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晚想回到原點,但顧北早已不在。
顧北不會原地踏步,也不會為了誰停下腳步。因為他知道只能靠自己。
他曾經最大的動力源泉來自季清晚,拼命奮鬥想要給季清晚更好的生活。
大學畢業不到三年,他便做到了。可惜兩人還是走散了。
但他不會陷於感情的泥沼中,難以忘懷過去,已經散場的愛情就該隨風而散。
而且他現在遇見了愛的人,更不可能辜負眼前人。
.......
事情如顧北所料,季岳東被嚇到了,收到律師函的第二天跑來公司道歉、求情。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其實我都是被家裡那個給騙了,一時犯了糊塗。」
「你看我臉上被抓的,昨天我好好收拾了她一頓,讓她以後別再犯糊塗了。」
「你放心,我們以後肯定不會再要錢了,不然你該起訴起訴,該報警就報警。」
「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寫保證書。」
「要是不解氣,打我幾拳也行。」
「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了。是叔叔、阿姨對不起你。」
。。。
顧北平靜地看著一臉狼狽的季岳東彎腰道歉,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並沒有感覺很暢快,眼前的人差一步就成了他的老丈人。
但如今卻鬧到了這種地步。
顧北失去雙親,他其實比常人更渴望,願意把愛人的父母當做自己的爸媽。
他不嫌麻煩地帶著許梅到處看病,托關係,安排手術、住院,付清所有醫療費用。
還打算幫許梅找一份街道辦輕鬆的工作,以後翻新老家或是買套房子,都是因為他把許梅當成家人。
顧北對蘇楠卿和許梅說過「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都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把兩人當做了家人。
曾經顧北也對鄢秀蘭和季岳東抱有希望,想要獲得兩人的認可和祝福。
可惜兩人從未改變過。
哪怕是現在說要跪下的季岳東也不是真的知道錯了,而是怕了!
害怕真的起訴報警,要去吃牢飯。
顧北有些厭惡,「你走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那律師函?」
「掛牆上,還想來要錢,就看一眼。但下次就不是律師函了,我會送你們進監獄養老。」
季岳東大喜過望,「你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會來找你。」
「不止是你,你們兩個。」
「沒問題。她要是還來找你,你就把她送進去。 」
顧北聞言一愣,忽然覺得季岳東和鄢秀蘭的感情也沒那麼好。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顧北嫌惡地揮揮手,「走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好的,好的。我馬上走,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季岳東臉上堆著笑,走出辦公室,笑容消失不見。
但看到甄麗娜後,又擠出一絲笑容,加快腳步離開了。
甄麗娜柳眉微蹙,推門進了顧北的辦公室。
「他是又來要錢嗎?」
「不是。被律師函嚇到了。」
「臉上被抓的?」
「嗯,說是昨天吵了一架,動手了。」
「看來是真的被嚇到了。就怕過陣子膽子又大了。」
「要是下次他們還來要錢,錄音、給一筆錢,直接報警。」
「好。」
如果季岳東和鄢秀蘭還糾纏不休,顧北會坐實兩人敲詐勒索的罪名。
季岳東也算是難得硬氣一回,敢動手打鄢秀蘭。
只要兩人永遠別再出現,事情算是了結了。
顧北也不想再跟季家有任何瓜葛了。
......
季岳東前腳剛走,天氣預報員後腳就來了。
「早呀,麗娜姐。」薛冰夏笑容明媚,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早。」
「他在裡面嗎?」
「在。你找他有事?」
「公事。」
「你等我一下,我跟他說一聲。」
「對了,剛才我從電梯出來。看見一個男的,臉上都是抓痕。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他自己家裡的事。」
甄麗娜沒多說,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而且薛冰夏要是知道了,估計會做點什麼。
如今季岳東承諾不會再來找事,沒必要橫生枝節。
哪怕不是顧北的問題,傳出去也不太好聽。很多人不會想著去了解真相,只會道聽途說,自己妄加揣測。
好不容易擺脫掉季家這個麻煩,以後還是不要來往比較好。也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來做文章。
甄麗娜敲了敲門,推開門對顧北說道,「大客戶來了。」
薛冰夏從甄麗娜身後探出腦袋,笑嘻嘻道,「原來我是你們的大客戶啊。」
「薛總今天有何指教?」
「主要來看你,順便談談合作的事情。」
顧北扶額,那個薛冰夏又回來了。
甄麗娜忍俊不禁,「我先出去了,你們聊。」
「咳咳,麗娜你留下吧。做下紀要。」
「麗娜姐你留下好了,不然我看他都要嚇得跑走了。好像我會吃人一樣。」
顧北挑了挑眉,「麗娜,你去忙吧。我來接待薛總。」
薛冰夏捂住輕笑,對甄麗娜眨眨眼睛。
怕憋不住笑的甄麗娜離開了辦公室,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她猜測今天薛冰夏估計又給顧北帶來了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