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節一束野花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為什麼唐小姐今天會出現的,因為他們倆之前吵架了,已經快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丁哥小聲地和鄭青河八卦。

  「哦?為什麼?」鄭青河有些好奇,自己外甥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就是個老好人,很少會生氣。

  「好像是因為雲臻隱瞞了自己遇到危險的事,再加上唐小姐私底下好像和雲海有些來往……」丁哥話沒有說完,語帶保留。

  鄭青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走開了。

  丁哥擦擦額頭上的汗,這鄭舅舅其實態度一直蠻親和的,但是總覺得他氣質唬人得很。

  之前聽別人說鄭家以前是混黑的,感覺這傳言只怕並不是空穴來風。

  後面兩人的對話雲臻並不知曉,他正被秘書拉著閒聊。

  沒有想到這位冷麵的秘書小哥哥年看著十足精英范,竟然對自己的作品如數家珍,就連剛出道時候出演的惡搞短劇都說得頭頭是道。

  雲臻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有些不安:「沒有想到連這部劇都有人記得……」

  「觀眾並不在乎作品的形式,只要是好的作品都會得到大家的認可。」秘書小哥推推眼鏡開始給雲臻灌雞湯。

  他雖然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樣是雲臻的鐵粉,但是因為自家BOSS是個十打十的外甥控,天天在公司安利雲臻的作品,所以雲臻拍過的劇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看過。

  他自稱是路人粉也不為過。

  「你的演技很好,很期待你的新電影上映。聽說是演一個歌劇演員?」

  「對,很特別的角色,也是一次新的突破。」提到演戲,雲臻還是很專業的,他很滿意自己在新電影裡的表現。

  說著說著,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跟秘書小哥說了聲抱歉就上前拉著唐染:「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他和徐老怪要合作的事其實老早就定了,電影一直沒有開機的原因一是因為場地的問題,之前訂的場景徐導總覺得不夠完美所以拖著沒開機,第二是因為劇本中有一些小細節一直在修改,所以晚了。

  但是只要稍稍關注的人都會知道徐導會跟自己合作,所以引魔種子會不會是被人故意種在徐導身體裡?

  然後料定了徐導生病自己會去探望,再借著探病的機會讓引魔種子轉移到自己身上。

  聽雲臻說了推測後,唐染點點頭:「我們想的差不多,有機會你可以問問徐導,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有幻聽的?不過我覺得他那裡也不會有什麼線索……」

  這個幕後黑手有些太狡猾了,要不是自己因為雲海的事跟雲臻吵架也沒有辦法及時發現雲臻的不對勁。

  這個引魔種子不僅寄生在雲臻身上,還影響了雲臻的情緒,讓他整個人變得消極、自卑又暴躁。

  這種情緒變化是逐漸改變的,如果唐染天天跟雲臻在一起說不定還不會這麼容易發現。

  正是因為唐染這段時間不和他在一起,甚至還和他吵了一架,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容易發現雲臻的異常。

  唐染抬起下巴示意雲臻:「去問問丁哥,我那天到底有沒有進房間。」

  雲臻得到指令後立馬乖乖地跑去問丁哥。

  丁哥回憶半天才勉強想起來:「她沒有進房間,剛出電梯的時候她就停了下來,轉頭去了走廊的另一頭了。然後我們一起去病房裡,她一個人在走廊另一頭等我們。」

  「你確定?」雲臻自己記不得那天的細節了,只能靠丁哥的回憶來分析。

  「我確定,出電梯的時候我跟唐小姐說話,但是她好像沒聽見就走到一旁去了。所以我還有些印象。」丁哥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雲臻看丁哥這個表情有些奇怪地問:「你想和她說什麼?」

  「我女兒馬上要高考了,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能提升成績的符……」丁哥有些難為情地說。

  雲臻一聽就明白了,丁哥是個單身爸爸,妻子在生孩子的時候因為羊水栓塞去世了。

  他一個人撫養女兒,好不容易到了高考的關鍵時刻,他的擔心也能理解。

  「原來小元都要高考了?」雲臻聽了丁哥的話,一時之間也有些感慨。

  他跟丁哥認識很久了,記憶中的小蘿蔔頭忽然之間竟然都要高考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丁哥也有些感慨。

  「等小元高中畢業後我送她一份禮物吧?她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很去A國玩嗎?給她報個豪華團,你們爺倆一起去好好玩玩,費用我給你們報銷,讓你帶薪休假。」雲臻豪氣地揚揚手。

  因為丁哥工作的問題,其實父女倆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小元一直想和爸爸一起出去旅遊。

  丁哥當場打電話給女兒,聽到小元在電話那頭的歡呼聲,雲臻知道,自己的這份禮物算是送到了小元心坎上。

  唐染回頭正好看到雲臻笑得很溫柔地在和丁哥手機里的人通話,心裡也有些柔軟。

  雲臻是個很溫柔的人,哪怕剛剛自己才死裡逃生,也會用最溫柔的態度面對世界。

  這一點與唐染是截然不同的。

  唐染轉過頭不再看雲臻治癒的笑容,她昂著頭往前走,不遠處是鄭青河他們開過來的汽車,車引擎蓋上被人放了一束花。

  一束花,一束用各種各樣野花扎在一起的花束,被一根綠色的綢緞纏好,妥帖地放在那裡。

  唐染一看到這花,只覺得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捏了一下,痛得她停住了腳步。

  緊跟在唐染身後的雲臻側著頭跟丁哥說話,一時不察竟然直接撞上了唐染的後背。

  他有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沒認真看路。你怎麼了?」

  他看到唐染竟然站在這裡發呆有些奇怪。

  「這花,很眼熟。」唐染低聲說,她指著那束花,好像有些害怕這束花。

  雲臻駐足在車前,抱著手臂看著這束野花:「誰故意放在這裡的,是那個白斗篷?」

  這裡是荒山野嶺,除了被騙過來的他們,根本沒有人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