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裿沉默幾秒,「我們的經歷可能不一樣,遭受的厭惡程度性質也可能都不一樣,但是我能理解。」
「我怕突然滿是缺陷的我,會被再次這樣對待。」
「你是不相信秦鶴?還是說你覺得你身邊的我們這些朋友會厭惡你?」
「不是……」
「那就是秦鶴。」
陸裿打斷她,「你之前能做到乾淨利落,跟他把關係距離拉扯的到極致,說斷就斷,果斷又理智,可其實你內心深處還是在那一個囚籠里沒有出來過,只是表面上看著你跟秦鶴之間斷乾淨了。」
「蘇荷,你要是一直都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牢籠里,不管是我還是秦鶴,我們都救不了不,你要自救。」
「如何自救?」
「正面去面對你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蘇荷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睛時,仿佛又恢復到了平時那種冷靜理智的時候,「去直面我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等天亮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陸裿側過頭看著她,「醫院裡每天都會上演生死,被迫無奈放棄生命的,無可奈何只能放棄的,被迫放棄的,以各種各樣形式離開這個世界的,比比皆是。」
蘇荷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沒說話,陸裿就安靜的陪著。
兩人知道凌晨兩點多才離開了海洋館。
蘇荷沒有回去租住的地方,跟著陸裿去了家裡。
「客房裡的東西都還在老地方,你直接拿就好了。」
「好,你去休息吧。」
陸裿臨上樓之前又停下來,折身走到她面前,「蘇荷,需要擁抱嗎?」
蘇荷一愣,然後趕緊擺手,「你離我遠一點。」
陸裿笑了下,「晚安,好夢。」
等陸裿上樓後,蘇荷便轉身進了客房。
之前她來過兩次,這間房間許諾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風格裝修的,算是專門留給她的。
裡面平常換的衣服,洗漱用品都準備的很齊全。
蘇荷洗過澡了,所以這會兒只洗了個臉就上了床。
躺在床上卻仍舊沒有一點睡意。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秦鶴髮來的消息:[好,明天我去接你,來之前給你電話。]
大概是怕她不高興,或者是不想要見他,所以才會說來接她之前給她先打電話。
蘇荷想要回一下,想了想還是作罷。
這一夜註定是個無眠夜。
毫無睡意的人除了蘇荷還有秦鶴。
如今又外加一個陸裿。
這邊陸裿上樓之後,就直接進了隔壁的書房。
他開了電腦,將這些年蘇荷的每一次診斷的情況記錄翻看了一遍。
每一次他都認真的去回憶當時的情況。
可每一次回憶都確定當時的治療進行的很順利。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許諾披著衣服進來,「怎麼到現在?」
聽到聲音,陸裿抬起頭看過去,「怎麼醒了?」
「起來喝口水,發現你還沒回來,本來是想要找你的,結果看到這邊燈亮著。」許諾走過來,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蘇荷的病例?」
說到這她頓了下,「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事蘇荷還是秦鶴?」
「蘇荷,她這會兒在樓下客房。」
許諾蹙眉,「情況又嚴重了?」
陸裿伸手把人撈過來抱在懷裡,貼在她胸口,「我突然覺得我就像是個庸醫一樣,這些年自以為進行的很順利,可現在我才發現,蘇荷還在原來的地方站著,她眼巴巴的伸著手,等人拉她一把。」
許諾抬手抓了抓他的頭髮,「要不你讓你老師來給她看看?」
陸裿搖頭,「不是換人就行的,問題一半還是出在蘇荷身上。」
說到這陸裿話鋒一頓,將自己的打算跟許諾說了。
「帶她去婦產科?」
陸裿點頭,「她這次情況突然變的這麼嚴重,就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想帶她去看看,正面去面對這些事情,或許會好一些。」
「你涉及的一些領域雖然我不是很明白,可是陸裿,萬一更糟糕呢?」
「不會太糟糕了,她現在本身就已經很糟糕了,若是不讓她正式正面這些問題,她就會一直把自己圈在那個範圍之內,別人進不去,她自己也出不來。」
許諾也是憂心忡忡,「那你看看,我去陪她一會兒。」
陸裿把人拉住,「讓她自己待著吧,她現在完全就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裡,我們越是想要往她身邊湊,她就越是想要避開我們。」
說完這話陸裿也把晚上的事情跟許諾說了。
聽完陸裿的話,許諾嘆了口氣,「看來以後我不能老是針對他了,他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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