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導演和李木森也上前了,導演有些自得地說:「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傳神?你也發現了吧?這尊作品不管你在哪個角度都可以看到她在看你。你看看這眼神,是不是特別絕!真是含情脈脈的具象化!」
雲臻聽著導演的話,讚嘆道:「真是了不起的作品。」
「你先熟悉一下,我們把這邊布置一下,等會兒錄一段。對,就是第九頁這裡。」導演招呼大家動起來。
博物館是把閉館以後的時間留給節目組,所以時間上還算充裕。
他們大概要在這裡拍上幾個晚上才會結束。
雲臻站在那裡翻閱著李木森剛剛才遞給他的資料,這是新的補充資料,更多的是側重於這尊瓷人的來歷背景。
「梧桐半死清霜後,白頭鴛鴦失伴飛。」雲臻輕聲念著這句詩,這是刻在瓷人底部的詩,是製作一尊瓷女的工匠留下的。
突然雲臻覺得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他猛地回頭,身後除了瓷女什麼都沒有,只有燈光師在兢兢業業地布置燈光。
博物館不少展品都對燈光要求很高,所以其實他們今天的難題並不是怎麼拍,而是燈光怎麼打才能避免對文物們的傷害。
雲臻狐疑地看了一圈,但是真的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收回目光繼續看自己的資料。
雲臻正看著資料,忽如其來的眼花耳鳴。
眼前忽然出現大塊大塊的黑斑,雲臻扶著頭,不由自主地蹲下了身。
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剛剛還在展覽廳里忙碌的工作人員,這會兒一個都沒有了。
閉館之後的展覽廳安靜得有些可怕,雖然還有燈光但是這點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這展廳所有的角落。
這是怎麼?其他人哪裡去了?
雲臻沒有想到,好好的怎麼又出這種事了?
他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這種詭異的事情了,一時間竟然有些慌張。
「有人嗎?有人在嗎?」雲臻大聲地喊著,這裡有些空曠,甚至能聽見回音。
不等他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活人時,就聽到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醒醒,雲臻!」
雲臻猛地開眼,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這裡睡著了?
「怎麼了?太累了嗎?還是低血糖?我剛剛看到你站得好好的,忽然之間就倒下了!」丁哥半摟著雲臻擔心地問。
「是的,是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導演也在旁邊有些緊張。
旁邊圍著的工作人員也七嘴八舌地讓雲臻休息一下,等會兒再拍。
在青豆的攙扶下袁征站直了身子,但是頭暈的厲害,根本沒辦法自己站好。
「我好像有些不舒服。」雲臻搖了搖頭,但是依然沒有把腦子裡的一片混沌搖出去。
「要不要打120?還是讓隨行的醫護人員檢查一下?」導演一聽雲臻說自己不舒服立刻有些著急了。
經過今天一天的相處,他已經知道雲臻並不是一個會擺架子、耍大牌的人,所以他說了自己不舒服那肯定是有問題。
隨行的醫生是電視台自己的醫生,原本以為並不是什麼競技類的綜藝用不上它,沒想到第一天就用上了。
他仔細檢查症狀,然後又詢問了雲臻的感受,搖了搖頭說:「他應該只是低血糖,沒有什麼大問題。你們讓他休息會兒吧。」
聽到雲臻並沒有什麼大礙,大家才放下了心。
導演把丁哥拉到一邊商量:「我們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半個小時過後看看雲真的情況怎麼樣?如果他可以的話我們今天就繼續錄,如果他還需要休息那我們就明天錄,你看這樣怎麼樣?」
這個建議再好不過了,丁哥感激地握著導演的手:「今天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多謝,多謝!」
導演今天心情很舒暢。
合作的藝人敬業又禮貌,就連經紀人都這麼體貼,簡直是完美的工作夥伴
按照一般圈裡的規矩來說藝人身體不舒服或者是在工作途中身體不舒服,有些難纏的人說不定還會反過頭來要求賠償。
像雲臻和他的經紀人這樣,半點廢話沒有,還這麼客氣的真的少之又少。
再次感慨一下,怪不得圈裡的人都喜歡跟雲臻一起合作。
既然人家這麼好,那自己這邊也不能掉鏈子。他找了副導演過來讓大家管好嘴不要亂傳話,給別人找麻煩。
娛樂圈裡面就是這樣,越優秀的人越容易有人挑刺。之前節目組想要找袁征來拍壓軸的時候導演也在網上了解了一些他的負面評價,所以很了解他的黑粉會怎麼說。
為了避免麻煩所以他讓劇組所有人都管好嘴。雲臻哥哥的好評,今天由他來守護!
不知不覺被圈粉的導演這會兒已經默默開始維護雲臻了。
不提導演這邊如何,丁哥皺著眉回到雲臻身邊:「你從來都不會低血糖,今天怎麼了?」
雲臻閉著眼,躺在軟椅子上:「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忽然間感覺眼前一黑就蹲了下去,然後還產生了幻覺……再然後,我就聽見你叫我,我就醒過來了。」
丁哥聽著思索了片刻,有些咋麼出味來,這怕不是又遇到什麼事兒了。
他心頭一緊:「這會兒,唐小姐可不在。怎麼辦?」
「金豆給她打電話,看看到哪裡了?人有沒有找到?什麼時候回來?」雲臻閉著眼睛吩咐金豆。
金豆撥了幾個電話,要麼不在服務區,要麼就是沒有人接,連著打了十通電話都是這個狀況。
金豆一張臉皺成了包子,這是怎麼回事?
金豆的電話,唐染為什麼沒有接呢?
因為她這會兒有些忙。
她在忙什麼呢?
忙著捂眼睛……
唐染一言難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天塌了也不過如此。
滿屋子的狼藉,她感覺自己眼睛都快瞎了。
這些黑膠娃娃男男女女地混在一起,像一群得了失心瘋的泰迪。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淫亂之事?
她記得丁哥不是說他女兒丁鈴不是才十六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