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相處了短暫的十分鐘。
可蘇楠卿依舊很滿足！
蛋糕很甜，很好吃。
她喜歡吃甜食，只是條件有限，許久才會吃一次。
奶油雖然甜，可顧北的陪伴才是最讓她感到甜蜜的。
心滿意足吃掉甜點，蘇楠卿站起身。
「顧大哥，我去補習嘍。」
「好，我就在這等你。」
「好噠，比心。」
蘇楠卿用雙手在胸前比愛心，眨了眨眼。
隨後紅著臉，小跑離開了。
顧北笑著搖搖頭。
店內打了空調，很清涼。
顧北給筆記本電腦連上充電器。
難得的午後時光，還有兩個多小時，他打算看部電影消磨時間。
搜索一番後，他選了【綠皮書】。
一百三十分鐘，看完正好接補習完的蘇楠卿。
顧北其實看過這部電影，想要重溫一遍。
裡面有很多精彩片段，還有不少經典台詞。
顧北對其中一句台詞印象很深。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孤獨的人害怕踏出第一步。
曾經顧北也是一樣，活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中。
不敢踏出第一步，害怕外面的世界。
像是一隻躲在石縫裡的刺蝟，不傷人，也不尋找同類。
勇氣有時比天賦更難得。
它可以引領人心，跨越界限。
很多時候只有跨越了那一步，才能看到真正的風景。
顧北戴上無線耳機，開啟藍牙，靜靜觀看電影。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地上。
顧北身上有一種成熟、溫暖的魅力。
加上帥氣的臉龐，獨特的氣質，不自覺吸引了店內員工和客人的目光。
婉拒兩個要聯繫方式的女生後，顧北換了個牆角的隱蔽位置。
有時太受歡迎，也是一種煩惱。
顧北近期不打算談戀愛。
只想好好過一個人的生活，把之前虧欠自己的都補上。
看電影的間隙，顧北又點了一杯喝的，期間接了兩個電話。
雖然被打斷兩三次，但他依舊很享受。
顧北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放鬆了。
不需要考慮什麼，也不用遷就季清晚。
簡簡單單看部電影，品嘗咖啡。
電影臨近結束時，顧北才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個小腦袋。
顧北側頭，蘇楠卿白皙的臉蛋近在咫尺。
側臉輪廓曲線優美，光潔如玉。
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鼻尖傳來好聞的氣息，那是年輕特有的味道。
「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
「補習順利嗎？」
「順利，已經定下來了。黃阿姨人很好，黃阿姨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棒！我就知道你能行。」
蘇楠卿挨著顧北坐下。
「綠皮書，我也喜歡這部電影，特別是男主寫情書給妻子那段。」
「那段確實挺有意思的。」
「我還記得台詞呢。」
「是嗎？」
蘇楠卿坐直身體，目光定定的看著顧北，鼓起勇氣。
「顧北，我背給你聽。」
「與你相愛是我所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起初蘇楠卿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但很快變得平穩，眼神多了一絲異彩。
「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在我活著的每一天，我都深深的意識到。」
「遇見你的那天，我早已愛上你。」
「我今天愛你，餘生也會繼續愛你。」
蘇楠卿說完，俏臉布滿紅暈。
但這一次，勇氣大爆發的她沒有躲閃眼神。
顧北從蘇楠卿的眼裡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那樣東西有個好聽的別稱叫「喜歡」。
他的心悸動了一下。
蘇楠卿的心臟怦怦直跳！
這部電影是她在打暑假工時看到的。
電影沒有看全，但印象深刻。
這幾句台詞是她事後找的，專門背了下來。
本身是外語，她也能背出來。
但她不想說外語，那樣就不適合表白了。
電影只看了一遍，可情書卻背了無數遍。
可以說電影裡的這封情書簡直完美寫出了她想對顧北說的話。
從遇見顧北的那天起，愛情的種子就已經紮根她心底。
她早已愛上顧北，餘生也會一樣。
蘇楠卿其實給顧北寫了很多情書。
只是一封都沒有寄出。
記了很多情詩和歌詞，偷偷寫下顧北的名字。
就像普通女孩都會做的事。
渴望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憧憬美好的愛情。
剛才背出來的情書，不止是電影的台詞。
更是她內心珍藏許久的告白。
顧北摸了摸蘇楠卿的腦袋。
「記性真好，不過你看的是中文版的嗎？」
蘇楠卿有些失落，顧北沒有回應。
這也是她沒有正式表白，只敢藉此機會訴說心意的原因。
她害怕被拒絕。
擔心顧北拒絕後會疏遠。
哪怕是一點點的疏離，她都會很難受！
如果被直接拒絕，她不知道自己該有多難過。
其實蘇楠卿沒打算這麼快表白的。
因為她知道顧北應該跟季清晚分開沒多久。
現在並不是好時機。
而且感情還需要升溫，水到渠成最好。
或者在某個合適的地點，剛好的時間表白。
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相伴永遠。
蘇楠卿明白今天還不是那個最佳時機。
「顧大哥，我背的好嗎？」蘇楠卿嬉笑道。
「好。」
顧北寵溺道，「你對我也很重要。」
蘇楠卿怔住了，隨即欣喜無比！
她收到了顧北的回應。
哪怕不是正式的回應。
「顧大哥...」
「好了，帶你去吃東西了。」
「嗯。（第四聲）」
蘇楠卿重重點頭，眉眼間透著藏不住的喜悅。
她的顧大哥說她很重要。
超級開心！！
蘇楠卿嘴角翹起，內心的喜悅全寫在臉上。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蘇楠卿也不藏。
她喜歡顧北，就這麼簡單。
.......
