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檀比她還要淡定,平靜,就像剛剛運動量最大的人不是他。
他的目光平靜如潭,也淡淡的讓她看。
然後陸聞檀的手機響了,他過去接。
電話是賀白灼打的,當然是給他通風報信。
剛剛陸野進泰河紅御的時候,也是賀白灼給陸聞檀提前說了。
所以陸聞檀帶著她臥室轉戰到了地下室酒窖。
「走了走了,陸野走了,你繼續。」賀白灼想了想,還是低低的說了句:「加油!」
陸聞檀面無表情的掛了。
手機被他扔到了一旁。
他這輩子,怎麼編也沒想到會將自己編成一個男配。
還是見不得光,情事做到一半都要顧及她、轉移陣地的透明男配。
稍微平復了兩秒,陸聞檀才轉過身。
眉心驀地沉了。
「做什麼?」
顧言茫然了一秒,抬頭看過去,然後順著他的視線又低頭,看著自己把自己腿上的皮膚撓爛了。
很顯然,她不是故意的。
所以陸聞檀一出聲,她就停了下來。
陸聞檀轉身抽了紙巾,還沒再轉回去,就聽到了她下地,動作便頓了下來,但依舊背對著她。
指尖的紙巾銜著,目光垂地微掃。
女孩白淨赤著的腳丫出現在他身側。
那雙手摟上他腰時,陸聞檀閉了一下眼,克制著。
依舊是平靜的轉回身去。
他把她的手拾起來,擦掉那點血跡,然後又把紙巾扔掉。
誰也沒說話。
顧言拽著他的袖子,把他的身高拉低,顯然還是有些夠不著,最後仰著臉親在了他的喉結上。
恰恰是男人的致命點。
顧言纖細的腰被陸聞檀一把握住,將她的身體往胸膛的方向摁,「還要?」
顧言並不說話。
她只是固執又胡亂的吻,睫毛不安的顫動著,好像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如果陸聞檀乾脆沒要她,她不知道那種事的蝕骨,也許還能控制。
可她嘗過了,就饞,像已經在骨髓里埋了一隻害蟲,想伸進去,狠狠攪弄,再將它抽走。
唯有這樣,其他無解。
陸聞檀聽著她氣息里幾乎是難以啟齒的懇求,眸色涌動了無數次,竟然還能八風不動。
就那麼看著她。
顧言是真的難受,難忍,可是她也有羞恥心,咬著唇,不知所措,眼圈紅紅。
男人終於開了金口,「自己爭取。」
顧言那兩條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無助的看著他。
「不會?」陸聞檀薄唇淡淡的,看起來無情得很。
然後點撥她,「車上不是很會麼。」
顧言腦子裡努力想了一下,她在車上幹什麼了。
陸聞檀面無表情,哪都沒動,就動嘴皮子,「撒個嬌。」
顧言眼睛裡升起問號。
他喜歡她撒嬌?
所有人都覺得陸聞檀嚴肅刻板,不苟言笑,不近女色,不講人情……
竟然喜歡女人撒嬌。
可是顧言做不出來了。
剛剛她在車上將他當成虛幻人,才敢和他「貼貼」。
現在讓她對著一座冰山,嬌氣的說「貼貼」,她做不來了。
可是他那麼固執的等著。
顧言不知道怎麼辦就去拉了他的手,握著他的小指,在他手心輕輕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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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她身體裡也被撓著一樣。
陸聞檀眼神一暗,突然將她託了起來。
但他沒有那麼好,掐著她的下巴,將她抵在一旁的半人高柜子上。
「我誰?」
回來的車上,她一直嘀咕他是假的。
保不齊明天起來,又說認成了前男友。
顧言柔唇輕輕動著,都快哭了。
陸聞檀大概是看不下去,先是滿足了她,但又沒有完全滿足,低眉看著她。
陸聞檀此刻的表情,那叫一個坐懷不亂,明明做著最壞的事。
直到顧言軟噥的喊出「小叔」,他才終於讓她到了一次。
一次哪能讓顧言夠呢。
否則,她也不可能主動從沙發床,走到他身邊。
「和顏怎麼樣?」陸聞檀又突然問她。
這一次,顧言突然睜開眼,小臉滿是複雜的神色,放在她此刻沒法自控的身體上,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說出話來。
陸聞檀已經感覺到她在輕微的推他。
「現在推,是不是晚了?」男人薄唇微動,他湊到她唇邊,沉沉盯著她。
已經進去了,不可自拔。
顧言的手被捉住,然後受到一點點懲罰,使得她皺起眉,不得不找回聲音:
「和小姐,好……」
「好麼?」陸聞檀看起來不疾不徐的語調,「你確定?」
顧言不說話了。
她雖然這會兒渾渾噩噩,但也知道陸聞檀不滿意這個回答。
又受到了懲罰。
顧言指尖緊緊抓著陸聞檀的衣袖,搖搖欲墜。
「我和別人般配,是麼?」
這一回,顧言終於識趣的搖了搖頭。
她想說,確實不般配,和顏小姐看起來嫰嫰的,陸聞檀看起來老老的。
不是那個老。
老手,老道。
顧言也不清楚陸聞檀到底是不是滿意了,但她知道他不太高興。
直到某一下,她依稀皺起眉哼出聲,聽起來帶著痛感,陸聞檀才看她。
顧言閉著眼沒怎麼看他,只是讓他輕點。
陸聞檀在她這兒經常嘴上不饒人,「你不是喜歡電梯一樣快。」
顧言:「……」
「輕和你說的又不衝突。」
「衝突。」他沉著聲,居然很認真的辯解。
顧言看了他一會兒。
意識到他說的可能是真的,輕和快不可能同時做到,快肯定是重的之後,她臉上燙燙的,一直沒再吭聲。
但他明顯溫柔許多。
酒窖里偏涼,對她來說,極其舒適。
所以,顧言應該是睡了一會兒的。
感覺醒了的時候,她還在沙發床上,陸聞檀也還在。
顧言找回來一些力氣的第一件事是道歉。
聽到「對不起」陸聞檀沉著臉朝她看過去。
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雖然,陸聞檀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打算直接有什麼結果,不過就是好奇。
等了幾秒,側首看去。
發現她竟又睡著了,又或者,剛剛那句也是半夢半醒說出來的。
陸聞檀剛準備下床,很小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樣不好……你已經結婚。」
「對你太太,不公……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