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楓一時愣住。
這些天徹夜的癲狂還不夠嗎？這還是大白天，還要繼續？
而且，這些幫助，他可沒開口，是你楚凌霜強加的。
當然，林楓知道他不能把這話說出來，楚凌霜對他的情感早已在無限疊加，若他真要這麼說，那對他逃離的計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面對她的熱切視線，林楓眼眸沉了沉，輕聲道：「你有喜歡的東西嗎？」
他低著頭，並未與楚凌霜的視線相對，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可用詞卻直戳進楚凌霜的心裡。
喜歡的東西......
楚凌霜心頭默念著這幾個字，微垂的眸子閃爍在林楓身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林楓乾咳一聲，正色道：「就是興趣愛好之類......」
他的視線在房間裡環視著，最終落在楚凌霜身後的辦公桌面上，
「比如那盆玫瑰花，我之前見你別墅也有很多地方都擺放著玫瑰花，你公司的辦公室也有，從這點來說，我了解到的你是喜歡玫瑰花的。」
林楓十分冷靜地分析著，完全沒意識到楚凌霜越來越灼熱的視線。
連這些細節都能注意到，看來她的小寵物對她的感覺不一般吶。
她沒記錯的話，一開始的他相當於是被她困在了別墅里，那種情況下還能去留意這些細節，所以你從一開始就觀察過我了嗎？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的興趣愛好，這樣我也能投其所好......」
林楓哪兒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只喋喋不休地解釋著，也沒瞧見楚凌霜微微上揚的唇角。
還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注視著向自己解釋的林楓，他的聲音逐漸減弱，如同畫外音，充盈在她視野里的唯有他的臉。
盯著那張臉，楚凌霜明顯有種被重視的感覺，被與她等強的人重視。
她只覺得渾身愉悅，是很享受的感覺。
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想要這種感覺永存，她想要他一直在她身邊，陪伴著她，臣服著她，當然，並非一直都是以寵物的身份......
「楚小姐？」
見楚凌霜沒應聲，盯著自己發呆，神識明顯出遊，林楓喚了一聲。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最好別給她留思考的時間，否則，還不知道她會冒出怎樣折磨人的念頭。
楚凌霜的思緒被強行打斷，理智恢復的她倒是並未生氣，只冷聲道：「我沒有喜歡的東西。」
林楓一愣，詫異道：「特別喜歡的也沒有？」
現在有。
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沉默地看著林楓。
見她不應聲，林楓蹙眉，但下一秒他就想通了。
「也是，像你這樣的身份，一旦有了愛好，或許會成為別人的把柄。」他念叨一句，瞬感為難。
楚凌霜卻眼眸一閃，他說的是對的。
所以，他是在心疼她？
她莫名開心起來，「你來決定吧，只要是你送的，都行。」
這次輪到林楓驚訝了，她居然這麼好糊弄？
為保萬一，他還是主動問了一句，「什麼禮物都可以對吧？」
聞言，楚凌霜剛想點頭，腦海里卻浮現出「廠仔女友」的那條動態，五百二十顆星星摺紙，附帶兩人姓名的情侶標籤......
瞬間，她的眸就沉了下來，不假思索道：「除了星星摺紙。」
她可不是別人的替代品，贈予過別人的東西，再復贈給她，那就是在侮辱她。
她甚至都能想像到，當時的林楓在折那些星星時是怎樣的期待與激動，那可是整整五百二十顆，尤其還是他親手摺的，同樣的動作重複了整整五百二十遍！
聯想至此，她的眼眸便躥升火焰，置於桌子上的手臂整個顫抖，連帶著面前半張餐桌都在晃動！
雖說沒注意楚凌霜的神色，但聽到她的話，林楓頓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哦，你說那個啊！那可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提及當時，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倒不是因為方子月，而是因為那時年少的自己。
他的反應落在楚凌霜眼裡，卻像是在悼念「亡」妻。
直到現在你都在想她嗎？！
楚凌霜頭一次有了危機感，這已經不是怒火了，此刻的她瞬間有些害怕，害怕就算得到了他的人，卻始終得不到他的心。
她的情緒瞬間有些失控，讓她驚慌！
絕不能放他離開！
強大的掌控欲與依賴感令她將這股不安的情緒壓了下去，她清冷的聲音有些喑啞下來，「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送嗎？」
她死死盯著林楓，等待著那個她期待中的答案。
只不過，林楓的回答卻讓她失望了。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應該是會。」
楚凌霜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或許是最近的溫存讓她忽略了他原本的天性，他居然敢當著她的面說，會？！
震驚、狂怒、不可思議，這些情緒瞬間湧上楚凌霜的大腦，就這片刻的瞬間，她只覺得腦子裡的最後一根弦要崩掉了！
「你，再說一遍。」
她聲音喑啞，一字一頓，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正在捕獵，在不確定的下一秒便張開利爪。
提到過去，林楓的思緒被拉遠，過往的種種都在腦海里放映著，他沒有回答楚凌霜的話，反而很理智地說道。
「楚小姐，你這個問題是個偽命題。」
憤怒中的楚凌霜明顯被林楓的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一愣，急不可耐道：「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林楓很冷靜地講述著自己的觀點，「假設它是真命題，我認為要分兩方面來考慮。」
「如果是我帶著記憶重來一次，那我一定會儘可能的去避開這一世的錯誤，利用我現在所得到的經驗再次開展全新人生，這樣的話，這個答案就是不會。」
「如果我沒有帶著記憶重新來過，那麼在我命定好的生命里，我仍然會走丟被許家收養，仍然會認識方子月，仍然會遇到你，這不是僅靠現在的我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他說著，陡然看向有些錯愕的楚凌霜，冷靜道：
「我不認為我會帶著記憶重新來過，這個可能性幾乎等同於零，所以我給出的第一答案、乃至現在，始終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