這會才三點多，離開空調房，秋老虎頓時發威了。
顧北開車載著蘇楠卿去平價商場。
「楠卿，明天補習在上午。下午想不想去玩？水族館、美術館、博物館，或者你挑個想去的地方。」
「水族館！我想去看魔鬼魚和海豚。」
「好，那我晚點買兩張票。」
「好耶！」
蘇楠卿雀躍無比。
長這麼大，她還沒有去過水族館，只在電視和GG牌看過。
她一直有個小小的心愿。
就是跟顧北牽手走過水底隧道。
頭頂是五彩繽紛的小魚。
偶爾有一隻造型別致的魔鬼魚貼著玻璃游過。
那是蘇楠卿能想到的最浪漫的場景。
無數的小魚兒在周圍游弋，吐出的泡泡是對她跟顧北的祝福。
「顧大哥，明天我自己去補習吧，你晚點來學校接我好不好？」
「我送你去好了。」
「沒事的，很近。我不想你等太久。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好嗎？」
顧北點點頭，「行，那你補習完回學校吃個午飯，我來接你。十二點半怎麼樣？」
「好噠。」
蘇楠卿眼裡滿是歡喜！
明天是她跟顧大哥的第一次約會，嘻嘻。
其實除了不想讓顧北久等，她還有一點點小心思。
她想補習結束後，先回一趟寢室。
換一條裙子，再稍微打扮一下。
美美的去跟顧北約會。
補習的時候還是穿的穩重一點比較好。
一想到明天就能實現願望，蘇楠卿就忍不住笑。
顧北見狀，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過一個水族館就能讓蘇楠卿如此開心，讓他有些難受。
還有一點愧疚。
這兩年他一直在忙著拓展公司業務，空閒時間都拿來陪季清晚。
都沒有再去看蘇楠卿母女倆，只是每月轉錢過去。
過年的時候會多轉一點，當是新年紅包。
蘇楠卿沒有父親，母親病的越來越嚴重。
心裡的壓力肯定很大。
普通家庭的小孩有的東西，蘇楠卿很多都沒有。
不僅是物質上的，還有感情。
顧北決定多關心一些蘇楠卿，把前幾年欠的都補上。
喜歡水族館就多去兩次。
喜歡大海，就去潛水。
但顧北並不知道蘇楠卿如此開心的真正原因。
是因為有他陪伴，並不是多麼喜歡水族館。
喜歡的也是他，無論是去哪，只要有他在，蘇楠卿便會很開心。
蘇楠卿確實缺失了很多東西，但她不在意。
她真正在意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拉扯她長大的母親，另一個便是在她們母女倆日子最艱難時出現的顧北。
蘇楠卿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她想要的僅僅是顧北的陪伴，三人健健康康。
僅此而已。
......
