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依不知她打的什麼鬼主意,可看著言之靈這副模樣,她嘆了口氣,「說吧,要多少?」
商早早:「我不要錢,我要買你手上的那枚翡翠戒指,想讓你給我打個折。」
斐依看了眼戒指,皺眉看她,「不行,換個別的。」
商早早嘴角微勾,「可我就想要這個。」
斐依:「這是外婆留給我媽的傳家寶,我要是賣給你了,我媽准得棍杖伺候。」
Ava在旁點頭,「這是真的,這個真不能買。」
商早早抿了抿唇,「讓我想想。」
她側了側身子,眯了言之靈一眼,言之靈瞬間又吸著鼻涕哭了。
Linda拿著手帕給她擦眼淚,斐依面露難色,「除了這個,其它都可以。」
商早早轉了轉眼珠,面露糾結,「嗯……」
幾人聚精會神的盯著商早早,商早早默了兩秒,「兩個要求行不?」
斐依說:「不能違法亂紀。」
商早早笑:「這個你放心,我大哥是警察,憑這條我就不會。」
斐依點頭,「行,我答應你。」
「先幫我選一個適合七十歲老人的戒指。」
奶奶馬上要過七十歲生日了,她得送個像樣的禮物。
斐依眼睛亮了,「這個好說。」
「另一個我還沒想好,你先欠著。」
斐依:「行。」
Linda:「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具體發生什麼事了嗎?」
商早早點頭,洗手台前。
洛彬:「好巧,小時好久不見。」
商早早冷笑,「好巧,我不想和你見。」
洛彬笑,「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對我還有氣?」
商早早笑:「別太高看自己,我只是回想起我之前和爸爸吵架,甚至端盤子洗碗打工供你有點可笑。誰能想到長的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卻是一個心黑的白眼狼啊。」
洛彬慢慢逼近,「我知道你因為我和你爸掰了,我也不是不沒感情的人,我現在有錢有名,只要你和我複合,我就養你。」
商早早:「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歡我養你三個字。」
「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不領情呢?」
「是你出軌為了我好,還是傍富家小姐為了我好。」
「你別管我做了什麼,我這都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既然你愛我就應該理解我,支持我。從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和我複合,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好意思,我這人記性特別好。而且什麼叫你既往不咎,你做出這種事情你還好意思說你既往不咎?」
「小時,別玩嘴硬心軟這套了好嗎?」
「洛彬人要有自知之明,別太自戀。」
「我自戀?你明明可以用那段視頻讓我前途破滅,可你還是選擇放過了。你還是愛我的對吧。」
「我只是不想知法犯法。」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有個當警察的大哥。」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過幾天奶奶生日,你想她看到咱倆這種狀態嗎?」
「我們為什麼這種狀態你不清楚嗎?何況是你出軌做錯事我有什麼不敢讓奶奶看的,倒是你,你那些曖昧對象知道你還和我糾纏嗎?」
「我那都是逢場作戲,你知道的娛樂圈,飯局上喝開心了,別人上趕著要做我女朋友我能怎麼辦,都是利益要打好關係,我只能接受了。」
「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你肯定也認為一輩子只在一棵樹上吊死挺虧的,白來人間走一遭。」
「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驢踢了,誰跟你是一類人。」
洛彬冷哼,「難道不是嗎?戀愛期間和別的男人從酒店出來,是你沒做過還是我眼瞎。」
商早早冷臉,「洛彬,你明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而且出軌犯錯的是你。」
洛彬皺眉,「你能別舊事重提嗎?」
商早早:「舊事重提的是你好不?」
「商溫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好巧,我耐心也是有限的。」
她努力平息怒氣,回歸正題,「你和言之靈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逢場作戲懂嗎?我需要她爸給資源。」
商早早覺得能把吃軟飯說的這麼理所應當的,他還是頭一個。
一瞬間,她真挺想報警的。
他上前握住商早早胳膊,「你要相信我,我對言之靈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商早早將他甩開,她想有這幾句話就夠了,不然再說下去,言之靈那小心臟不知道還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認為逢場作戲我就該原諒你?」
「難道不是嗎?我都這麼說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洛彬,我不想做壞人,也不想做好人。」
洛彬皺眉,「你想表達什麼?」
商早早眯起眼睛,「言之靈,你還想聽多久?」
言之靈冷臉走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扇了他一巴掌。
洛彬一改囂張氣焰,他面露慌張,「靈靈,你怎麼在這兒?」
言之靈面無表情,「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洛彬解釋,「靈靈你剛才聽到的都不是真的,是她一直發消息騷擾我,今天還特意出現在這裡來讓我難堪,好讓你對我產生誤會。我對你是真心的,我說的所有話都是為了安撫她,你千萬不要相信。」
言之靈認同的點點頭,「是嗎?」
言之靈側過頭看了商早早一眼,隨即拿起手機直直的砸到了洛彬頭上,「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還是耳朵聾了有問題。」
他單手捂著眼角,打的他一陣痛呼。
他一臉無辜的上前,試圖拉住言之靈的手,「靈靈,你聽我解釋。」
言之靈將他甩開,一腳踢到了他的膝蓋。
