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這句話對季清晚來說不成立。

  在她看來。

  屬於自己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

  季清晚挨了一巴掌，沒能博取顧北的同情。

  但她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她考慮了兩種處理方案。

  一是找學生處，讓學校給蘇楠卿記過、處分。

  二是直接報警，不和解，想辦法拘留蘇楠卿。

  能讓蘇楠卿留案底最好。

  季清晚還專門查了。

  行政拘留不會留案底，刑事拘留才會。

  但刑事拘留需要去鑒傷，至少也要是輕傷以上才行。

  再由法院判決確認構成傷害才會留下案底。

  季清晚簡單評估了一下自己的受傷程度。

  比起昨天，今天臉上的腫已經消退，只有一點點淤青。

  再過一兩天，估計淤青也消失了。

  除非再來幾巴掌狠的。

  如果鼓膜破裂，肯定夠了。

  但那樣她的損傷就大了。

  季清晚特意對著鏡子，朝自己的臉比劃了幾下。

  她才發現昨天其實不該用左手打的。

  因為蘇楠卿是右撇子。

  兩巴掌留下的痕跡並不一樣。

  應該要用右手扇自己巴掌才對。

  季清晚暫時不想用自己受傷換蘇楠卿被拘留幾天。

  要是一不注意，可能會導致聽力永久受損。

  那樣得不償失，除非能把蘇楠卿送進去好幾年。

  不過大概率不可能。

  她還查了，耳鳴通常算輕傷。

  當時她挨了蘇楠卿重重的一耳光，確實有點耳鳴眼花。

  但耳鳴又很難出傷情鑑定。

  因為耳鳴輕傷的鑑定標準並非直接以耳鳴依據，而是根據聽力受損程度來判斷。

  季清晚查得有些煩躁。

  當時她光想著去找顧北了，沒想到去醫院檢查。

  更沒想到去公安局找法醫做傷情鑑定。

  季清晚感覺自己對蘇楠卿還是太仁慈了。

  一開始就不該放過蘇楠卿。

  也低估了顧北對蘇楠卿的信任程度。

  .......

  季清晚很想把蘇楠卿送去拘留。

  可她已經知道沒那麼容易，還容易扯皮。

  於是她打算先找學生處給蘇楠卿處分。

  吃了處分，蘇楠卿別想評優評獎。

  但季清晚還是很難受，覺得遠遠不夠。

  蘇楠卿傍上了顧北，這點獎金根本不算什麼。

  顧北買的手機、平板，已經超過了獎金總和。

  但這只是第一步。

  季清晚就是要讓蘇楠卿難受，日子不好過。

  最後被責令退學。

  季清晚心裡有了一個針對蘇楠卿的大致計劃。

  她就不信自己對付不了一個小地方來的野丫頭。

  真以為傍上顧北大腿，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季清晚發誓要教蘇楠卿怎麼做人。

  留給蘇楠卿的只有一個選擇。

  離開顧北。

  不同意，那就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回老家去，別想繼續上學了。

  季清晚面無表情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隨後「啪」的一巴掌又打在了臉頰上。

  這次用的是右手，沒那麼重。

  但她白嫩的臉蛋已經留下了紅印。

  這就足夠了。

  季清晚已經想好了。

  她先威脅要報警，學校不想鬧大，肯定會同意給蘇楠卿記大過，而不是一個小處分。

  這還是顧北教她的。

  叫什麼拆屋效應。

  先提一個高要求，再提一個低要求。

  對方比較後，更容易答應第二個要求。

  用顧北教的知識趕走蘇楠卿，季清晚感覺非常棒！

  季清晚不再猶豫，直接去了學生處找主任何永峰。

  「何主任，你好。」

  何永峰正在處理事情，乍一眼看還以為是學生。

  結果發現是季清晚。

  當初季清晚能進來，他可是跑了好幾趟。

  只是季清晚並不知道他幫了忙。

  不過顧北也幫了他的忙。

  輔導員歸學生處管，季清晚在他手底下幹活。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季清晚屬於「平級」。

  「是小季啊。」何永峰笑著道，「找我有事？哎，你這臉怎麼回事？」

  何永峰定睛一看，發現季清晚臉上有個巴掌印，立馬起身走近。

  「臉怎麼了？被打了。」

  季清晚點點頭，眼眶紅潤。

  「嗯，被一個學生打了。讓主任看笑話了。」

  何永峰眉頭一皺，「誰打的？！」

  「我班上一個學生。昨天打的，主任，我感覺耳鳴，不知道是不是鼓膜破了，想報警。」

  「報警？！」

  何永峰吃了一驚，「你要不先去醫院看看，先別報警。到底怎麼回事？」

  「我那個學生有點問題，我想給她做思想工作，但沒想到她直接動手了。」

  「誰？這麼胡來！連輔導員都敢打。」

  「蘇楠卿。」

  「女生？」

  何永峰愣了一下，又問道，「她什麼問題？」

  季清晚欲言又止。

  何永峰關上門，「你放心說。有問題，咱們就處理問題，絕不姑息。」

  「也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道德問題。我聽班上的同學說她傍大款，就勸她停止。」

  「這個...」何永峰遲疑道，「確實屬於道德問題。可以勸導，但沒法強制她。

  不過她打你肯定是她的問題，必須嚴肅處理！」

  何永峰話題一轉，「但這事報警不太好。傳出去也影響咱們學校聲譽，低調處理比較好。

  你的訴求是什麼？我們把她叫來談。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看怎麼樣？」

  季清晚心頭一喜，但面上還是裝作為難的樣子。

  「主任您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都被打了，不報警，至少也要讓她記大過吧？」

  「這肯定的。對了，我問一下，你有沒有還手？」

  「沒有。」季清晚可憐兮兮道，「我只是想勸她從良，為她好。不會打她的。」

  「唉。學生這麼多，總有害群之馬。這樣，我先把人叫來問問，看下她態度，有沒有好好反省。」

  「啊？反省就不記大過了嗎？」

  「反省也要處分的。不能就這麼算了。你放心，會給你一個滿意交代的。」

  「謝謝何主任。」

  「沒事，都是應該做的。你有沒有她聯繫方式？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學生處，就說我說的。」

  「有。我現在給她打。」

  季清晚側過身撥通蘇楠卿的電話，眼底閃過一抹怨恨之色。

  電話接通後，她又用和善溫柔的語氣讓蘇楠卿來學生處一趟。

  如果不來，後果自行承擔。

  何永峰給季清晚倒了杯水。

  「來，喝點水，坐下休息會。」

  「等她來，我會處理的。」

  「對了。你之前不是跟顧總訂婚了嗎？什麼時候結婚？」

  季清晚瞳孔一震，整個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