去商場的路上，蘇楠卿側著身體，小腿、膝蓋都傾向顧北這一邊。
嘴裡說著剛剛補習的事情，眼睛全是顧北的身影。
兩個小孩都很乖。
龍鳳胎，姐姐先出來。
眉眼有些相似，但長得不一樣。
姐姐成績很好，寫字很好看，會跳古典舞，還會拉小提琴。
弟弟成績中上，會彈鋼琴，彈的很好聽。
彈的曲子，她有點印象，高中音樂課好像聽過，但記不起來名字了。
姐弟倆還會合奏，很默契，非常好聽。
蘇楠卿感覺不合適就沒有錄下來。
不然她很想讓顧北也聽一聽。
顧北邊開車邊聽蘇楠卿講述補習期間發生的事情。
他聽出了蘇楠卿話里的稱讚和羨慕。
但沒有嫉妒，這很好。
蘇楠卿家境不好，可沒有抱怨上天的不公。
這裡面有許梅的功勞，也是蘇楠卿懂事早。
有些東西生出來確實沒有，但可以爭取。
其實大部分人拼的不是天賦。
上限可能夠不著天花板，但足以過上不錯的生活。
顧北有些期待厚積薄發的蘇楠卿能走多遠。
現在的蘇楠卿還沒有真正發力。
用不了幾年，大概就會到他也覺得耀眼的程度。
不過許久未見，又是剛上大學。
顧北還是想讓蘇楠卿先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
稍微遲一點出發也不要緊。
不需要顧北敦促，出身貧困的條件，會讓蘇楠卿努力前行。
他所要做的只是提供一點點助力。
在合適的時機提供平台，然後看著蘇楠卿發展就行。
偶爾停下歇歇，看看周圍的風景，享受日常的美好。
顧北能幫、想幫的人不多，蘇楠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
懂事、自強的小孩總是更讓人憐惜。
到了商場後。
顧北帶著蘇楠卿直奔三層。
「給你一個小任務，選兩雙鞋。」
蘇楠卿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子，有點開膠了，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一雙就夠了，寢室里還有一雙換的。」
「多買一雙備著。要是下雨弄濕了，也有能換著穿。」
兩人一連逛了四、五家店。
蘇楠卿最後兩雙打折的鞋子，一雙板鞋，一雙帆布鞋。
加起來都沒有超過三百塊。
既然是蘇楠卿選的，顧北沒換掉。
只是又買了一雙粉色的跑鞋，底很軟。
「這雙太貴了。」蘇楠卿小聲道。
「穿著舒服嗎？」
顧北蹲在蘇楠卿身邊，「擠不擠腳？」
蘇楠卿搖搖頭。
「那這雙也買了。我覺得你穿著好看的。」
「真的嗎？」
「真的。」
「那兩雙呢？」
「也好看。」
蘇楠卿露出笑容。
顧北買下三雙鞋子，把袋子遞給蘇楠卿。
「我去上個廁所，稍微等我一會。」
「好的。」
蘇楠卿趁顧北去廁所的功夫，迅速回到剛才的門店。
然後買了同款駝色的，情侶款。
剛剛她已經問過顧北的鞋碼，42碼。
她挑東西時，都選物美價廉的。
但給顧北買，這個原則便會打破。
今天補習結束，黃阿姨直接給了補習費。
她算是小富婆了。
蘇楠卿匆匆跑回原來的位置，把鞋子藏在身後。
顧北摸著肚子走出來，眉頭輕皺。
估計是喝了太多咖啡，又吹了很久空調的緣故，導致他肚子有點不舒服。
「走吧。」
蘇楠卿遞出身後的紙袋，「顧大哥，送你。」
「什麼？」顧北接過，驚訝道，「鞋子？」
「對，試試看好不好？」
「好。」
顧北拿出鞋子蹲下身，就地換鞋。
這是蘇楠卿的心意，他不會說沒必要花錢，自己鞋子很多之類的話。
只要接受就好了。
顧北換上鞋子，走了兩步。
「挺舒服的，也合腳。謝謝你。」
「合腳就好。」
「這跟你剛才買的鞋子一個牌子吧？」
「對啊，還是同一款呢。」
「是嗎？」
蘇楠卿翻開鞋盒，「你看。」
「新鞋子買都買了，穿上好了。」
顧北不想蘇楠卿有了新鞋子卻放衣櫃裡，平時還是穿舊鞋。
這事蘇楠卿真能做出來，新衣服也是。
稍微好點的衣服都是節日才穿。
蘇楠卿放下袋子，單手拿出一隻。
但重心有點不穩，差點摔倒。
顧北扶住蘇楠卿的胳膊，蹲下身。
「來，我幫你。」
顧北把肩膀借給蘇楠卿撐著，脫掉洗的發白帆布鞋。
白皙的腳踝暴露在空氣中。
起毛球的襪子下足弓曲線優美。
蘇楠卿有些害羞，霞飛雙頰。
顧北只欣賞了一眼蘇楠卿的玉足，便幫忙換上鞋子。
隨後調整鞋帶寬鬆，最後繫緊。
顧北站起身，「好了，走幾步。看看緊不緊。」
蘇楠卿來回走了幾步，搖搖頭。
「不緊，剛剛好。」
顧北把舊鞋子放進鞋盒。
「那今天就穿新鞋，走吧。」
蘇楠卿抿著嘴，但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
她的小心思得逞了。
情侶款。
嘻嘻。
蘇楠卿主動摟著顧北的胳膊，「顧大哥，我想吃大餛飩。」
