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奕辰看著顧北平靜離去,心情很差!
這跟他原本想的畫面根本不一樣。
他以為顧北會情緒失控。
卻沒想到顧北不僅沒失態,還調侃他攀高枝,走後門。
甚至拆穿了他的謊言。
顏奕辰當然不會悔婚。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輩子也就這一次。
他現在湊點錢只夠買積家手錶大師系列的自動機械腕錶。
差不多十幾萬,適合商務場合佩戴。
跟薛冰夏結婚後,那他想戴上百萬百達翡麗、愛彼橡樹也只是小意思。
季清晚只能給他帶來路人羨慕嫉妒的目光。
但薛冰夏可以讓他成為真正的人上人。
不過被拆穿謊言的顏奕辰並不擔心季清晚會離去。
人總是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季清晚既然選擇了他,並答應給他三個月的時間,就不會離開。
等三個月到了,再繼續拖著就行。
什麼時候玩膩了,他才會一腳踹開。
他不可能真的娶季清晚,一個顧北睡過的破鞋,沒法給他帶來真正價值的花瓶。
顏奕辰心裡很不爽,但面上還是裝作無所謂。
甚至誇讚起顧北。
「顧北還挺大度的,自己女朋友跑了,還能衷心祝福。」
「你會為我悔婚的,對嗎?」季清晚問道。
「當然!清晚,你知道的,你是我最喜歡的人,那個薛冰夏算什麼,一個自大的小公主罷了。」
「三個月太久了。」
顏奕辰皺起眉頭,「清晚,你理解一下我。我爸還在住院,公司幾十號人等著我給他們發工資。」
「非要跟那個女人結婚才行嗎?你有本領,到哪都能發光的。」
顏奕辰聽了心裡想笑,顧北真是把季清晚保護的太好了。
竟然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
金子沒人挖掘,怎麼發光?
真正的金礦都在少數人家裡藏著呢。
顏奕辰雖然跟顧北不對付,但也不得不承認後者很厲害。
白手起家,能做到如今的地步。
但顧北註定難以躋身最頂尖的層次。
甚至連金字塔頂端下面兩層也擠不進去。
季清晚根本不懂這些。
顏奕辰忽地覺得季清晚有點蠢,配不上自己。
以後沒準還會拖累自己。
顏奕辰臉上沒了笑容,神情有些冷。
「千里馬需要伯樂,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我不可能因為私人感情,就放棄家裡的生意和幾十個家庭。
如果你連這點都不懂,也不體諒我,我只能跟你說對不起了。
清晚,我現在沒法給你想要的生活,按你的想法不顧所有人。」
季清晚一聽,頓時有些慌了。
「奕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支持你的,你能扛起重擔,有責任心。」
「我就知道你善解人意,是顧北不懂得珍惜你。」
一番CPU之後,顏奕辰解決了顧北臨走前留下的麻煩。
若不是擔心影響兩家公司的合作,他剛才早就跟顧北撕破臉皮了。
哪會允許顧北當面嘲諷。
隱忍。
顏奕辰告訴自己,先咽下這口氣。
等成為富興集團的話事人,顧北根本不算什麼。
顏奕辰摟著季清晚的細腰走進店裡。
來都來了,表還是要看的。
「對了,清晚,顧北戴什麼表?」
「他沒手錶。」
顏奕辰一愣。
「不會吧。你這款藍氣球不是對表嗎?他給你買,沒給自己買?」
「對表?我不知道。」季清晚搖搖頭,「他不喜歡手腕上戴東西,說手機上看時間就行。」
「呵,他挺裝的嘛。」
季清晚沒回答。
關於這一點,她倒沒覺得顧北裝。
以前她倒是想過送顧北手錶。
如果是她送的,顧北一定會每天戴著。
但她沒有經濟收入,又不想送幾千塊的表,所以只是想想。
顧北說自己不喜歡戴東西,她自然順顧北的意思。
不然買塊表就能花光她的小金庫。
女人喜歡亮閃閃的東西,季清晚也不例外。
走進店內,她暫時忘卻了剛才的煩惱,看起了表。
櫃姐看出兩人是目標客戶,專業熱情地介紹不同系列的腕錶。
季清晚看中一款藍色的翻轉系列腕錶。
「奕辰,這個表搭禮服應該很好看。」
顏奕辰看了一眼,女款、十九萬八。
我去年買了個表。
顏奕辰是來給自己買表的,現在手頭緊。
就算錢包鼓,也不可能花二十萬給一個不會結婚的女人買表。
顏奕辰心想季清晚該不會吃金大戶,所以顧北才丟給自己的吧。
撈女?
