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來的演員？」徐老怪摸著下巴問唐染。
唐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並不想搭理，金豆在一旁只得在旁邊幫忙介紹：「導演，這位我們老闆的朋友……」
「你就是他那個大佬女朋友？」徐老怪忽然兩眼放光地看著唐染。
唐染看他興奮的眼睛更不想搭理了，雲臻的同事怎麼看起來這麼不正常？
「對呀，啊……哈哈哈……」
金豆看這情形，就估計這位徐導這是看上唐染的臉了。
覺得她形象好適合做明星，之前在公司的時候就有無數的星探跟他打聽過唐染想不想出道了。
應付這種事情，金豆駕輕就熟。
「……」徐老怪沉默地盯著她半晌，又背著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唐染忍不住對金豆比比腦袋：「他這裡不太對吧？」
金豆難得看到唐染這樣忍不住偷笑：「藝術家嘛～有些神經質很正常。」
「什麼很正常？」雲臻這會兒也收拾好了從化妝室里出來。
唐染回頭看到他原本想說的話也咽進嘴裡了：「我現在覺得你不太正常了……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臉上的特效妝洗去了確實黑眼圈減淡了，面色也不像剛剛那麼憔悴了，但是他還是跟走之前的那個雲臻相差很遠呀！
而且這也瘦得太誇張了……
雲臻平時是有健身的習慣，肌肉線條一直都很好看。
平時他穿無袖衫的時候，唐染沒少偷看，但是現在這胳膊怎麼回事？
「你肌肉呢？」唐染伸手摸著雲臻的胳膊驚訝地說。
臉也是！肉呢？
臉頰都瘦得貼到骨頭了！
雲臻整個人已經從原本的健美陽光帥哥變成了陰鬱病嬌美少年了。
金豆在一邊苦著臉心說：可不是麼？肉都不見了！
這段時間他一天三頓給雲臻燉補品，可是肉是一天比一天少。
現在雲臻的身板感覺風大一點都要被吹走了。
唐染狐疑地圍著雲臻轉半天，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你拍電影要瘦成這個樣子嗎？」
雲臻好脾氣的笑著任她左看右看，還上手摸：「這次我演一個鬱郁不得志的歌劇演員，瘦一點會更符合人設。」
「你還是悠著點吧。」唐染有些不放心，總覺得他這狀態不太對。
「走吧，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雲臻覺得唐染來了，自己心情都變好了。笑眯眯地催促著她不要再圍著自己轉悠了，趕緊去吃飯。
一起去的一家丁哥早就已經預訂的私廚，一進門金豆就火速點了一堆菜，丁哥拉著唐染說剛剛徐導打電話給他，想讓唐染客串一個角色。
唐染簡直莫名其妙：「我又不是演員，我又不會演戲。讓我客串什麼？你們這位導演也未免太不專業了……」
唐染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腦袋：「剛剛在劇組碰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這裡有點問題……」
毫不客氣的說辭讓丁哥忍不住悶笑。
徐老怪大概很久沒有嘗試過碰壁的滋味了吧？怪不得今天打電話給他，敢情已經在唐染那裡碰過壁了。
雲臻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說話，也不打擾他們，還幫唐染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邊。
乖巧得有些不像話。
唐染又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次回來雲臻的性子好像有些變了，他此刻的神情，格外……
唐染不知道是自己現在不會太形容還是什麼原因，她除了慈祥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看到唐染一直在打量雲臻，丁哥也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止他一個人發現了雲臻的不對勁。
於是兩人趁著雲臻和金豆說話的時候悄悄耳語：「你發現了他有些不對勁吧？」
「是的，他變得有些過於溫柔了。」唐染絞盡腦汁，儘量用不傷人的詞語來形容。
雲臻原本的性格就很溫柔，他脾氣好，做事總是不緊不慢的。
但是現在這感覺完全不對了，現在的溫柔中夾雜了一點母性。
比如說剛剛他看見的丁哥和他的時候目光中就是帶著慈祥的，就像一個母親在看著兩個小孩子玩耍的感覺。
「不會是鬼上身了吧？」丁哥自以為很懂地悄悄附在唐染耳邊說。
唐染忍著笑搖搖頭，雲臻身上佩戴了自己的龍鱗，不可能有鬼能上他的身。
「那是怎麼回事？我有時候總覺得他好像換了個人，但是又覺得並不是換人，而是換了個性別。」
丁哥很委婉地說了一下最近他覺得雲臻的性格變得有些像個女孩子。
女孩子？溫柔？母性？慈愛？
唐染總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但是又不確定。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雲臻招呼大家先吃飯再說。
「這個湯很不錯。」雲臻為唐染盛了一碗湯，細心地放到左手邊。
唐染已經挺久沒有享受雲臻的服務了，這會兒更是覺得還是雲臻好。老宅里的下人們雖然也會照顧她，但是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
雲臻輕聲細語地詢問著關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唐染也來了精神，這不就是試探雲臻對於收留父親看法的好時候嗎？
「我爸？我沒有爸爸呀。」雲臻笑眯眯地給唐染布菜，但是態度卻還是一成不變。
「嗯……如果你父親死了，那你會怎麼處理他的屍體呢？」唐染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死了？」雲臻仿佛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唐染然後說：「死了？就把他剁碎了餵野狗唄。」
漫不經心的語氣讓唐染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再把話題繼續下去。
「那……那……那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雲海的魂魄沒了，但是肉體還在，你覺得這個樣子的雲海還是雲海嗎？」
「唐染，我並不想談論這個人，提到他的名字就讓我心情變得不好，所以我們能停止這個讓我不舒服的話題嗎？」雲臻溫柔地看著唐染。
唐染悻悻地停下話頭，捧起碗默默喝湯。
唉，這麼抗拒？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唐染有些擔憂地捧著碗想著如果雲臻發現她悄悄地把雲海帶在身邊，只會真的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