「那得去負一樓的小吃集市。樓上都是連鎖餐飲。坐電梯吧。」
「走扶梯好不好？三樓很快就下去了。」
「行，電梯要等。」
蘇楠卿其實只是想多抱一會顧北的胳膊。
旁人投來的目光，讓她心裡美滋滋的。
她知道路人肯定把她和顧北當做小情侶了。
雖然還不是，可她享受這種感覺。
多走一會，就能多抱一會。
戀愛中的女生，都有一點「小心思」。
吃飯時也是一樣。
一碗大餛飩加一碗小餛飩。
兩人分著吃。
蘇楠卿心裡偷偷想著，這就算間接接吻啦。
顧北見蘇楠卿吃的少，不由問道，「夠吃嗎？再買點小吃好了，瘦肉丸要不要？」
「想吃烤麵筋。」
「那等會吃完去買，脆皮年糕要嗎？」
「要。」
「饞丫頭。」
蘇楠卿晃了晃腦袋，她就是饞丫頭。
纏著顧大哥的小丫頭。
負一層小吃很多，顧北又買了鐵板豆腐跟章魚小丸子。
蘇楠卿第一次章魚小丸子。
「這個好好吃呀！」
「喜歡吃的話，再買一盒好了。不貴。」
「要吃不下了。」
「那下次再買，挺多地方都有賣的。」
蘇楠卿有些不好意思道，「顧大哥。」
「怎麼了？」
「我想吃甜筒，第二個半價。」
見蘇楠卿扭扭捏捏的樣子，顧北忍俊不禁。
「想吃就買唄。等我一下。」
於是兩人各握著一隻甜筒，慢悠悠地逛著小飾品店。
年輕時談戀愛需要一點錢。
但又只要一點點，就能感到很快樂！
不需要昂貴的禮物，高檔的餐廳。
哪怕只是幾塊錢的發圈，街邊小吃，都能體會到愛情的快樂。
蘇楠卿感覺今天是最最最快樂的一天！
對顧北說了心裡話。
穿了情侶款鞋子，摟著一起逛商場，吃同一份小吃，買了第二個半價的甜筒。
蘇楠卿不期待大學生活。
今天就是她上大學後最期待的模樣。
夜幕降臨。
華燈初上。
蘇楠卿坐在副駕駛，感覺這一天就跟做夢似的。
顧北見蘇楠卿一直傻笑，不由問道，「偷笑什麼呢？」
「我感覺自己好幸福！」
「以後會更幸福的。」
「以後顧大哥會一直在嗎？」
「你不想我在啊？」
「不是！當然不是。我想顧大哥一輩子都在身邊。」
顧北愣了下，揉了揉蘇楠卿的小腦袋。
「我在的。」
蘇楠卿閉上眼，感受顧北手心的溫度。
以及這一刻的美好。
所有的努力和等待，都值得了。
大半個小時後，顧北找了個離校門很近的停車位。
「等會，還有禮物給你。」
「禮物？」蘇楠卿詫異道，「鞋子不是我的禮物嗎？」
「鞋子也是。不過我還給你準備了另外的禮物。等我一下。」
顧北打開後備箱，抱著三個箱子回到車裡。
「你上大學了。該有台筆記本電腦了，看視頻學東西，做表格也方便點。
手機也好換一台了。新生活新開始。
還給你買了一台相機，有空學下攝影。出去玩的時候可以拍照。」
蘇楠卿眼淚汪汪地看著顧北。
「顧大哥...」
「停。不要說太貴了，或者不需要。這些都是我給你的禮物，收下就好。」
顧北捏了捏蘇楠卿的鼻子。
「不要哭鼻子。以後賺錢了，可以像今天這樣給我買鞋子，買禮物，好嗎？」
蘇楠卿重重點頭，聲音哽咽道，「好。我會給顧大哥買很多很多禮物。」
顧北笑著道，「那我等你的禮物。另外謝謝你送我的鞋子，我很喜歡。」
「我也喜歡顧大哥...送我的鞋子，還有這些禮物。」
「喜歡就好。拿得下嗎？」
「拿不下，太多了。」
蘇楠卿小心翼翼道，「顧大哥，相機可不可以先放你那裡？下次你教我拍照。」
「也行。別下次了，明天去水族館。我教你用，學學很快的，不過想出片，還得會一點技巧跟後期。」
「我會認真學的。」
「我送你進去好了，東西稍微有點多。」
蘇楠卿皺著鼻子，「太多了。顧大哥，我手機還能用的。」
「能用是能用，用好一點更好。」
顧北拎著兩雙鞋盒跟筆記本電腦。
蘇楠卿拿著手機盒跟一雙鞋。
校園裡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有些剛回來，有些準備去東門小吃街買吃的。
還有男生整個寢室出動，準備去通宵。
有的專業大一就能帶電腦，有的要到大二才行。
每年剛開學，大一新生都是網吧的主力。
不僅寢室會收到小卡片，甚至還有麵包車專門接送。
顧北離開校園已經很多年了。
鈴響。
一堆學生從教學樓走出。
兩人順著人流走向寢室。
這一刻顧北恍惚間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那會他大一還要上晚自習。
有紀律部的人會來打分，抽查。
冬天的課桌板凳很冷。
下了晚自習後，去校門口買一份關東煮或者烤腸，是最大的樂趣。
電影電視劇里的大學多姿多彩。
實際上的大學沒有那麼精彩，但也有平凡的快樂。
顧北不由想起自己和季清晚的大學時光。
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快樂漸漸消失了。
