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嗯了一聲，「喜歡可愛又懂事的。」
她一直覺得熊孩子和可愛有禮貌的小孩是兩隻生物。
紀宴舟垂下眼，「我不喜歡小孩。」
剛才楚傾的注意力就被那個小屁孩給吸引走了，連餘光都沒分給自己。
連小孩子的醋都吃，紀宴舟就是這么小心眼。
楚傾莫名感覺他的語氣有點委屈，但是以她對紀宴舟的了解，這份委屈多少有幾分演的成分。
楚傾牽住紀宴舟的手，霸道又不講理地拉著他往燈光秀的方向走，狀似不經意地說道：「比起小孩，我更喜歡你。」
她乾咳一聲，迅速轉移話題，「回去繼續看燈光秀，我還沒看夠呢。」
紀宴舟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溢出點點笑意，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繾綣。
捏了捏楚傾軟軟的手，很聽話的地跟在她身後，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股愉悅。
……
入住的這家五星級酒店處於H市的地標附近，視野極好。
楚傾手中捧著一杯溫熱的奶茶，透過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著H市的夜景，夜色的燈火虛幻浮華，似乎比白日更加繁忙熱鬧。
她看到人群像是一個個小點，聚集在音樂噴泉旁，隔這麼遠都仿佛能聽到音樂聲和笑聲混雜在一起。
遠處的江面上綻放出一朵朵煙花，融化了雪夜的寒冷。
紀宴舟從水霧繚繞的浴室走出來，一抬眼就看到楚傾正盯著窗外的夜景發呆，似乎看得有些入迷了。
屋內開著暖氣，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剛出浴身上殘留的水汽讓白色的布料變得有點透，隱隱顯露出結實有力的肌肉。
紀宴舟走到她身後，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出聲道：「這裡的風景不錯。」
楚傾眼眸一動，轉過頭，視線便黏在他身上動不了了。
從胸膛滑到腹肌和人魚線的位置，她皎白的側臉染上一層紅意，眼神逐漸變得迷迷瞪瞪的，卻有點捨不得移開眼。
她一直都知道紀宴舟的比例好身材好，連身上的肌肉都像是精心計劃著長的。
不然也不會在喝醉後像個小色鬼一樣執著於摸腹肌了。
紀宴舟當然注意到了她極具存在感的視線，被她的表情逗得一笑，「好看嗎？」
楚傾點了點頭，點到一半對上紀宴舟的視線，她的動作猛然一頓，僵硬著移開了眼睛。
「就……還行吧。」
「還行？」紀宴舟擰了擰眉，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你看過其他人的？」
楚傾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問題必須得好好回答，不然後果很嚴重。
她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沒看過別人，只看過你。」
這下紀宴舟滿意了，也不計較楚傾對自己的評價，從她手中拿過喝到一半的奶茶。
「還喝嗎？是不是有點甜了？」
楚傾點了點頭，眼神略顯詫異，想不到紀宴舟連這個都察覺到了。
她喝到第一口就覺得有點甜了，但是這杯奶茶是紀宴舟給她買的，所以不想浪費。
紀宴舟將奶茶放到一旁的桌上，「那不喝了，你在殺青宴上應該吃的很飽，還撐嗎？」
他的手很自然地隔著衣服放在楚傾的肚子上，表情很嚴肅，像是在做什麼科學研究。
楚傾微微睜大眼，下意識想收一下肚子。
紀宴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楚傾紅著臉站起身，「我先去洗澡了。」
她逃一般地跑進了浴室。
剛走進浴室，楚傾傻眼了。
浴室非常寬敞整潔，但是有一處很不對勁。
她才發現這個房間的浴室玻璃是半透明！
從浴室甚至依稀能看到坐在落地窗邊的紀宴舟的身影，根本遮不住什麼。
楚傾急忙跑出浴室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果不其然，從外面也能夠看清浴室內的景象。
這是什麼神奇的設計？！
楚傾僵硬地指著浴室的玻璃問道：「這塊玻璃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沒有帘子嗎？」
紀宴舟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好心」提醒道：「我剛才洗澡的時候你沒注意到嗎？這種玻璃遇到霧氣時會變得更透明，我在浴室里看外面可以看得很清楚。」
「現在半透明的狀態是因為浴室里的霧氣還沒有散去，沒有霧氣的時候是看不見的。」
楚傾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沒看到啊。」
她剛才一直在觀賞夜景，才沒有那麼變態去觀察正在洗澡的紀宴舟。
紀宴舟的表情似乎是有點失望。
楚傾：「……」
她惱羞成怒道：「我要換房間！」
紀宴舟眨了眨眼，可惜道：「這家酒店的每個房間都是這樣的，這個時間重新換酒店會比較麻煩。」
楚傾沉默了幾秒，她確實不想再折騰了，更不想不洗澡就上床睡覺，只好悶聲警告紀宴舟一會兒不許偷看自己。
倒不是因為抗拒，情侶之間遲早會走到坦誠相見的那一步，但是楚傾在這種事上臉皮薄得可憐，紀宴舟在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她外強中乾的本質了。
見她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紀宴舟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向她保證，「你放心去洗，我處理一會兒工作。」
回到浴室，楚傾動作格外遲緩地換下了衣服，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皮膚白得仿佛能發光，圓潤光滑的肩頭接觸到冷空氣時不由瑟縮了一下。
紅著臉猶猶豫豫地看向外面。
熱氣和霧氣散去，玻璃又變得很模糊了，什麼都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