洛彬氣急敗壞,一手捂著膝蓋,一手指著商早早,「你個瘋子,你和靈靈都說了些什麼?」
商早早聳肩,「都是你自己說的,可別冤枉我。」
洛彬頓時又氣又堵,他試圖再次解釋,「靈靈,我一時衝動……」
言之靈打斷他的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別說話好嗎?」
洛彬見她笑了,以為事情還有緩和,他連忙點頭,「靈靈,你是相信我的對嘛。」
言之靈臉瞬間垮了下來,眼神冷漠到極點,「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別說話。」
「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犯噁心。」
說完,她抬手拉著商早早離開了衛生間。
走廊內,商早早隱約聽見洛彬說了一堆膈應噁心她的話。
言之靈帶她上了二樓撞球廳。
言之靈拿起杆子,打撞球解氣。
商早早默了幾秒,「就這麼簡單?」
言之靈:「嗯。」
商早早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倒是罵啊打啊,真的笨死。」
言之靈擦著巧克粉,「教育告訴我要做一個講理的人。」
商早早從旁也拿了根杆,拇指翹起,緊貼食指根部,調整杆部位置,俯身看向桌盤。
對準白球打了進去,語氣輕緩平靜,「社會告訴我們只有把對方收拾服帖了,講理才有用。」
言之靈偏頭望向商早早,一時間心口難受,不顧形象的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商早早懵了,她連忙安慰,「別別哭啊。」
「我還沒拿紙巾,要不你用我裙子擦擦?」
「別哭了小祖宗,我把親簽碟給你還不行嗎?」
言之靈可憐巴巴的,她吸了吸鼻涕,「你這是出於愧疚還是心疼?」
商早早:「這你就想多了,我只是單純見不得小孩兒哭。」
言之靈哼了聲,「你不就比我大一歲,裝什麼大人。」
商早早:「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大一歲啊?」
言之靈:「我去參加過你十八歲生日宴啊。」
商早早眨了眨眼睛,「啊?我怎麼不記得了。」
言之靈翻了個白眼,「而且你還在我面前一直夸洛彬,不然我也不會被他單純的表象給騙了。」
商早早努力回想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當時商周言說要給她辦生日晚宴,說是成人禮要隆重。
商周言還特意讓她把洛彬叫上,她還以為商周言態度大轉變。
可結果是借著生日宴給她相親,讓洛彬知難而退收起歪心思。
於是她一氣之下把洛彬一陣猛夸,沒有的事也按在了他身上。
沒成想這位不諳世事的大小姐還真信了。
商早早嘆了口氣,「陌生人的話能輕易相信嗎?你不知道現在社會多麼險惡,學聰明點,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一樣傻,犧牲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言之靈抬眼,「你好囉嗦,像我媽。」
商早早不知是何心態說了一句,「叫爸爸。」
言之靈翻了個白眼,「想得美。」
她盯著商早早看了一會兒,「你和周宴禮是不是很熟?」
「還行吧。」
「你倆在談戀愛嗎?」
商早早頓了頓,「沒有。」
沒有戀愛只是單純結婚了。
言之靈鬆了口氣,「我決定了,我要去喜歡周宴禮。」
商早早驚訝,「你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言之靈:「人要拿的起放的下不是嗎?」
「而且周宴禮真的翻不到黑料,他只專心演戲,專心成為演員,這真的很棒誒。」
商早早點頭,「確實。」
言之靈看她,「你也一樣,我看過你演的姜棗,可能我愛屋及烏吧,感覺還不錯。」
商早早:「愛屋及烏?」
難不成她知道周宴禮和她結婚了?
言之靈:「沒人和你說過你很像柳青嗎?」
商早早回想,評論區好像是有人說過,但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聽到。
言之靈又繼續開口,「一定要遵紀守法啊,稅一定要交,不該睡的別睡,不該做的也千萬千萬別做。顧逸辰,周宴禮,宋溫文是我最後不塌房的三位了。」
「啊,現在再加個你。」
商早早有些小開心,她這是多了個粉絲?
為了維護粉絲,她開口,「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算塌房?」
言之靈:「談戀愛。」
商早早猝不及防的踏入了塌房預備單上,她試探開口,「結婚呢?」
言之靈撇了撇嘴角,「你說呢?」
商早早覺得她現在急需找個地方緩緩神,到手的粉絲跑了。
言之靈搭上商早早的肩,「咱倆現在算朋友了吧。」
商早早點頭,「嗯。」
言之靈:「那你能幫我追周宴禮嗎?」
商早早垂下視線,胸口有些發悶。
她喜歡周宴禮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包括周宴禮本人。
哪怕在他明確表達喜歡時,她也沒有說出口。
她搞不懂自己的心,她看到周宴禮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她會不舒服,可當周宴禮靠近時,她又下意識的退縮,將關係退到一個安全的狀態。
她不敢說出口,她也討厭自己矛盾的心。
她不是一個多善良的人,她做不到幫別人去追自己喜歡的人。
言之靈見她走神,拍了下她,「幫不幫呀。」
商早早:「不幫。」
言之靈疑惑,她拉著商早早的胳膊撒嬌,「啊~就幫幫忙嘛。」
商早早:「不幫,因為我也喜歡周宴禮。」
周宴禮收回視線離開。
他單手抄兜倚著欄杆,秦落從洗手間出來朝他走去。
秦落驚喜的搭上他的肩,「這是特意等我?」
周宴禮皺起眉,將他手拍開,「洗手了嗎?」
秦落一臉委屈,「這麼多年了,你還嫌棄我。」
周宴禮:「……」
秦落看著周宴禮的臉有些許探究,「你這表情不太對啊,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開心。」
周宴禮抬腳要走,秦落在旁邊跟著,「你告訴我唄,你讓我搞的演唱會門票我可給你搞到了啊。」
「你不說我就不給你了。」
周宴禮頓住,「兩張?」
秦落騷包的拍了一下胸口,「秦總出馬肯定不止兩張。」
「所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周宴禮偏頭看他,挑了挑眉,「我老婆說喜歡我。」
秦落愣了一下,覺得好笑,「就這?就這你笑的跟開屏的孔雀一樣?」
周宴禮臉上依舊掛著笑,「嗯,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