多了疲憊和爭吵，少了共同話題。
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
愛情也沒了原本的模樣。
顧北忽然胳膊一緊，不由看向身旁的蘇楠卿。
不過後者沒說話，只是摟著他的胳膊，慢慢前行。
像是害怕在洶湧的人潮面前抓住唯一能依靠的東西。
過了兩個路口，人流漸漸稀疏。
顧北把蘇楠卿送到宿舍樓下。
「筆記本電腦是全新的，我沒拆過。保修單留著，有不懂的就問我。」
「好。」
蘇楠卿戀戀不捨道，「顧大哥，明天十二點半，我在校門口等你。」
「我會提前發你消息的，別傻乎乎在太陽底下等。我沒到的話，就到門衛室待會，知道嗎？」
「知道了。」
「上去吧，明天來接。給。」
顧北把手裡的盒子遞給蘇楠卿。
「我走了。」
蘇楠卿突然踮起腳，在顧北臉頰上親了一下。
「顧大哥，明天見。」
說罷，蘇楠卿拎著盒子快速跑上樓。
顧北愣住了，摸了摸臉頰。
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蘇楠卿的心意。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迎接新的愛情。
顧北轉身往校外走去。
走到小超市前面的路口時，他停住了腳步。
季清晚拎著一個紅色塑膠袋，袋子裡裝著幾罐啤酒。
顧北點點頭，繼續朝前走去，沒有說一句話。
但季清晚拉住了要走的他。
「你現在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嗎？」
「有事嗎？」
「我媽的事，對不起。」
「下次別來了。」
「你還愛我嗎？」
顧北沉默，最後搖搖頭。
季清晚慘然一笑。
「是因為我去找了顏奕辰嗎？」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找誰都是你的自由。」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顧北依舊搖頭。
「抱歉。以後還是當陌生人吧。」
「我宿舍還有一些你的東西，你帶走吧。」
「不用了。你丟掉吧。」
「顧北。」季清晚啜泣道，「你真要對我這麼絕情嗎？」
顧北心一顫，閉上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們已經結束了。不打擾對誰都好。」
「可是我還愛你！」
顧北蹙眉道，「如果我不止愛你一個人，你能接受嗎？」
季清晚沉默。
她當然不能接受。
可是...
「你以前那麼愛我，就不能再包容我一次嗎？」
「抱歉，我做不到。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以前也不是只喜歡我一個。」季清晚忽然喊道。
「小小蘇，蘇楠卿。還有甄麗娜，你敢說你不喜歡她們嗎？」
顧北看著歇斯底里的季清晚，眼裡滿是失望！
以前他的心裡只裝了一個人，其他人再也裝不下。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顧北感覺有些可笑，又覺得有些悲哀。
但他不想把曾經的美好全部破壞掉。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別聯繫我，讓你爸媽也別來找我了。」
說罷，顧北頭也不回地離去。
季清晚想追上去，但雙腳卻不聽使喚，像是紮根進了地里。
她只能望著顧北遠去，直至身影消失不見。
最後一個人落寞地回到宿舍。
今天她跟顏奕辰吵了一架。
和之前一樣，顏奕辰表示自己短時間內沒法結束跟薛冰夏的關係。
季清晚說顏奕辰是騙子，不聽解釋。
最後不歡而散！
惱怒的顏奕辰竟然說她是破鞋罷了。
季清晚終於看見了顏奕辰的真面目。
可悲的是她竟然為了顏奕辰這種渣男而放棄了顧北。
現在就算認清了顏奕辰的真面目，她也失去了顧北。
季清晚買酒解愁，沒想到碰見了顧北。
她想挽回。
所以低下了頭，道了歉，表明自己還愛著顧北。
可是顧北卻決絕地走了。
還讓她一家人都別去打擾。
季清晚頹然地倒在床上。
如果她媽不去鬧，或許她還有機會。
季清晚打開一罐啤酒，灌了一大口。
結果還嗆住了。
什麼都不順的季清晚大哭起來。
可惜顧北這次不會再出現她的身邊，更不會像以前那樣溫柔地安慰她。
一步錯，步步錯。
季清晚還以為可以挽回。
可殘酷的現實告訴她過於任性的後果是什麼。
哪怕再愛她的人也會離開。
季清晚悔不當初！
這一夜她都沒睡。
她決定努力挽回跟顧北的感情。
季清晚承認自己這次錯了。
她願意彌補。
只要顧北能再次回到她身邊就好。
......