顏奕辰心裡一緊,撈女最難纏了。
他以為季清晚不是拜金女,但好像並非如此。
搭什麼禮服?
難道不僅想要表,還想要一套禮服?
有了禮服,是不是還要配一套珠寶首飾。
算下來豈不是要近百萬?
艹!
顏奕辰心裡已經在罵娘了。
他開始懷疑到底季清晚跟顧北分手的真實原因了。
到底誰提的分手?
淨資產幾千萬,也不夠這麼造的。
什麼收入就敢要二十萬的表。
窮玩車,富玩表。
顏奕辰家境也不錯,但也只敢玩玩表,沒能力玩真表。
二十萬都夠他玩多少表了。
不過顏奕辰情緒控制能力還是很強的。
沒說不好,而是表情平淡地點點頭,「還行。」
顏奕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超薄大師月相腕錶。
「這個拿出來看看。」
櫃姐成天跟客戶打交道,很快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客戶。
立馬戴上白手套取出手錶。
顏奕辰試戴了一下,看著還不錯,但沒有他想的那樣好。
以他未來的身家,積家只是過渡而已。
花個十幾二十萬,也沒什麼必要。
試戴了幾款後,顏奕辰帶著季清晚離開了。
「奕辰,我感覺那款白金的挺適合你的。」
「哪款?多少錢?」
「六萬九那個。」
顏奕辰撇撇嘴,「那個太便宜了,是他們家的低端入門腕錶。戴出去都丟人的。」
季清晚陷入沉默。
這番話讓她莫名聯想到另一些東西。
帶她出去丟人嗎?
季清晚又想起顧北。
相比起來,顧北沒那麼看重面子,也不會說這種話。
剛才她說搭禮服,是她家裡有一套寶藍色的高定禮服。
價格不比那款表便宜多少。
季清晚不在乎顏奕辰沒顧北那麼有錢。
但顏奕辰沒有顧北那麼在乎她。
剛才她只試戴了一款表。
換作顧北,肯定會讓她多試戴幾款。
只要她喜歡,顧北一定會買。
但顏奕辰嘴上沒說,季清晚也能察覺到顏奕辰沒有給她買表的意思。
哪怕她看中了某塊表。
季清晚知道顏奕辰現在家裡處於困難時期,她也沒想要表。
但要不要是一碼事,願不願意送是另一碼事。
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離開商場後,兩人的話明顯變少。
季清晚沉默半晌,開口道,「奕辰,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回去。你腳剛好,還是多在家休息吧。」
「不用,時間不早了,我打車好了。計程車挺多的。」
「那你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發消息,過陣子我忙完了再帶你出來。」
顏奕辰攔下一輛計程車,「中海大學」。
季清晚坐進後排,揮了揮手。
車子啟動,季清晚望著車窗外的街道沉默不語。
顏奕辰剛才都沒有堅持送她回校。
還是同樣的問題,態度。
愛不愛一個人,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季清晚看出顏奕辰沒有顧北那麼愛自己。
換作顧北,哪怕再晚,也都會送她回去。
想起顧北去珠寶店大概率是為了退掉訂婚戒指,季清晚心裡一陣難受!
右側的車流不斷向前,好似只有她停在原地。