴舟的生日了。
紀宴舟:「……」
一大早就被楚傾撩起了火氣,他認命地進了浴室。
……
殺青之後,楚傾回到海市,開啟了漫長的假期。
電影前期的宣傳主要靠劇組,在上映之前都不需要楚傾出力。
網絡上對《帝台春》褒貶不一,有人說嚴文振終究是落於俗套,拍起了迎合市場的商業片,也有人說這部電影就是用來捧楚傾的。
這個題材很大膽,幾乎沒有先例,遭遇這麼多批評聲算是意料之內。
嚴文振當然注意到了網絡上的無數惡評,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趁機渾水摸魚在搞他,心很大地說道:「現在評價還太早,等上映之後票房會說實話。」
楚傾比嚴文振心態還好,看到不少人說她帶資進組,眼睛都沒眨一下。
並不是楚傾自負,她有預感,上映之後這些輿論都會反轉,就跟以前一樣。
配角也並不是她的陪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閃光點。
假期剛開始,楚傾參加了兩個品牌活動,在家裡開過一次直播和粉絲聊天,過得很悠閒。
離紀宴舟的生日還有一周的時候,楚傾已經在暗戳戳地準備驚喜了。
既然是驚喜,那就不能讓紀宴舟提前發現,她將楚翎約了出來,準備找他配合一下。
楚翎樂呵呵地來到餐廳赴約,本以為是楚傾良心發現,想起了被她冷落已久的親哥哥,特意請自己吃飯。
到餐廳之後,楚翎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桌上的菜很豐盛,全是按照楚翎的口味點的。
楚傾甚至還乖巧地關注了一下楚翎近期的行程和他的身體狀況。
楚翎有些感動,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他的直覺很準。
果然,楚傾乾咳一聲,也不準備賣關子了,開門見山問道:「哥,你和宴舟關係這麼好,你知道他以前生日是怎麼過的嗎?」
她順手殷勤地幫楚翎倒了一杯果香味的白葡萄酒。
楚翎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記得他從小就不喜歡過生日,尤其討厭吃蛋糕。準確地說,甜食他都很討厭,口味清淡得像個和尚,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楚傾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不知道紀宴舟是不是中二期來得太早,他上小學之後就不過生日了,覺得是幼稚的行為,更別提辦什麼生日宴會。」
楚傾眨了眨眼,覺得這是紀宴舟做得出來的事。
「原來他不喜歡生日宴會啊……」
去年紀宴舟的生日,楚傾也在奇怪為什麼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是在過很平常的一天。
但是楚傾還是將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送給了紀宴舟,如願看到了他臉上滿足的笑意。
楚翎沒好氣地扒了幾口飯,又將那杯白葡萄酒一飲而盡,被甜得皺了一下眉。
「如果你準備給他過生日,他肯定會喜歡的,不管是那種形式。」
「討厭生日宴會是因為紀家會邀請一些紀宴舟不熟的人,他不喜歡跟那些人打交道。」
楚傾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那她似乎知道該怎麼做了。
腦海里已經有了計劃,時間很趕,她需要今晚就開始做準備。
楚翎一抬眼就看到楚傾盯著桌上的菜發呆,也不準備動筷子,看樣子應該正在思考著怎麼給紀宴舟過生日。
他酸溜溜的說道:「我的生日怎麼不見你這麼費心?紀宴舟這個人不挑的,你隨便送他個禮物不就可以了嗎?」
楚翎的語氣格外陰陽怪氣,臉色很臭,覺得自己在楚傾心中的地位似乎比不上紀宴舟了。
楚傾忍笑,熟練地開始哄自家玻璃心碎成一地的親哥。
「你的生日我也在認真對待,那些禮物都是我精心挑選的,難道你不喜歡嗎?」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期待地看著楚翎。
楚翎語氣立馬就軟了下來,「當然喜歡,傾傾送我的禮物我都很喜歡。」
楚傾笑得眼眸一彎。
楚翎無奈地伸手挑菜,「算了,你先別提紀宴舟,等我吃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