蘇楠卿這一晚也沒睡好。
但卻是開心的睡不著覺。
新手機已經換好了。
屏幕很大，沒有裂痕，用起來很舒暢。
相機像素高，內存也大，以後可以拍很多很多照片。
桌面背景自然是她跟顧北的合照。
筆記本電腦也試過了。
室友們得知是她的「男朋友」送的，個個都很羨慕！
但蘇楠卿最喜歡的禮物是那雙粉色運動鞋。
因為跟她送給顧北的鞋子是情侶款。
要不是會踩髒床單，她都想穿著鞋子睡覺了。
不過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當然不會穿著鞋子睡覺。
蘇楠卿只是抱著手機入睡。
偶爾不小心碰到，屏幕會亮起她跟顧北的合照。
手機桌面背景、屏保、和顧北的聊天背影。
全都被她換成了合影。
如果明天拍了合照，她就輪換了。
離別時偷偷親了顧北一口，蘇楠卿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其實她想親的是嘴嘴。
但最好還是親了臉頰。
只能下次再親親ლ(°◕‵ƹ′◕ლ)了。
一想到當時的畫面，蘇楠卿就忍不住搖晃小腳丫。
白天顧北還幫她換了鞋子。
蘇楠卿感覺自己要沉淪在顧北的寵愛之中了。
好幸福！！
閉上眼，眼前便會出現顧北的模樣。
黑夜一點都不恐怖。
因為顧北會一直陪著她。
蘇楠卿翻來覆去睡不著，像是中了愛情的癮。
最後還是身體強行關機，她才沉沉睡去。
但夢鄉里她又見到了顧北。
還是在寢室樓下。
只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顧北擁住了她。
兩人真正吻在了一起。
良久過後才分開。
醒來後，蘇楠卿臉蛋紅紅的。
有點害羞，她做了一個羞羞的夢。
又有些悵然若失。
夢中親吻的感覺在慢慢消失。
蘇楠卿決定下次一定要鼓起勇氣親嘴嘴。
她已經幻想過很多次跟顧北接吻的場景。
但始終不知道真正的接吻是什麼感覺。
不過她知道一定很甜！
齁甜。
上課的時候，蘇楠卿也想著顧北。
腦海被顧北占據了一切。
可想到顧北說要努力，她不得不暫時把顧北藏在心底最深處安放。
先好好上課，充實自己。
未來才能站在顧北身邊。
蘇楠卿知道顧北有多好，她明白自己得變得足夠優秀才行。
那樣以後才能幫到顧北。
中午她給母親打了電話，說了昨天的事情。
除了親親外，補習和逛商場的事情都說了。
包括買鞋子，還有顧北送她的禮物。
許梅責怪蘇楠卿收了太多禮物。
蘇楠卿也知道，但她不想辜負顧北的心意。
這些禮物都是顧北專門給她買的。
但她保證自己以後會十倍、百倍報答顧北。
許梅最高興的是蘇楠卿找到了家教兼職。
只是一開始還不信家教工資有那麼高。
一個白天不到的時間就能賺一千五，超乎她的想像。
再加上周日的半天五百，一個月有八千。
這已經比很多畢業回去工作的大學生都高了。
許梅叮囑女兒節省開銷，賺錢了存一點錢，別都花完。
和顧北出去吃飯逛街，也要懂得主動付錢，不能全部讓顧北買單。
蘇楠卿一一應下，這些她都知道。
另外她告訴母親過兩天有一個快遞，裡面是她買的衣服。
很便宜，打折買的，只要不到五十塊錢。
許梅說自己有衣服，最後還是接受了。
只是讓蘇楠卿以後別買了，有錢也省著花。
她平時在家裡，也不用穿新衣服。
蘇楠卿早已知道母親會這麼說，點頭應下。
但該買還是要買，而且真的不貴。
價格僅比她說的高一點點。
蘇楠卿會努力攢錢。
她還要買一個電動輪椅。
那樣母親就不用每天待在家裡，也可以出去逛逛了。
不過她不會提前跟母親說。
等寒假的時候直接寄回家。
那樣母親就可以不用再拄著雙拐走路。
趕集買年貨時也不會被人撞倒。
還可以去離家較遠的公園曬太陽。
這些事，蘇楠卿連顧北也沒有說。
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了，顧北肯定會直接買。
就像母親說的，她不想欠顧北太多。
更不認為顧北資助她們家是理所當然的。
蘇楠卿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那樣她才能光明正大地挽著顧北的手微笑面對一切。
......
翌日清晨。
蘇楠卿早早醒來。
雖然昨晚很遲才睡著，可她早就習慣了早起。
高中那會她都是做好早飯，收拾好家裡才去學校。
多年來養成的早起習慣，已經刻在了她的骨里。
一想到今天不僅能見到顧北，還能一起去水族館，蘇楠卿就沒了睡意。
加上剛做的夢比較特別，她的心還在怦怦跳呢。
蘇楠卿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實現夢裡的場景。
但只要跟顧北在一起，哪怕只是簡單的散散步，她也很開心！
室友們還在睡覺。
蘇楠卿輕手輕腳地下床，洗漱時動作輕柔。
然後收拾好課本跟今天補習用的教材離開寢室。
她已經做好了規劃。
用一年到一年半的時間學完大學所有課程，包括輔修課。
只有這樣，她才有更多的時間提升自己。
蘇楠卿不會考研，大四肯定會去實習。
在那之前，她也會嘗試做一些事情。
成不成，都是經驗。
如果順利的話，最晚大三就能賺到第一桶金。
就像顧北想的那樣，蘇楠卿有自己的規劃。
短期、中期、長期目標。
成功人生的捷徑，其實就是從確定目標開始。
很多大學生都茫然不知。
隨意選了一個專業，畢業後幹著跟專業八竿子打不著的工作。
即便工作了，也沒有清晰的職業規劃。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當一天牛馬還不敢發瘋。
顧北之所以肯定蘇楠卿能成功，便是因為後者有很強的自控能力，有清晰的目標。
還有極強的行動力。
唯一的短板大概是眼界。
不過顧北會幫蘇楠卿把這一短板給補上。
.......
和蘇楠卿一樣，顧北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下午要去水族館，得早點把事情處理好。
很多人都以為董事長工作很輕鬆，平時清閒的很。
沒事打打高爾夫，跟朋友聚聚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瀟灑的很。
但實際上並不是。
不僅顧北自己，包括他認識的一些老闆都很忙碌。
處理公司的重要決策，跟進重要項目，維護大客戶，內部管理，外部協調，拓展渠道。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光一個維護客戶就要花費很多時間。
更別說還有各種會議和談判。
不過也有比較清閒的，交給職業經理人管理。
但不親自掌舵，風險較高。
吃老本更是容易走下坡路。
國內的企業又特別卷，顧北走到今天，並不輕鬆，甚至不敢放鬆。
只不過他早已習慣了高負荷運轉，抗壓能力特別強大。
目前公司步入正軌，日常運營不太用他操心。
只要保證高速發展的同時避免走錯路。
另外就是公司出現危機時，需要結合現有情況做出正確的判斷。
如今顧北已經不用高負荷運轉，處理事情得心應手。
過往的努力，得到了回報。
鄢秀蘭說沒有她跟季岳東的「惡言督促」，便沒有他的今天。
這話在顧北聽來實在可笑！
兩人根本不知道顧北費了多大的勁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昨晚撞見季清晚，後者後悔了。
顧北沒有太過意外。
顏奕辰並不是好的歸宿，還是一個勢利的人。
其實顧北早就猜到了季清晚跟顏奕辰不會有好結果。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但季清晚提了分手，還退了訂婚戒指，顯然心意已決。
所以顧北也沒有勸說。
他知道自己開口挽留也沒有用。
偏執的季清晚不會聽他的。
在這場愛情里，季清晚早已習慣握著主動權。
不撞南牆不回頭。
但季清晚都為了別的男人撞南牆了，顧北也不會待在原地等季清晚回頭。
現在顧北一個人過的挺好的。
他不想再跟季清晚有瓜葛，甚至不想再見面。
顧北沒有進校園。
以後他會儘量避免跟季清晚再見面。
不是擔心自己心軟，單純是想徹底斬斷一切。
他跟季清晚的緣分已盡。
老死不相往來是最好的結局。
......
顧北接上蘇楠卿便驅車前往水族館。
上車後蘇楠卿雙手捧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顧北。
「怎麼了？」顧北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有點帥。」
。。。
顧北輕輕彈了一下蘇楠卿的額頭。
後者嘻嘻一笑，「顧大哥，你今天又穿這雙鞋了欸。」
「挺舒服的就穿了。平時穿多了皮鞋，難得周末穿運動鞋挺好的。」
「我也穿了。」
蘇楠卿伸直修長的雙腿，雙腳併攏，左右轉動。
白嫩的小腿泛著瑩瑩的光澤，如同細膩的白瓷。
勻稱，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每個曲線都恰到好處。
青春活力的氣息迎面而來。
顧北不由多看了一眼。
「顧大哥，好看嗎？」
「好看啊，不是好看底又軟才買的嗎？」
「我是說我的腿。」
「咳咳，瞎說什麼呢？」
「啊，顧大哥你不喜歡我的腿嗎？是不是太瘦了呀？」
「不是，好看的。」
蘇楠卿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她有留意到顧北的視線停留在她的雙腿時間最長。
其實她是故意這麼問的。
車內的氣氛多了一絲異樣。
昨日的香吻餘味還沒散去。
顧北轉移話題，「今天補習怎麼樣？」
「非常順利！簡阿姨還預付了我下次的補習費。」
「看來對蘇老師很滿意。」
蘇楠卿捂嘴輕笑，隨後一本正經道。
「顧同學想學什麼？我教你呀。」
「我都行。」
「那從外語開始。」
「外語好啊，外語得學。」顧北鬼使神差冒了這麼一句。
隨後他感覺不太合適，又補充道，「你的口語也得再提升一下，以後用的比較多。」
「那顧老師教我口語好不好？」
「給你找個外教好了。」
「不要！我想跟顧大哥學。」
「我的發音也一般，沒那麼地道。」
「外教好貴，我可以網上看視頻。」
「不一樣的。口語注重說，不是聽。」
顧北有不少國外的客戶，其實除了一些專業性比較強的領域，常用口語並不難。
蘇楠卿還是不願意找外教。
「顧大哥，你就教教我嘛。一周兩次，一次半小時就行。一周一次也好。」
「行吧。」
「好耶！！」
蘇楠卿雙手比耶！異常開心。
但她開心的是以後可以跟顧北有更多的時間交流了。
如果是面對面就更好了。
蘇楠卿越發期待以後的日子。
開了大半個小時，兩人到了目的地。
蘇楠卿訝異道，「水族館離明珠塔這麼近啊。」
「對，很近。不過中海有好幾個水族館，這個比較出名。走吧。」
蘇楠卿很自然地挽著顧北的胳膊。
不再像以前那樣還會耳根發紅了。
顧北輕輕抽了一下，但蘇楠卿抱得更緊了。
「顧大哥，你看那個小孩拿著水母欸。」
「有的水族館會送，這家我記得不送，可能是買的。你要嗎？」
「不要了。應該不好養吧？」
「是不太好養。」
「那我們看看好了，不養了。」
「走吧，排隊進去吧。今天周末，人會稍微多一點。」
蘇楠卿點點頭，緊緊抱住顧北的手。
「我不會走丟的。」
「你都是大學生了，走丟了也沒事。」
「我不想跟顧大哥走丟。」蘇楠卿委屈巴巴道。
嘟著粉潤小嘴的蘇楠卿，眼裡閃著水光，像是一隻無助可憐的小鹿。
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誰有抵抗力啊。
顧北趕忙說道，「不會走丟。」
蘇楠卿伸出小手。
顧北猶豫了下，握住了蘇楠卿白嫩光滑的小手，往前走去。
小心思得逞的蘇楠卿嘻嘻一笑，又連忙收住笑聲。
然後悄悄握緊顧北的大手。
最後再...
十指相扣。
蘇楠卿側著頭，指著魚缸的小丑魚連連發出驚嘆。
「好可愛！好漂亮呀。」
然而蘇楠卿的手心都要攥出汗了。
第一次跟顧北手牽手，還是十指相扣，她的心如同小鹿亂撞。
一直用說話掩飾心裡的緊張和喜悅。
可身體的反應不受她的控制，她只能假裝不知道。
一個勁地拉著顧北往前走，看一個又一個魚缸里游弋的小魚。
直到顧北拉了她一下。
「小心。慢點走。」
撞到顧北懷裡的蘇楠卿微微揚起下巴，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撲閃地看著顧北。
那羞怯的模樣好似含苞欲放的花朵。
這一刻，所有的喧鬧聲都退去。
貼在一起的兩人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適的。
比如魚和水，雲朵和天空。
比如我眼中的你，以及，你眼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